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课后，青学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地参加社团活动。


    我认命地在山岚老师的指引下找到了龙崎堇的办公室。


    轻轻敲门，却无人应答。


    没有人吗？


    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我才发现龙崎堇双手环抱，站在窗边看青学网球部的训练。


    “龙崎老师打扰啦，山岚老师让我放学后来找您。”


    龙崎堇这才听到我的声音，她转身请我坐到办公桌的对面。


    “你的情况我都听山岚说了，”她推给我几页数学题，“外国学生刚转学过来都会这样，再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好的，谢谢老师。”我接过题目。


    她低头找题目的间隙，耳边的素圈大耳环自然垂落，我努力地克制自己偷偷打量的目光。


    性感大美女诶。


    记得以前看她送别越前南次郎的时，我曾被惊艳过。


    印象中，那是一种独属于霓虹的，经济上行期的美。


    一头红发，明艳动人，仿佛自由热烈的吉普赛女郎。


    其实我很喜欢小堇，虽然漫画里的她是搞笑和摸鱼的担当，但是机场送别的惊鸿一瞥总让我念念不忘。


    “怎么了？”龙崎堇捕捉到我的目光，“不二和英二还在训练，等他们完成自己的训练任务，就会过来的。”


    ……其实他们不走情节也是可以的。


    我迅速低头开始尝试捡回丢失已久的学习记忆。


    毕业太久，都忘了当学生要面对什么。


    如果在哪里都有考试和排名的话，感觉转学与否……都一样。


    幸好霓虹放学的时间特别早，尽管会在这里耽搁一会儿，但是赶去和风早凛碰面似乎还绰绰有余。


    “——到底是谁干的！！”


    正当我埋头苦干之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声量不小的骚动，外加一声熟悉而又暴躁的怒吼。


    海堂？


    龙崎堇注意到窗外的动静，和我交代了一句后便匆匆赶往球场。


    我顿时来精神了。


    偷瞄一眼，再偷偷溜走！


    计划通?


    我瞬移到窗边，一眼就发现了制造混乱的罪魁祸首。


    毛绒绒的海带头，非切原赤也莫属。


    真田弦一郎这家伙，能几年如一日地饲养切原比格，并且从未有过弃养的念头。


    真是网王第一忍人耶！


    我正趴在窗边美滋滋地看乐子，突然感觉浑身刺挠。


    遭了！是不二。


    难怪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被腹黑芥末盯上了。


    我缩写脖子从窗边撤离。


    今天一整天在教室，和英二倒是就着考试一起吐槽了几句，但是不二周助却没怎么作声。


    我甩甩脑袋，努力不去想他刚刚在窗边抬头看我的表情。


    夏季时分，阳光久久朗照，肆无忌惮。


    不二周助恰好站在阳光底下，仰头时冰蓝色的眸子蕴着暖意。


    恰似冰雪初融。


    好险。


    如果不是磕过纸片人的故事，差点就被这家伙蛊到了。


    总之不对劲。快跑。


    我抱紧书包正准备暴冲，网球场的骚动却延续到了办公室门口。


    门猛地被拉开，我想溜已经来不及了。


    为首的是小海带、脸色铁青的手冢国光，以及手持笔记本的乾贞治。


    切原赤也一脸心虚，却虚张声势：“你就算把真田副部长叫过来我也不怕——”


    是因为你知道真田弦一郎这时候不可能赶过来吧！


    手冢国光面无表情。


    不对，他本来就没有表情。


    他只是拿起手机拨通真田弦一郎的电话，通知对方速速把人领走。


    切原赤也大惊失色，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直接锁定我，眼睛一亮。


    大事不妙，感觉比格受害者联盟可能又会增加一人。


    我缩紧脖子，屏住呼吸，拔腿想跑。


    切原赤也伸手扯住我的校服后领。


    干什么干什么！


    怎么那么爱扯我命运的后颈肉！


    扭头怒瞪邪恶比格：“放手！”


