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惊马

作品:《摇身一变成姻缘神

    “想来也是缘分,我们可整整五六年都没见过了。”


    即使相逢时间久远,花衣贵女的态度也很是熟稔:“听闻贺公子外出经商,想来如今奉承一句腰缠万贯也不为过吧!”


    夸张恭维的玩笑话,贺翊元只笑着糊弄几句,便将空白的经历模糊掉。


    “瞧着顾妹妹倒是同从前书院一个模样。”


    顾妹妹,喊得倒是挺亲热的。


    崔时夏佯装若无其事地别开眼去,掩饰眸底一闪而过的异样。


    “看来你的爱好依旧,还是如此痴迷戏台。”


    “难得寻得生平挚爱,尽兴享受又有何不可?”


    花衣贵女姿态从容,浑身流露着一股松弛的舒展,好奇的目光落到崔时夏身上:“不知这位面生的姐姐是……”


    互相交换过姓名,崔时夏方知眼前长相清秀的顾小姐竟然比她年长,该她唤对方为姐姐才是。


    顾妙舒眼神在她和贺翊元身上来回跳跃,勾唇促狭地笑起来。


    她正欲多多打趣两句,没想到侍从匆匆上前回禀。


    “贺公子,崔小姐,妙舒有急事先失陪了。”


    只见她急匆匆的背影迅速消失在戏台帘幕后。


    贺翊元对顾妙舒风风火火的性格习以为常。


    他不以为意的摇摇头,侧目就瞧见崔时夏颇为古怪的神色:“你这是怎么了?”


    “顾小姐性情直率,我倒很是想与她结交为好友。”


    崔时夏心头浮现几分羡慕之情,旋即言归正传:“咱们还是快些去寻找段荣的下落吧。”


    吃饱喝足后,精神自然爽朗。


    他们顺利赶到断魂大爷所说的“青溪浮桥洞”,里面果然横横竖竖躺着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以银钱为诱饵,打听到此处的确长住着位瘸腿的乞丐,崔时夏眼前一亮:“那他如今在什么地方?”


    “怕是没命咯。”流浪汉幸灾乐祸道,“今早天不亮他就兴冲冲跑出去,念叨着要报仇报仇……”


    旁边看戏的流浪汉笑嘻嘻补充:“同富贵老爷家作对,简直是自寻死路嘛,指不定如今都被剁成肉泥咯!”


    是孙家……段荣竟然回孙家报仇……


    崔时夏扭头同贺翊元对视,都读懂了彼此眼里溢满的不妙。


    柿子总要挑软的捏,段荣如今作为瘸腿乞丐,怎么会轻易选择被重重保护的孙老爷作为他报仇的对象?


    唯一的可能,他的目标是那位心善的孙小姐。


    崔时夏当机立断,即刻匆匆赶到熟悉的孙府,借故旧友邀约孙小姐赏花。


    门童瞧着两人质感华贵的衣裳,不疑有他,皱着五官解释道。


    “这实在是来的不巧,咱家小姐每逢十五便会前往长安诗会,马车出发都好些时候了。”


    闻言,两人便又紧赶慢赶,朝门童所指的方向追去。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气喘吁吁的崔时夏终于瞧见孙府马车的尾巴。


    辘辘的车轮原本在道路上滚得好好的,忽然莫名其妙地停住,两人混迹在热闹的人群里,朝事故的发生地望去。


    那是一场经典得不能再经典的碰瓷。


    瘸腿的乞丐哀哀戚戚地在前方呻-吟着,身躯挡住马车行进的道路,搞得进退两难的马夫只能回去禀告。


    精致的刺绣纱帘被撩开,一双白皙细腻的手伸出来,崔时夏霎时便认出了孙家姑娘。


    她正欲上前直接揭穿段荣的阴谋,贺翊元却伸出长臂,横亘挡在崔时夏面前。


    “等他露出马脚,逮捕才更为顺理成章。”他眼神示意,“你先看看段荣的脸。”


    崔时夏的视线转移,原来赖在地上不肯起身的乞丐,不仅仅只有脏兮兮这么简单。


    段荣的脸好像是被烈火灼烧过,到处都是溃烂又愈合的厚疮疤,灰黑的面色完全瞧不出曾经意气风发的书生相貌。


    崔时夏讶然:“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猜,或许是有意为之。”


    贺翊元认真观察着前端事态的发展:“他故意毁掉自己的容貌,以逃避孙家的辨别和追捕。”


    逻辑合理,但崔时夏总觉着似乎没有这样简单。


    “作为断魂的徒弟,我们对他千万不可小觑。”


    事故围观的中心地带,孙姑娘已施施然走下马车。


    她瞧着段荣如此凄惨的模样,顿时感到有些心酸和无奈:“我家马夫不慎撞倒了你,实在是过意不去,这些银票还请你收下。”


    满座唏嘘,谁不知乞丐碰瓷的真相?得亏马车里的贵族小姐心地善良,竟愿意施舍银票给他。


    段荣凄惨的叫唤终于渐渐停歇。


    疮疤遍布的脸颊里,一双黝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孙姑娘,随即段荣拖着瘸腿,慢慢爬到她的跟前。


    “还请你收下吧……”


