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听话,咱们不考

作品:《科举:开局官府发妻,卷成状元

    整个漆云斋内外,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这已不是画技,简直是神乎其技。


    当苏墨落下最后一笔,题上款时,现场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神了,真是神了。”


    “这马画活了,比真马还精神。”


    “想不到我永嘉县,竟有相公这等大才啊。”


    “这字,这画,放眼整个永嘉县,还有何人能比?”有人竖起了大拇指。


    先前质疑的那个书生,此刻早已不见了影子。


    刘掌柜忽然一把抓住苏墨的胳膊,吓得苏墨菊花收紧。


    “相公你不仅仪表堂堂,这书画更是一绝,这《地狱变相图》,七两,不,八两银子我要了。”


    李掌柜和王掌柜也不甘示弱:


    “这幅《八骏图》,六两,也请割爱。”


    最终,《地狱变相图》被刘掌柜以十两银子买下。


    《八骏图》则被王掌柜以八两收下。


    苏墨其实内心跟明镜似的。


    自己这画,在这灾年的边陲小县,能卖到这个价钱,已经算好的了。


    而且苏墨也清楚,自己今日这画能卖出去。


    【大儒气韵】的加持更是功不可没。


    要不是这几个书肆的掌柜看自己有眼缘,只怕今日连开价都难。


    就在随后,让苏墨万万没想到的是。


    其他几个前来看热闹的书肆掌柜,也都开始跟苏墨讨画。


    几人都是行家,方才苏墨当场画八骏图,让他们眼馋坏了。


    苏墨本来是想立马走人的,但是见几人软磨硬泡,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当场写了三幅字。


    三幅字写成,现场的众人又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只因每一幅字,都力透纸背,神完气足,气势非凡。


    直到此刻,他们才意识到,苏墨的字,甚至比苏墨的画,还要有水平。


    三幅字,又是九两银子入手。


    加上卖画所得的十八两,短短一个上午,苏墨怀里就揣了整整二十七两银子。


    一时间,苏墨自己都感觉有点不真实,这【墨宝临摹】,简直就是个超级印钞机啊。


    交易完毕,刘掌柜又热情地塞给苏墨一两银子,算是结个善缘。


    “苏公子,日后若是有画,务必要送到我这店里来。”


    “我刘某在府城有卖画的渠道,下次你再来,我给你更高的价。”


    苏墨笑着应承,但也只是含糊以对,并没有给个准话。


    苏墨清楚,这一幅《地狱变相图》,只要有销路,赚钱不成问题。


    怀揣巨款,苏墨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随后,苏墨便在附近找了家看起来不错的酒肆。


    破天荒地点了两个荤菜一个素菜,还要了一壶本地酿的酒,美美犒劳了自己一顿。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这也算是第一次下馆子。


    酒足饭饱,已是下午。


    苏墨整理了一下衣冠,朝着记忆中的县学走去。


    永嘉县县学位于西市旁不远处,环境清幽。


    走进大门,是一个不大的庭院,栽着几棵古柏,正面是讲堂,两侧则是斋舍。


    此时正值午后,院内颇为安静,只有几个学生在廊下读书或漫步。


    苏墨径直走向讲堂旁边的一间公廨,这里是教谕处理事务的地方。


    门开着,一个穿着蓝色直裰、面容清瘦、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人正伏案疾书。


    苏墨敲了敲门框,恭敬道:


    “学生苏墨,拜见赵先生。”


    那中年人闻声抬起头,看到苏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不易察觉的轻蔑。


    这人正是原身的授业老师之一,县学教谕赵元山。


    原身记忆里,这位赵先生学问是有的,但就是为人比较势利。


    “哦?是苏墨啊。”


    赵元山放下笔,一脸客套:


    “哎呀,这有些时日没见了吧?今日来县学,所为何事啊?”


    苏墨保持恭敬:


    “回先生的话,学生想来报名参加今年的科试。”


    “你?要参加科试?”


    赵元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禁长叹一口气。


    “苏墨啊,不是先生说你,你家中情况,我也略知一二。”


    “你能考秀才已是侥天之幸,耗尽了你们苏家的气运。”


    “你如今既要操持生计,又何苦再来蹚这乡试科试的浑水?”


    “小小的科试,虽不如乡试那般难,但又岂是好过的?”


    “即便你侥幸过了,乡试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徒耗钱财精力罢了。”


    “听话,咱们不考,行吗?!”


    赵元山的话刻薄而现实,就像是已经预见了苏墨的失败。


    苏墨面色平静,内心毫无波澜。


    等赵元山说完,苏墨才语气坚定道:


    “还请先生成全。”


    赵元山见他油盐不进,无奈地摇了摇头:


    “苏墨,这秋闱报名,需本县两名廪生作保,签署保结,验明正身,缴纳费用。”


    “别的都好说,单单这请廪生作保,没有四五两银子,谁愿意替你担这个干系?你出得起吗?”


    赵元山斜眼看着苏墨,等着看他窘迫的样子。


    苏墨闻言,直接从怀里摸出六两银子,放在旁边的石桌上:


    “这里是六两银子,四两用作请廪生作保之资。”


    “剩下二两,是学生一点心意,拿来孝敬先生的。”


    白花花的银子在日光下格外刺眼。


    苏墨缓缓抬头朝着赵元山看去。


    和势利眼打交道,就只有银子这一种语言。


    很显然,这种语言很奏效。


    只见赵元山脸上的讥讽和刻薄瞬间僵住,眼睛猛地瞪大。


    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六两银子,又看看苏墨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长衫,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一时间,赵元山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阴转晴,甚至挤出了一丝堪称和蔼的笑容,语气也变得无比亲切:


    “哎呀!墨哥儿,你看你,这是做什么,太见外了不是?”


    “你是我的学生,我是你的先生,我肯定是乐见你考中举人,扬眉吐气。”


    “先生我方才……方才那都是激将之法,是怕你年轻气盛,不知科考艰难,白白耗费心血银钱。”


    “如今见你意志如此坚定,又有此等进取之心,先生我甚是欣慰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将那六两银子拢入袖中,动作快得惊人。


    “我就说嘛,当初在学堂里,就属你读书最是刻苦,我最好看的就是你!”


    “这次科试,就当是历练,积累经验,不必有太大压力,你还年轻,来日方长嘛。”


    “走,先生这就带你去报名科试。”


    “至于作保的廪生你大可放心,先生我亲自去给你找,保准妥帖。”


    赵元山此刻热情无比,领着苏墨去办理各项报名手续,找廪生、签保结、核验身份、缴纳费用……


    一路绿灯,异常顺利。


    很快,苏墨便拿到了那枚代表着科试资格的木质号牌。


    手续办完,赵元山亲自将苏墨送出县学大门,还在殷殷叮嘱:


    “苏墨,回去好生温书,虽说重在参与,但也需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