19、抓奸

作品:《死遁后,她成白月光了

    四月底,顾泊舟和杨婉初启程回甘州。临行前,顾月疏和萧砚之去送行。杨婉初搂着顾月疏说了许多话,仍是不舍。


    顾泊舟劝道:


    “走吧,又不是见不到了,王爷许还有公务,不好在这里耽搁太久的。”


    杨婉初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依依不舍的放开顾月疏,对着贤王眼神闪躲,道:


    “王…王爷,记得…保重身体。”


    萧砚之点点头,道:


    “谢母亲关心。”


    顾月疏将杨婉初扶上马车。


    马车的影子渐渐迷糊,变成了一个小点。


    顾月疏转身,正好撞上了他的视线,立刻心虚的把头扭开了。萧砚之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沉声道: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没…没有,真的没有。”


    顾月疏嘟囔着,兀自飞快地走开了。


    有了林清茉在郦都,顾月疏乐不思蜀,整日的往外跑。


    明玉楼菜色上佳,很合顾月疏的胃口,更重要的是,这里是萧砚之的地方,她在这里干什么,都不需要花钱。


    “你说这明玉楼,怎么没有唱曲的姑娘呢?”顾月疏坐在一间上房里,懒懒散散的架着腿,拿着筷子,夹起一块藕片,嘎吱嘎吱地嚼着。


    “我怎么知道,他是你夫君,”林清茉给自己斟了杯茶,抬手十分豪爽的一饮而尽,一脸坏笑,“你要不去问问他,顺便让他专门请几个姑娘来伺候你?”


    顾月疏嗤笑一声,拿起毛巾擦擦嘴,道:


    “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我现在好歹也是贤王妃,不过你别误会,我只是挂名的那种。”


    “我误会什么?”林清茉被她话弄的一头雾水,转而有些无语道:“我对你真没那种意思,你别瞎想啊。”


    顾月疏摇摇头,随便搪塞道:


    “不是不是,我随口说的。”


    “他不喜欢你吗?”林清茉面色变得有些凝重,拍拍她的手臂,“你也不用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不行换一个便是。”


    顾月疏目光闪烁,试探道:


    “你觉得贤王这人怎么样?你对他印象如何?”


    “有钱。”


    林清茉言简意赅的评价道。


    “那除了这个呢?我是说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顾月疏强调道。


    林清茉手扶着下巴,思索了半晌,道:


    “算是个好人。”


    顾月疏面露遗憾,腹诽道:不知贤王知道自己被发好人卡,会是何种心情。


    不过顾月疏坚信,男女主就是男女主,到后面终归是会在一起的。


    林清茉看着她神色变换,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奇怪道:


    “你好端端的,问起我这个干什么?怎么,贤王对你不好吗?”


    顾月疏摆了摆手,生怕给林清茉心中留下贤王人品不好的印象,道:


    “没事没事,随口问问。”


    “真的吗?”林清茉狐疑,转而十分郑重道:


    “你可千万别受了委屈憋在心里。”


    顾月疏赶忙转移话题,道:


    “不聊他了,聊点别的吧。比如晚上…”


    随即抬眸一笑,林清茉心领神会。


    吃了午饭,二人都有些困倦,歪七扭八地倒在了床上,顾月疏没吩咐,外面的人也不敢进来打扰,于是很快在宁静的午后进入了梦乡。


    一觉到下午,林清茉先醒来,叫了小二上水,将顾月疏也拖下床。


    两人简单洗漱,一青一红,打扮成玉面小公子的样子,颇有些风流的摇着扇子,就往长乐坊去了。


    长乐坊的妈妈也熟悉了她俩,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对着里面喊:


    “包厢两位,去叫桃子和糖糖先伺候着。”


    桃子和糖糖接到消息时,俱是一喜,这二人就是顾月疏第一次来时,遇到的舞姬,眼下也算是她俩身边的老人了。


    “公子。”桃子柔若无骨的走到顾月疏跟前,呵气如兰,“我帮公子把鞋脱了吧。”


    顾月疏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搂住,捏着她的腰道:


    “你这样的美人儿,怎能委屈你帮我脱鞋。”


    其实是因为她在鞋里塞了增高鞋垫,不好被别人发现。


    桃子笑的倒在她怀里,花枝乱颤,抬手轻柔推了推顾月疏,道:


    “公子,好痒啊。”


    顾月疏随即放开她,道:


    “那跳支舞给我看吧,若是跳的不好,我就…”


    她张开手指,做出一个要挠她的手势。


    桃子站起声,咯咯笑起来,光着脚在地毯上旋转了几圈,胳膊也跟着舞动,道:


    “那我就给公子跳一曲我新学的舞吧。”


    随着舞蹈,桃子的脚步时远时近,衣裙芊翩,她的袖子若有若无的从顾月疏面前扫过。


    顾月疏虚抓一把,放到鼻尖下嗅了嗅,引得桃子羞涩一笑。


    桃子从案上果盘捻起一颗葡萄,咬着枝梗,脚下状似一滑,跌在顾月疏身上,将葡萄喂进她嘴里。


    顾月疏咬破葡萄皮,汁水在口腔四溢,酸得她眯了眯眼。


    这时,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了。


    顾月疏看着这两位不速之客,愣住了。


    “哥…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萧砚之气的脸都黑了,控制着自己的脾气,对着桃子和糖糖道:


