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言语的自责情绪充斥着左飞羽的内心。


    左飞羽抬起了颤抖的手，准备去触碰闫胖子的身体。


    而就在这时，闫胖子竟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呼噜声。


    我去，没死？睡着了？


    左飞羽急忙伸手去摇胖子，可闫胖子睡得意外地沉，竟然摇不醒。


    左飞羽一咬牙，将闫胖子翻了过来，照着他的大胖脸“啪啪”就给了两个大耳刮子。


    闫胖子眼睛猛地睁了开来，说道：“Goodmorning，羽哥儿。”


    “哎呀，我的胖哥啊，你就别贫嘴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儿？昨天晚上被那女鬼榨干了？”左飞羽看着胖子那深深的黑眼圈，感觉他仿佛身子都瘦了一圈，关心地问道。


    “羽哥儿，我苦啊！你听我说。”闫胖子这时也发现自己竟然赤条条地坐在地上，急忙在床脚处找到自己的大裤衩子，胡乱地套上，一脸苦闷地说道。


    “你是想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左飞羽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和咱们想的不一样！不是被那女鬼采补吸尽阳气之类的。这女鬼沉迷手机直播，我一进来，她就拉着我和她一起跳艳舞。我从晚上10点一直跳到今天早晨5点！中间还不让我休息、不让我喝水，更不让上厕所！”闫胖子委屈得像个200斤的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左飞羽嘴角抽动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我跟你说，那小妹子的身材那叫一个辣呀。”闫胖子忽然止住了哭声，先是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又抹了一把已经开始往下流的口水说道。


    “你都没尝试化解她的怨气？”左飞羽看着他的样子没好气地问道。


    “谁说的？我一边和她跳舞，就一边劝她。结果你猜怎么了？她的怨气来源于哪儿？来源于她没挣到钱！这姑娘也不是自杀的。父母给她那点生活费，她都买直播装备、道具和衣服了，自己饿着不吃饭，营养又跟不上。


    她整晚跳舞，白天上课，最后活活把自己折腾死了！她不甘心啊，不甘心没挣到钱。只要她挣到钱，怨气就会消散！”闫胖子一拍大胖腿，痛心疾首地说道。


    左飞羽是真的无语了。这姑娘也够奇葩的了。但是就任凭这姑娘这么直播下去吗？这肯定也不是办法。


    似乎看出左飞羽的想法，闫胖子略带不好意思地对左飞羽说道：“她跟我说昨天晚上的打赏收入非常高。按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三天她就能完成自己的小目标了！如果完成了她的小目标，她的怨气就会消散了我昨晚没睡，得赶紧补个觉，晚上还得陪她跳舞呢。”


    “不是，胖哥，你认真的吗？你直播时连衣服都不穿，万一被熟人看见了，不太好吧。”左飞羽此刻满心无奈，之前他只是觉得闫胖子思路有点清奇，现在看来，这已经超出了思路清奇的范畴，简直就是朵奇葩。


    “嘿嘿，不会的。认识我的人都不知道我不穿衣服啥样，只认识我的脸。我可是戴着面具跳舞的。”闫胖子嘿嘿一笑，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样子，还捡起床边的一个塑料面具，扬着手给左飞羽看。


    左飞羽实在是懒得管他了，说去医院看看张院长，便走了。


    说是懒得管闫胖子，但左飞羽并非真的不管。天黑时，左飞羽就回来了。见闫胖子还在沙发上睡着，又跑下楼给他买了一堆吃的带了回来。


    眼看已经快9点了。昨天是10点开始的，今天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左飞羽叫起闫胖子，想让他先吃点东西。


    闫胖子和早上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左飞羽又是给他几个大耳巴子，才把他拍醒。


    可是闫胖子起来之后，左飞羽却感觉他有点不对劲。他的黑眼圈虽然睡了一整天，但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整个人也同早上一样萎靡不振。


    左飞羽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但闫胖子并不在意，说再坚持两个晚上就过去了。


    唯一让左飞羽稍微安心的是，闫胖子的食欲并没有受到影响。在左飞羽的认知里，只要一个人的食欲没有明显变差，身体状况应该就不会太差。


    闫胖子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只是吃饭的时候说不知道为啥脸蛋子疼。左飞羽悄悄的抹了一把冷汗，为啥脸蛋子疼，那是自己扇的。


    闫胖子吃完饭没过多一会儿，主卧室的音乐再次响了起来。


    闫胖子今天有了经验，戴上了面具，开始脱衣服。


    害怕辣眼睛的左飞羽好说歹说，让闫胖子给自己留了条大裤衩子，看着他扭动大屁股走出了房间。


    结果这个骚胖子在客厅就脱下了裤衩子，把大裤衩子在手里转圈甩着就赤条条地进了主卧室。


    左飞羽一夜没睡，主要是挂念着闫胖子。凌晨5点，那边的音乐终于停了。闫胖子也自己慢慢走了回来。


    看到他的样子，左飞羽更加担心了。左飞羽确定自己不是错觉，闫胖子的的确确瘦了一圈，而且他那黑眼圈更重了，人也变得异常萎靡。


    闫胖子和左飞羽简单打了个招呼，就把自己丢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


    左飞羽回来的时候，依旧给闫胖子带回来好多吃的。9点，闫胖子再一次被左飞羽叫醒。


    可这次左飞羽费了比前两次更大的劲才把闫胖子叫起来。至于方法嘛，依旧是几个大耳巴子。只是这次左飞羽把手都扇得生疼，但闫胖子并没有说脸疼。


    就在闫胖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开始脱衣服的时候，左飞羽的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失踪了几天的吴老二。


    左飞羽顾不上询问吴老二这两天怎么失踪了，而是把他和闫胖子目前的状况简略地给吴老二说了一遍。


    吴老二让左飞羽无论如何都不要让闫胖子过去，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气喘吁吁的吴老二就敲响了房门。


    闫胖子被左飞羽锁在了次卧，此时的他正有气无力地敲打着房门。


    吴老二施展了望气术，分别向两个房间里看了看，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我回来得及时，要不然胖哥儿这条命就搭进去了！”


    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左飞羽还是被惊得不轻，急忙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根据元气的颜色和我的经验判断，那女鬼是个魅鬼。魅鬼可以让人产生幻觉，让人看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处于高度兴奋下的人，自己的元气会大量外放，魅鬼就趁机将其吸收。胖哥儿的元气已经不足原本的三成。按照你说的计算，今天如果他再去找那个女鬼，元气被那女鬼吸干之后，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他了。”吴老二咬牙切齿地给左飞羽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