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汤药

作品:《被魂穿后,我成了万人嫌

    参汤的事姜若欢还是悄悄同房妈妈说了。


    房妈妈听了事情经过,大惊:“是不是那参汤有问题?”


    “我也想过,但是参汤已毁,没法找大夫一验究竟,只能当做不知道了。”姜若欢声音压得更低,“此事就要劳烦房妈妈多多留心了。”


    “姑娘放心,老奴一定好生盯着,只是姑娘以后也得万事小心,这大宅门比不得我们姜家,后宅就姑娘一个主子,也没人会使绊子。”房妈妈叮嘱道。


    “好,我都记住了。”


    房妈妈想了想,还是不放心。


    “瞧这谢家老主母是个慈和人,就算不说是三公子的继祖母,那也是亲的姨奶奶,按理说不该有隔阂,但宅子大了,亲情也就淡了,又出了参汤的事,还有二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姑娘要当心,还是不要同老主母走得太近了。”


    姜若欢点头。


    “是这么个理儿,不管是云香当真不小心,还是母亲的提点,或者当真是祖母……我简直不敢想,确也不该走得太近了。”


    姜若欢想起了陈家人,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人,却也是各有盘算。


    她倾身上前,窝在了房妈妈怀里。


    “房妈妈,你说,人与人的关系,怎么能这般复杂啊?”


    房妈妈一手揽着姜若欢,一手轻抚着她的头。


    “傻姑娘,像咱们主君一般的人,是很少很少的,且主君能这般,也是因为父母不在了,若是还在,想要一辈子只念着一个人、守着一个人,是难上加难。”


    “我知道,沈怀家里不就是如此?明明他的母亲才是沈伯父明媒正娶的妻子,却活得不如大多妾室……”


    姜若欢心情愈发低落。


    房妈妈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抚着姜若欢的肩头安抚着她。


    “姑娘和沈公子都长大了,可不能直呼其名了,现在沈公子也有有字了,叫知南。”


    “记住了。”


    姜若欢虽这般答,却听得难受,人为什么要长大啊?


    “知南如何了?可娶妻了?”


    “还没有,沈公子长大了,在沈家也立起来了,若无意外,他将会是沈家下一任家主,他们家族生意也愈发大了,不日就要搬到京安来,估摸着是想在京安相看人家。”


    沈家跟他们姜家比邻而居,这些事情自然都传到房妈妈耳朵里了。


    “那很好啊,沈伯母从前过得那般苦,知南成亲后想必待自个的新妇会很好,若他的新妇好相处,我们也可以走动走动。”


    房妈妈没有打断姜若欢对未来的畅想。


    他们家姑娘就这样也挺好的,有时候不知道,心就不会乱,情谊也就不会断。


    有孙忆昔出面,陈家和勇毅侯府的事情很快就解决了,只是红杏的命,还有陈喜乐受到的伤害,是再也挽回不了了。


    姜若欢一直想再回去看看陈喜乐,但谢家人都知晓了她回门那日做的事,谢安又叫她休养双腿这段日子好生在家反省,她便不好再出门了。


    孙忆昔顾念着她的身子,又免了她这几日的晨昏定省,她一时倒是闲下来了,除了呆在屋里,就是去给林涵霜侍疾。


    只是每每喝药的时候,除了钱嬷嬷留在屋内,其余人无一例外都是要退出来的。


    姜若欢问过因由,钱嬷嬷说是林涵霜喜洁,可近半年来身子愈发不好,每每喝药就要弄得狼狈不堪,不想旁人看了去,一般只留她一人在屋内伺候。


    这一日,姜若欢照常退出屋内,在外屋等着,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后,钱嬷嬷端着空了的药碗出来。


    姜若欢迎了上去,终是忍不住问道:“大夫有没有说过母亲这到底是什么病?怎地总不见好?”


    日日夜夜的折磨,吃不好、睡不好,这一幕幕,叫她看得揪心。


    “生公子的时候大出血,人是救回来了,自此身子一直不见好,近几年是愈发不好了。”


    钱嬷嬷摇头叹息。


    “对于女子而言,生子本就是九死一生之事,也怪不得孩子,可公子被送上山的伏笔就在此刻埋下。”


    姜若欢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谢府的这些秘辛,正要细问,却听得林涵霜唤,忙绕过屏风进了里屋。


    “母亲喝了药可好些了?”


    “好多了,你嫁过来也有些时候了,既然在家中无事,是该学着管管家了,我精力不济,就让钱嬷嬷教你了。”


    “多谢母亲,母亲放心,我定会好好学。”


    “可先别谢,我会不定时考校你的。”


    姜若欢却不觉得这有什么,以前父亲忙于政务,对她虽多有关爱,考校功课却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会子听得林涵霜这般说,脸上倒是笑得愈发灿烂。


    “母亲放心,若欢定会好好学。”


    林涵霜淡笑着点了点头。


    “下去吧。”


    姜若欢行礼告退,微一转身,却见窗台那盆兰花枝叶很是萎靡。


    “母亲屋子里这盆兰花有些颓了,不如若欢拿去给母亲换一盆进来?”


    她边说着,边走近了那盆兰花,却听林涵霜略带急促道:“不必!”