    “出去。”


    桃子和糖糖飞似的逃出房门,留下顾月疏和林清茉像两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自觉的站起身,挪到了墙边。


    林清茉从桌子上拿起扇子,唰一下展开,挡住了自己的脸,搁在后面偷瞧顾松玉。


    “你你你…你们。”顾松玉一向平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隙,气的手发抖,“你们两个姑娘,怎么会想到来这种地方。”


    顾月疏后背紧紧贴着墙壁,盯着脚尖,抿着嘴,不敢做声。


    萧砚之碍于顾松玉在这,不便发作,对着他道:


    “少将军自便,王妃我就先带回王府了。”


    萧砚之带着顾月疏走了,顾松玉也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


    马车里,顾月疏坐在角落里,后背挺得笔直,双腿紧拢,双手放在膝上,目不斜视的看着马车地面。


    萧砚之恶狠狠地盯着她,气的发笑。


    “以后不许再去,再去就打断你的腿。”


    贤王的声音凉嗖嗖的飘进她耳朵里,顾月疏面带讨好的微笑,拼命点了点头,道: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萧砚之面色有所缓和,瞧了她一眼,哼笑一声,道:


    “既然眼下王妃很闲,那以后每日辰时就准时来崇文院吧,有些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顾月疏脸色一白,央求道:


    “能晚点吗?我起不来。”


    萧砚之手握成拳搁在膝上,挑了挑眉,看着她,不置可否,补充了一句:


    “罚你晚上不许吃饭。”


    此时的顾月疏才真正明白,什么是世界上最绝望的死法。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贤王府每天都上演着同样的戏码。


    早起离开床塌,就像鱼离开水一样濒死的顾月疏,每日都要为了顾月疏起床而战斗,绝望崩溃到快要发疯的秋雯,因为顾月疏几乎次次迟到而面色愈发像臭咸鱼的萧砚之,还有时不时冒出来欣赏贤王府闹剧的林清茉。


    在这一锅粥中,王德发显得异常平静,总是笑眯眯地端着一杯茶,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这让顾月疏不得不佩服,放到现代,不妥妥是财务部主管兼董事长秘书吗?


    书房里燃着提神的冷香,春日的阳光透过回字纹楠木花窗照进室内。


    侍女衣带缓飘地走进来,给顾月疏手边的青瓷杯添了热水,明前的龙井茶叶在杯中打着旋,又慢慢沉下去。


    萧砚之缓缓走到她身边,注视了片刻道:


    “你也勤勉用心些,你看你这字,写得像狗爬。”


    “那我再认真些。”


    她撑着手臂,用尽平生的功力写下几个字,萧砚之沉吟不语,半晌叹口气道:


    “像狗认真爬。”


    顾月疏委屈地憋憋嘴,她本就字丑,加之不习惯用毛笔写字,字便更加入不得人眼。


    好在萧砚之也并不过多为难她,只悉心叮嘱了几句练字的要点。


    半个上午过去了,窗外的鸟不知怎的叽叽喳喳叫得更加响亮,春风拂着新叶发出好听的沙沙声。


    顾月疏撑着脑袋,看着账目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犯困,脑袋小鸡啄米似的往下沉,毛笔握在手里不受控制的乱晃。


    就在她昏昏沉沉快要睡着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炸响,萧砚之白皙修长的手里握着一根戒尺,嘴角还挂着瘆人的微笑,静静地注视着她。


    那眼神,像一根又粗又长的大教鞭,抽在顾月疏身上。


    顾月疏实在太困,想打哈欠却不敢,只得憋着,眼中都泛起了泪花,一不小心,一颗泪珠就滚落到脸颊上,她尴尬地抬手将眼泪抹去,朝着萧砚之勉强一笑。


    萧砚之一怔,手不自觉松开了戒尺,下意识放低声,道:


    “我又不是真的要打你。”


    顾月疏没听清,露出茫然的神情,问道:


    “什么?”


    萧砚之唇线紧抿,沉默了半晌,似有些无奈,道:


    “要是实在太困,就去卧房睡一会吧。”


    顾月疏如获大赦,双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摇摇晃晃,差点被书案腿绊倒,向前趔趄了几步。


    吓得秋雯赶忙要扶,被她摆摆手躲过了。


    顾月疏进到侧间,都没看清屋内摆设,脱了鞋就往床上一滚,登时就睡着了。


    书房内又陷入沉寂,约莫过了一柱香,萧砚之放下墨笔,抬头问道:


    “她最近有没有说什么?”


    秋雯困惑地抬起头,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思索了片刻,便回道:


    “娘娘说您精力异于常人,似乎永远都不会累。”


    萧砚之抬手揉了揉眉心,道:


    “真的假的?”


    秋雯十分笃定地回了句是,但是她还有半句没说完,


    跟个没人性的畜牲一样。


    没关系,这样也不算是欺瞒贤王,秋雯这样想着,脸上露出心安理得的表情。


    顾月疏真是困极了,未时,才有要醒来的迹像。


    因着睡的时间太久,头脑有些胀痛,她想翻个身继续睡,不料左手手臂砸到了一块结实的东西,听见一声闷哼,吓得睁开了双眼。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