    孙姑娘的背后莫名发凉,好似察觉出危险的靠近。


    她握着银票的手指颤抖,那些银票便不慎如天女散花般四处飞舞。


    此情此景落在段荣眼里,姿态愈发高贵和侮辱。


    他匍匐前进的动作停顿。


    段荣缓缓直起身来,感恩戴德似的抓住一张张银票,阴森森的视线看得愈发使人害怕。


    “小姐真是心善之人啊。”段荣将银票在掌心揉成一团废纸:“那么,就由你来帮孙老爷赎罪吧。”


    话音刚落,段荣即刻暴起,褴褛的衣袖里不知从何掏出一把匕首,径直朝着孙姑娘心脏捅去。


    守卫们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上前阻止。


    电光火石间,孙姑娘的肩膀被人大力拖拽向远处,巧妙躲开匕首致命的攻击。


    火红的粉末飞洒,辛辣的气味窜入鼻息。


    崔时夏将辣椒粉挥舞而出,飘扬的粉末如有灵性般钻进段荣的眼睛,疼得他倒在地面,来回打滚着痛喊。


    孙府的侍卫们刀剑出鞘,将虚弱的段荣团团围住,使他再也无处可逃。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旁边的孙姑娘被贺翊元救下后,依旧惊魂未定,眼泪不绝如缕地滑落而出:“我明明与你无冤无仇……”


    “放屁!”段荣咬牙切齿地怒吼着,“你们孙家害得我家破人亡,东躲西藏的苟且偷生,怎么能说是无冤无仇!”


    晚来一步的络腮胡双膝重重跪地,低头请罪时听闻此言,当即怒目圆瞪:“你段荣无耻无格,掘我孙家祖爷爷的坟墓,如今还倒打一耙!”


    段荣不以为然地啐了口唾沫:“死人的东西,你们活人还去计较什么?”


    此话一出,前因后果在崔时夏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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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然明晰。


    激烈争执间越来越多的细节被吐露,段荣各种歪理辩驳简直不堪入耳。


    而缓过神来的孙姑娘,礼貌地挣脱开贺翊元的保护,前去拍拍崔时夏的肩膀。


    “是你啊。”她眼里还含着热泪,“竟然是你来救下我。”


    路遇歹徒袭击,诗会自然作罢。


    回程途中,惶惶不安的孙姑娘紧紧抱着崔时夏,整个人像是膏药般黏在她身上。


    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任由她这般行动。


    就连孙姑娘自己都不晓得为何如此,但是倚靠着崔时夏,总能带给她莫名心安的力量,抚平过度惊吓的心脏。


    崔时夏温柔地安慰着她:“段荣已经被麻绳死死捆住,你不会再有事了。”


    “可是崔姐姐……”孙姑娘双臂收得更紧,“我还是好害怕啊……”


    崔时夏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愈发哀怜,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马车队伍浩浩荡荡,重新回到孙府。


    消息传播的非常迅速,孙老爷早已经等候多时,神情焦急地准备迎接闺女回家。


    车轮停歇,迎接着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崔时夏宛若巾帼英雄,稳稳横抱着孙姑娘踏出马车。


    孙老爷听说过前因后果,对待崔时夏的态度也冰释前嫌:“多谢女侠不计前嫌,愿意出手救下小女。”


    他诚恳恭敬地朝崔时夏鞠躬道谢。


    孙姑娘将脸颊深深埋在崔时夏的胸口,摆出连亲生父亲都不愿意面对的姿态。


    “悦儿,快告诉父亲,你怎么样了?”


    孙老爷本欲嘘寒问暖几句,没想到孙姑娘竟然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


    崔时夏耐心的解释道:“孙姑娘惊吓过度,出现些回避举动也是正常的。”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再强求孙姑娘创伤立刻复原也是徒劳。


    段荣被孙府扣押监禁,等将祖爷陪葬之物的具体下落询问出来后,再交由官府执行死刑。


    崔时夏被盛情邀请留下暂住,自马车惊变事件之后,孙姑娘夜夜都要缠着她睡觉才肯安心。


    闺女如此奇特的举动,即使孙老爷完全不理解,但依旧宠溺地纵容着。


    他宽慰贺翊元道:“小女不懂事,还请公子多多担待。”


    话语至此,贺翊元还能怎么说?


    他只能够默默盼望着崔时夏承诺过的假期,想念着天界紫湖沐浴的惬意,还有嘴硬心软的带教师父玄瑶仙子。


    络腮胡瞧着贺翊元闷闷的神情,善解人意地勾搭上他的肩膀:“兄弟啊兄弟,先前多有得罪,不过我也斗胆劝你一句。”


    “咱们有些事情啊,千万不能够讳疾忌医,该去看大夫就得及时去。”


    走神的贺翊元尚未反应过来他所说何事,只见络腮胡愈发神秘地挑挑眉,塞给他一张黄黄的折纸。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说罢,络腮胡自诩救世英雄般洋洋自得,骄傲离场。


    贺翊元疑惑地展开折好的纸张。


    是一份药方,还是一份特殊的药方。


    探究的目光持续钻研,直到他瞧见鹿茸和菟丝子等经典药材,忙不迭地将其揉成纸团。


    “崔时夏!”贺翊元恶狠狠地嘀咕着,“你也是害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