    “请我们立海大吃饭的好心人！”切原赤也指着自己的头发，“我特意从神奈川过来的！听文太前辈说你做模特的那家理发店很厉害！”


    “又搜集到了好数据。”


    乾贞治的镜片疯狂反光，唰唰唰动手把切原赤也讲话时暴露的信息点记录下来。


    ……吾命休矣。


    八卦者，人恒八卦之。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乾贞治是最八卦的。


    以后不去当记者真是新闻界的损失。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手冢国光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山雨欲来。


    手机传来真田弦一郎的经典怒吼：“赤也！真是太松懈了！！”


    “你给我等在那里！！！”


    邪恶比格的脸瞬间煞白，他惊恐地看着手机，抓住我的胳膊：“副部部部部部部部长……生死了！我死定了！”


    那你就别别别别别别别作死呀，小海带。


    “怎么办怎么办……真的死定了……”切原赤也此时也不张牙舞爪了，坏水都憋回肚子里了。


    带我走，去到遥远的以后——


    停停停停死脑子住嘴。别唱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反手拉住切原赤也的手，对手冢国光仓促地说了句：“手冢君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有点事，麻烦您帮我和龙崎教练转告一声——”


    然后边说边拨开他们，拽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切原赤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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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冲出了办公室。


    一路狂奔到青春台汽车站，我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转头，切原赤也却呼吸平稳的样子。


    ……果然最讨厌体育生了。


    “……喂，你的手。”


    过了老半天，我的呼吸稍微顺畅了，切原赤也才红着脸挤出一句话。


    ？


    这家伙也不对劲。


    突然脸红做什么啊喂！


    有种搞笑番突然串台到纯爱番的违和感。


    我冷漠地松开手。


    切原赤也移开目光，表情不自然地挠脸。


    想起来了。


    这家伙在公式书里的设定是，女性朋友稀少，因为看起来太邪恶了所以总被女孩子躲着走。


    以至于后来玉川接任立海大正部长，他的女朋友来看网球部训练时，切原赤也因为嫉妒迅速恶魔化了。


    ……可怜的单细胞生物。


    “回去以后老老实实地和你的副部长道歉，”我把自己多年打工积攒下来的滑跪经验传授给他，“虽然会很痛，但是你老老实实挨上一拳，总比你磨磨蹭蹭在东京躲到天黑，坐车回去又迷路得好。”


    ……白说了。


    这家伙不挠脸了，现在改看手腕发呆了。


    难怪甜甜自从切原赤也对他们下了战书以后，迅速苍老。


    养孩子确实不容易。


    养比格更是。


    我放弃挣扎，开始给丸井文太发短信。


    立海大最好还是有人在对应的车站接他吧，不然他回去的路上又睡过头或者迷路了怎么办。


    “神奈川愿意帮我做这个帅气发型的理发店倒闭了，”切原赤也终于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没想到你工作的那家理发店真的很不错！”


    我惊呆了，想现在就质问风早凛是不是穷疯了。


    怎么就接下来这一单。


    什么叫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她懂不懂。


    能接受海带发型的人类目前为止也就切原赤也一个。


    连努力搞笑男白石藏之介都吃不下这安利。


    “是我想要的完美发型，连卷曲的弧度都——这——么——完——美——”


    切原赤也手舞足蹈地比划，发梢在傍晚的余晖下不受约束地跳动。


    显得毛绒绒的。


    我摸摸他的脑袋，拍拍。


    “车准备来了，回家可不要再迷路了。”


    “我才不会！”切原赤也躲开我的手，憋气瞪我。


    真是的！一点也不乖。


    为了惩罚切原赤也，我垫脚凑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切原赤也，圣诞老人……是不存在的！”


    切原赤也瞪大双眼，打受大击。一下子瘫倒在地，手脚并用连退几十米。


    “……你才是真正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