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门铃声准时响起。


    谢玉婷站在门外，等候着曹邵东开门。


    不到五分钟，房门打开。


    屋内，曹邵东收拾整齐，顶着一脸疲惫。


    谢玉婷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你看上去状态很差。“


    曹邵东打了个哈切：”还好，老是梦到杂七杂八的东西，凌晨三点惊醒后就没再睡。“


    ”那正好，跟我去一趟十二楼理疗室，给你做一次休眠治疗。“


    ”休眠治疗？“曹邵东还是第一回听说这个词。


    ”一种利用低温保护大脑神经细胞的疗法，只不过我们采用的方案更加激进，能让你陷入昏睡，期间减少做梦，有效恢复精神。“


    ”嗯。“曹邵东点了点头。


    两人乘着电梯来到十二楼理疗室。


    理疗室内，休眠舱已经被启动，一名女医师正侯在那里。


    谢玉婷打了个招呼：”计大夫，人我带来了。“


    ”好。“计大夫回了一声，指着休眠舱指挥道：”请躺进去吧。“


    曹邵东听从指示，走到休眠仓看了一眼，随即默不作声的脱鞋躺了进去。


    伴随着休眠舱玻璃门落下，曹邵东感应到一个护罩拢住他的头部，同时冷气从头顶、脚下开始喷涌，


    休眠仓内，响起计大夫的声音：”请闭眼，一分钟后，舱内冷气铺满，同时头罩会开始释放微弱电流，促进你陷入沉睡，本次治疗时间为二十分钟。“


    曹邵东听完没一会儿，就感受到了头顶有了电流刺激，他配合着闭上眼睛，开始进入梦乡。


    休眠舱外，计大夫打开检测显示器，谢玉婷站在旁边跟着看。


    ”计大夫，他现在的脑电波怎么样？“


    ”还好。“计大夫拿起鼠标在电波图上标记：”目前来看，刺激点不少，但总体刺激力度不大，无需担忧。“


    谢玉婷闻言，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二十分钟转眼即过，休眠舱玻璃门再度开启。


    曹邵东也自动苏醒了过来，他感觉就是睡了一觉，没有做梦的一觉。


    只是短短的二十分钟，身体、精神上的疲乏都有了明显改善，只不过身上多了些潮湿感，也不知是冷气凝结还是流了许多汗。


    谢玉婷适时走上前来，递上一个准备好的毛巾：”擦擦。“


    曹邵东接过擦了擦，毛巾便湿了。


    他擦完裸露的皮肤，沉吟了片刻后问：”我能回一趟家吗？“


    曹邵东到底还是放不下母亲，只不过他不清楚，眼下他到底是被软禁、还是自由。


    谢玉婷听出了话外之意，笑了一下说道：”没问题，不过在此之前，你先陪我逛一逛大行市？“


    ”逛大行市？“曹邵东有些懵，不知道缘由。


    谢玉婷也不解释，反而是凑近，促狭地笑道：”怎么？不愿意陪我这个丑八怪逛街？“


    ”不不不。“曹邵东连忙摆手：”不是不愿意陪你逛街。“


    ”这么说你真认为我是丑八怪？“谢玉婷声音提高了两度，眉毛也挑起。


    曹邵东更懵：”不不不。“


    他本想解释两句，可看到谢玉婷调笑的目光，他瞬间意识到这是玩笑。


    他感到无奈的同时又松了口气：”谢大美女，俺可是老实人。“


    ”哈哈哈，行了，不调戏你了，咱们走吧。“谢玉婷一甩头，跟计大夫道了别。


    两人乘着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再度一起坐上了皮卡。


    开车离开大厦，谢玉婷顺手将一个装置连上车内电源。


    ”这是新型屏蔽器，车内所有电子产品都会被干扰，不用担心被窃听、被录音。“


    ”这是干嘛？“曹邵东皱起眉头，不解其意。


    “有些话，得悄悄地说。”谢玉婷俏皮一笑，有意无意地试探道：“你从出生到现在离开过大行市吗？有没有考虑换个环境生活？”


    “离开过，春天的时候带我爸去外地看过病。至于你说换个环境生活，我没尝试过，不知道答案。”


    “嗯。”对这个回答，谢玉婷并不意外，曹邵东的人生轨迹，对她来讲根本不算秘密。


    她将皮卡开到城中村，停靠在路边后，缓缓开口说道：“其实眼下你需要做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谢玉婷没第一时间解释，又问道：“你说人能点背到，二十四小时之内，不，确切地说是十六小时之内，连续碰上两起命案吗？”


    曹邵东愣了一秒，这个问题他也想过，只是未想到答案，眼下被突然问起，他反应过来，这两起命案一定有联系。


    谢玉婷看出曹邵东眼神变化，“我猜你应该在怀疑，两起看似不相干的命案，实际有联系，其实分析起来也很简单，找相同点就对了，那就是你都在现场。”


    “我都在现场？”曹邵东迟疑地念叨一句，一瞬间反应过来很多东西。


    他脸颊抽搐，声音颤抖：“是从历史降临获得身份后，就会有稀奇古怪的事情找上我？”


    “没错。”谢玉婷给了答案：“就是如此，阴间的恶灵，会不择手段的让主角们多借用力量，加快身体的适配性，所以你在被吕布选中后，才会短时间内再度碰上命案。”


    “制造这些命案的不是你，但凶手会莫名其妙地靠近你，这一特性，我们称之为恶意聚合！”


    “恶意聚合？”曹邵东坐立难安，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家人，“这种事情会影响我爸妈和我弟吗？”


    “没法保证。”谢玉婷说出了残酷的答案：“这也是为什么，我没第一时间带你回家。而且针对历史选中者，除雾办都会推荐他们远离家庭。”


    “我……我明白了。”曹邵东攥紧拳头，十分难过。


    他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在死之前，他希望能多陪陪家人，眼下，连这点都做不到了。


    谢玉婷知道他心里难受，有意识地把目光移向车窗外。


    “在远离家庭的基础上，除雾办也会给你两个选项，一是留在大行市，确切地说，是平常留在除雾办大厦，平时接受监管，有任务时出任务。二就是成为机动人员，人身自由、不受地域限制，但要接受特定人选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