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燕府家宴

作品:《觉醒顶级乌鸦嘴!全京城求我别开口

    英国公府的案子,像一颗巨石投入京城这潭深水,激起了滔天巨浪,却也很快便归于平静。


    周博彦被定了死罪,秋后问斩。


    英国公府也因此案元气大伤,闭门谢客,从此一蹶不振。


    失踪的柳如烟,在英国公府的一处别院地窖里被找到。


    人虽然没死,却也因受了惊吓,变得疯疯癫癫,见人就喊“有鬼”。


    礼部尚书一夜白头,心灰意冷之下,只得告老还乡,带着唯一的女儿回了江南老家。


    一桩悬案,就以这种令人唏嘘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陆夭夭对此,倒是乐得清静。


    她总算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每日里不是去云裳庄查查账,就是和张妙仪一起,研究着新款式的冬衣。


    偶尔,也会收到隔壁那位“好邻居”派人送来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陆夭夭看着那些东西,觉得有些头疼。


    【狗男人,这是把我当成预备役锦衣卫在培养吗。】


    【我的人生理想,是当个吃喝不愁、坐等收租的平平无奇包租婆,不是去诏狱里跟人玩真心话大冒险啊。】


    她虽然嘴上念叨,但心里,却泛起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甜意。


    这日,她正和张妙仪躲在云裳庄三楼的雅间里,一边烤着火,一边对着新画的设计图指指点点。


    一个林府的小厮,却神色古怪地前来通报。


    “县主,燕……燕府的老夫人,派人送来了请柬。”


    “说是今夜府中设家宴,特邀您过府一叙。”


    家宴。


    陆夭夭和张妙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解。


    “家宴。鸿门宴吧。”


    张妙仪撇了撇嘴,拿起一块栗子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那个未来婆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上次寿宴,她不是还挺喜欢你的吗。怎么又搞这么一出。不会是想给你个下马威吧。”


    陆夭夭看着那封制作精美的请柬,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她这位未来的婆婆大人,心思深沉,行事作风与燕惊鸿如出一辙,实在是让人看不透。


    不过,既然是长辈相邀,她也不好推辞。


    当夜,陆夭夭便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衣裙,提着一份精心准备的薄礼,走进了那座让她有些印象的燕府。


    与上次寿宴时的热闹非凡不同,今夜的燕府,显得格外清净。


    没有宾客,没有喧哗,只有几盏灯笼,在寒风中,散发着温暖的光。


    燕老夫人早已等候在正厅,她今日没有穿那身威严的诰命服,而是换上了一身家常的暗紫色褙子,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挽了个髻。


    看起来,倒像个寻常人家的慈祥主母。


    只是,那双凤眼里,依旧闪烁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光。


    “夭夭来了,快,到我这里来坐。”


    她一见到陆夭夭,便亲切地对着她招了招手,脸上带着和蔼的笑。


    陆夭夭连忙上前行礼,姿态谦卑得不能再谦卑。


    “夭夭见过老夫人。”


    “还叫老夫人。”


    燕老夫人故作不悦地板起了脸,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


    “你与惊鸿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早晚都是一家人,这称呼,也该改一改了。”


    陆夭夭的脸,瞬间红了,像被煮熟的虾子。


    她低着头,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来了来了,大型认亲现场。】


    【好尴尬,脚趾已经开始施工,准备抠出一座紫禁城了。】


    “怎么,不愿意。”燕老夫人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笑意。


    “不……不是……”


    陆夭夭深吸一口气,依旧有礼地推辞道。


    “只是现在于礼不合。”


    “哎,好孩子。”


    燕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


    那亲热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燕老夫人的亲闺女。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是燕惊鸿。


    他今日也难得地没有穿那身吓人的飞鱼服,而是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


    少了几分平日里的肃杀之气,多了几分世家公子的清冷矜贵,帅得让人腿软。


    他看到陆夭夭,那双深邃的凤眸中,眼中难得有温柔。


    “母亲,陆县主。”


    他对着两人,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回来了。”


    燕老夫人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去,把手洗了,准备开饭。”


    那语气,就像是在吩咐一个寻常人家的儿子。


    燕惊鸿没有不耐,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转身去了偏厅。


    陆夭夭看着眼前这副景象,心中有些恍惚。


    她第一次看到,那个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杀伐果断的活阎王,竟然也有如此接地气的一面。


    晚膳,设在暖阁里。


    菜色很简单,就是些寻常的家常菜,四菜一汤,却做得极为精致,色香味俱全。


    饭桌上,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燕老夫人一边为陆夭夭夹着菜,一边絮絮叨叨地讲着燕惊鸿小时候的糗事。


    “夭夭啊,你是不知道,惊鸿这孩子,打小就主意正,不爱说话,跟个闷葫芦似的。”


    “三岁的时候,别家孩子还在玩泥巴,他就能一个人,对着一盘棋,坐上一整天,跟入定了一样。”


    “五岁那年,我带他去庙里上香,他看到人家武僧练功,回来之后,就非要去学武。”


    “我拗不过他,只能给他请了师父。”


    “谁知他这一学,就入了迷,整日里舞刀弄枪的,把自己搞得跟个小老头似的,一点都不可爱。”


    她一边说,一边还嫌弃地瞥了自己那没什么表情的儿子一眼。


    燕惊鸿只是安静地吃着饭,对于自己母亲的“揭短”,早已是习以为常,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陆夭夭听得是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还配合着发出一两声惊叹。


    她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嘴上嫌弃,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慈爱的美妇人,和那个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嘴角却微微上扬的男人,心中那块因戒备而结成的坚冰,仿佛又融化了一角。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就在这气氛变得有些温馨之时,燕老夫人却话头一转,提起了另一件事。


    “对了,夭夭。”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认真,眼神也锐利了起来。


    “我听说,你与太子妃,最近走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