    姜若欢脚步一顿,钱嬷嬷也已挡在她的身前。


    她觉着奇怪,回头望去,就见林涵霜竟急得撑起了身子。


    她似也觉出不妥来,又缓缓躺了回去,缓和了声调解释道:“不碍事的,我就喜这盆兰花,钱嬷嬷自会伺弄。”


    “既如此,若欢就先告退了。”


    姜若欢面上不显,心内却疑窦丛生。


    那盆兰花她方才走近后看得真切,上面灌满了水。


    兰花可不兴这样灌水,而且细看,那土壤颜色也不正常,药味也比屋子别处还要浓厚。


    她想到了自个被云香砸了的参汤……


    又一日,待林涵霜喝完药,再唤她进屋后,她就没看到那盆兰花了,而是换了一盆枝繁叶茂的,只是上面依然湿漉漉的。


    “母亲,我昨儿回去后专门找了书来看,说是兰花不能这样浇水的,不若我拿回去给它换换土?”


    姜若欢不待钱嬷嬷反应,是一把抱起了窗台上的兰花,仔细一嗅,果真一股子药味。


    钱嬷嬷慌乱上前来夺,没成想姜若欢很是爽快地松了手。


    林涵霜在床上看得这一切,没多说什么,只是让钱嬷嬷去将门关上。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就想着或许可以试着将这个家交给你,但你为何这般冲动呢?若是你到别人屋里放肆,你以为你能得个什么好果子吃?”


    “若欢只是担忧母亲,何况这是母亲屋里,不是旁人屋……”


    林涵霜不是个严厉的人,情绪也向来平和,虽然看着淡淡的,但对姜若欢的关怀不少,特别是她不能出门的这几日。


    这几日,她每日里都来,林涵霜不会不耐,也不会刁难她,吩咐她做什么。


    她说她不会绣东西,林涵霜不会斥责她,只说她可以教她。


    她见林涵霜屋子里有许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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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翻来看,遇到不懂的地方,林涵霜也会悉心拆解给她听。


    她夸赞林涵霜满腹才华,林涵霜也只会苦笑说,离不得床,总要找些东西打发时间,不能行万里路,读过万卷书也是好的。


    能说出这番话的女子,她总是佩服和惋惜的。


    况且她自幼没有母亲,甚至连母亲的模样在她脑子里也已模糊,可是林涵霜这几日的倾心相教,叫她再一次体味到了有母亲的感觉。


    不管林涵霜出于何目的,不管真情假意,她是贪恋的。


    “母亲,生病了就该治病,母亲为何不用药?是担心这药下了东西?那以后若欢每日里都去帮母亲煎药,寸步不离地守着,待熬好再给母亲端来,可好?”


    单是姜若欢的上一句便叫林涵霜湿了眼眶,再听得这番话,更是抑制不住,一滴清泪就这样滚落下来。


    “孩子,何必呢?有的人,强留不住。”


    姜若欢疾步行至林涵霜床前,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


    “母亲没试过,怎么知晓?”


    林涵霜反握住了姜若欢的手,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先前我也是照常喝药的,只是这半年来有感大限将至……说来,也是我对不住你,若不是为此,我也不会急着给昭儿娶亲,我只是想要多些他能回来的筹码,不过,后来我派人去江州调查了你,竟发现了你过去的一些事……倒叫我良心过去了不少,我们这也算不亏不欠了。但如果你硬要怪,就怪我,不要怪昭儿。”


    “母亲说的哪里的话?这桩婚事本就是我外祖母特意为我求来的,说来也只是为求庇护,过去许多事我记不得了,他们也不愿告诉我,我就当作不知道……怎么也怪不到母亲和……三公子头上……”


    林涵霜拉着姜若欢坐在了她的床前。


    “不过如今我瞧着你倒是个好的,能为亲人拼命至此,那两年的你看来许真的只是病了,你也不必介怀,且往前看。”


    “本来在说母亲的事,母亲怎地反倒来安慰我?我这就再寻大夫来给母亲瞧瞧!”


    姜若欢就要起身,林涵霜却是没放手。


    “我自个的身子我自个清楚,不必去了,就算真的用药养着,也不过就这一年的事儿了,不然我也不会床都起不来,其实……”


    林涵霜垂眸思忖半晌,终是跟姜若欢说了实话。


    “我是另有打算。”


    在半年前,林涵霜的身子骨也没这般不好,一日也是能在外待两三个时辰的,后来她渐渐减少药量,直至最近不再喝药,这破败身子当然撑不住了。


    “我病重,再去求父亲、母亲,让昭儿回来侍疾,昭儿就能顺理成章提前回府了。”


    “可母亲有没有想过,若三公子当真回来了,母亲身子却……他们不是更会指摘三公子吗?三公子又该多伤心?”


    姜若欢不知谢昭被送走的内情,但前几日听钱嬷嬷提过一嘴,也猜出几分来了。


    “我问过大夫,到时候再给我下猛料,我还能撑大半年,昭儿再去参加秋闱,或者想个什么办法,谋个一官半职,他不是白身了,他们便送不走他了。”


    林涵霜说这话时,双眼亮晶晶的,显然这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姜若欢看得心惊,不敢再劝,反道:“那此事不能再拖了,母亲已酝酿这般久,也是时候了,我去求祖父、祖母!”


    林涵霜见姜若欢拔腿就要走,忙伸手拉住了她的裙摆。


    “怎能这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