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里的烦躁。


    陈清正抬起眸子,重新看向一脸忐忑的喻文辉。


    “你平时都是用什么办法联系他的?”


    “张阿姨或者他给我的传话骨哨。”


    说话间,喻文辉已经慌慌张张地从身上拿出来一个有小拇指粗细的骨哨。


    骨哨色泽暗黄,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哨口处还隐隐泛着一丝猩红,仿佛浸过血一样。


    在接过骨哨的瞬间,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顺着陈清正的指尖向上直窜,阴冷异常。


    这东西是用人骨制成的邪物!


    “这骨哨是当年他给我用来紧急联络他的,这些年我也用过几次,每次都能联系上他。”


    喻文辉不敢说谎,老老实实地说道:


    “不过平时我都是通过张阿姨传话去联系他的。”


    “如今张阿姨死了,所以刚才我就想要这个骨哨去联系他。”


    “可现在不管我怎么吹动这个骨哨,都不得任何回应,也联系不上他。”


    陈清正把骨哨递给了一旁的袁兰。


    后者身为寻宝人。


    肯定要比他更加清楚这个骨哨的用途来历和作用。


    “这是小鬼哨。”


    观察了几眼那表面满是暗黄斑泽的骨哨,袁兰开口说道:


    “小鬼哨是用几个月大夭折婴孩的骨头制作而成的,然后以秘法将其残魂禁锢在里面,把它养成小鬼,然后用作传讯之物。”


    “而且小鬼哨的制作过程极为残忍,需要在孩子断气之前,活生生取出他的骨头,让他对这截骨头保持遗念。”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他的残魂禁锢住。”


    袁兰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厌恶,把骨哨递还给了陈清正。


    另外一边。


    在听到这个骨哨是用小孩骨头制作而成的邪物,喻文辉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脑海中不断回忆起他每次吹响这个骨哨的细节。


    顿时间。


    他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有些想吐。


    不等喻文辉压下心中的恶心感,陈清正那低沉的嗓音又在他耳边响起。


    “你再用这个骨哨联系一下他试试。”


    这话让喻文辉愣住了。


    在听说这个骨哨是由小孩骨头制作的,他就不愿意再碰了。


    可如今陈清正又要让他用这个邪物……


    喻文辉脸上写满了抗拒。


    “陈兄弟,这……”


    喻文辉眼神抗拒且犹豫地看向那截暗黄的骨头,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如果想要救你妻子,那你就照我说的去做!”


    陈清正的声音不容置疑,将骨哨递到了喻文辉面前。


    他其实也挺反感这小鬼哨的。


    恨不得直接把它当场摧毁。


    但如今小鬼哨是联系那漆黑人影唯一的手段,所以他也只能忍着恶心,把它留着。


    “呼……”


    喻文辉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颤抖着手接过了陈清正递来的骨哨。


    为了救醒妻子,他也只能照陈清正说的去做,忍着心中的反感,将小鬼哨凑到了唇边。


    刹那间,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从嘴唇蔓延至喻文辉全身。


    “呜——”


    随着喻文辉吹响小鬼哨,一道低沉且诡异的哨声瞬间在房间里回荡。


    可奇怪的是。


    之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小鬼哨的声音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陈兄弟,还是联系不上他。”


    “你再试一遍。”


    “什么?还要试!?”


    喻文辉将抗拒都写在了脸上。


    正当陈清正想要催促他继续使用小鬼哨的时候,旁边的袁兰突然出声道:


    “没用了,这小鬼哨里的小鬼已经彻底消失了,如今只是一个普通的骨哨而已,没有用了。”


    喻文辉闻言松了一口气。


    既然小鬼哨已经没用了,那他也就不用再试了。


    而陈清正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小鬼哨失去了作用,那这就说明,他已经完全没办法去找那漆黑人影,去询问自己父母当年“意外身亡”的真相。


    “陈兄弟!”


    见陈清正神色阴沉,喻文辉还以为他是不想继续和自己先前达成的“交易”,于是又立马跪在地上恳求道:


    “现在你是唯一能救我妻子的人,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她,不然的话,我和沐白往后都没法活了!”


    “你想要道德绑架我?”


    陈清正心情本就烦躁。


    如今被喻文辉这么一“挟持”,他更是怒火中烧。


    “喻先生,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能救你妻子。”


    说完,曹填突然又朝陈清正看了过去。


    “陈兄弟,你不是“扎纸匠”吗?”


    “扎纸匠一脉传承的驭鬼法你应该会吧?就是用纸人载体去封印鬼物。”


    “虽然喻先生他妻子被当作了“血肉养煞”的“容器”,但我们也不是不能转移他妻子体内的“煞种”。”


    “而你们扎纸匠一脉的纸人载体,就是转移承载“煞种”的最佳“容器”。”


    这话让喻文辉重新燃起了希望,继续不停地给陈清正磕头。


    “陈兄弟!求求你帮帮我!”


    看着不停给自己磕头的喻文辉,陈清正眉头紧锁。


    曹填提出的方法确实可行。


    但是他并不是扎纸匠,也不会制作什么纸人载体。


    正当陈清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曹填突然伸出手,把他拉到了一边,然后压低声音道:


    “陈兄弟,这个忙我们好像必须得帮。”


    陈清正满头雾水,困惑问道:


    “为什么?”


    袁兰此刻也靠了过来,然后向陈清正说道:


    “陈同学,难道你没有发现喻沐白她妈妈身上的“血肉养煞”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鬼母孕煞”很像吗?”


    经袁兰这么一提醒,陈清正猛地想起了周福的事情。


    “喻沐白她妈妈是在四年前遭遇车祸,然后陷入沉睡,被种入“煞种”……”


    “孟嘉伟和朱佳琪他们也是在四年前,遭到周福的祸害,成为“护胎煞”和“鬼母孕煞”的容器……”


    “两者的遭遇几乎一模一样……”


    “都是在四年前遇害,然后成为养煞鬼的“容器”!”


    想到这里,陈清正心中一惊。


    如果只是遇害的时间一样,那还能勉强解释说这是巧合。


    可两者都是被当作养煞鬼的“容器”,那这就绝非是巧合能够解释的通的了!


    明白了袁兰话里的意思,陈清正沉声说道:


    “袁老师,曹大师,你们的意思是说……”


    “周福他可能也和“血肉养煞”这件事有关?”


    “或者说……”


    “他有可能也是“血肉养煞”背后那个邪教组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