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还来?”丽塔发话了,“这都答应我们小姐多少个条件了?”


    “看来维吉尔先生遭遇人生的滑铁卢了呢,”桃丽娜也凑了过来,“我记得这已经是第六次了吧。”


    维吉尔一把挥开开热闹的两人,陷入了沉思。


    他看着棋盘,良久才说道:“我又输了。”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艾琳诺安慰道,“如是而已。”


    维吉尔长吁了口气,“说吧,除了订那个报刊还想干什么?”


    他说:“你有五个条件可以用。”


    艾琳诺身体前倾,说:“我想问问题。”


    她直接一个狮子大开口:“第一个条件,我想让您回答我所有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那种,并且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维吉尔可不上当,他说:“阿拉丁神灯也就只能实现三个愿望,您未免太贪心了。”


    艾琳诺一笑,她就是在这里得到的灵感,小时候看这个故事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不能用最后一个愿望来再许三个愿望。


    不过她并不是贪心的人,只是想要打探一下她母亲的消息而已。


    “那好吧,我只问五个问题,”她做出让步,“不过我问的这五个问题您都要诚实回答,这样可以么?”


    维吉尔并不知道她要问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第一个问题,”艾琳诺咽了口唾沫,“我母亲的名字是什么?”


    见维吉尔立刻瞧了过来,她瞪圆眼睛,连忙说:“这可是你自己同意了的,不能反悔!”


    对方张了张口,神色纠结。


    艾琳诺当即明白了,估计是斯凯勒曾经叮嘱过他,让他不要透露她母亲的事情。


    “你母亲姓林,”他说道,“名字是萝女。”


    艾琳诺闻言不敢用问句,怕浪费一个问题,只是把纸笔推过去,示意对方,“写下来。”


    维吉尔却摇了摇头,“我不会写。”


    他说:“我能听懂就不错了,没学过书写。”


    艾琳诺只得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继续问:“第二个问题……”


    她想起维吉尔总是说斯凯勒很爱她的母亲,但从没听过他们“相爱”这个词,于是她问:


    “我母亲爱我父亲么?”


    维吉尔拧眉看向她,问道:“是不是有人和您说什么了?”


    这句话是在试探她知道了多少信息,艾琳诺不动声色,只是摇头。


    对方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信息来,只好低头回答道:“ No.”


    艾琳诺默然不语,想等对方的解释,但等来等去,留给她的只剩沉默。


    那就是斯凯勒一定做错了什么事情,她想,要不然怎么都会下意识辩解两句。


    “第三个问题,”她更加谨慎了,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问道,“我母亲的死因?”


    维吉尔终于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来,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呢?明明……”


    艾琳诺抬手打断他的话,“回答我就好。”


    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很不愉快,不愉快到不想回忆。


    “自杀,”维吉尔坐回去,撇开头不去看她。


    那是跟斯凯勒有关么?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排斥说这个事情。


    她突然不知道问什么了。


    已知她母亲的名字,籍贯,死因——疑似跟斯凯勒有关……


    不对,她不满一周岁的时候就有记忆了,那个时候她已经在英国了。


    “第四个问题,”艾琳诺字斟句酌,“为什么自杀?”


    维吉尔缄口不言,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是因为我父母吵架了么?”她轻声引导道,“还是因为……我?”


    林萝女根本不喜欢斯凯勒,但还是生下来一个孩子,而且在孩子不满周岁的时候就自杀了,其中的事情可想而知。


    见对方还是那副守口如瓶的样子,艾琳诺随手拿起钢笔在茶几上敲击。


    一下,两下。


    她说:“是不是因为我母亲其实根本不喜欢我?甚至不想要我?她是不是还想要拉着我一起死?或者说,拉着我父亲一起死?”


    维吉尔嗓音干哑,“你母亲很爱你。”


    “哦,”艾琳诺不为所动,“那就是想拉着我父亲一起死。”


    “不是,”对方摇了摇头,“你母亲很善良。”


    这也不能成为巧取豪夺的理由。


    艾琳诺好暇以整的看着他。


    “你母亲……”


    维吉尔的声音似乎是从远处传来,,“林她确实不喜欢斯凯勒老爷,但她很喜欢你,她在你满月后试图带你离开房子。”


    “等等,”艾琳诺不可置信的问,“你们把她囚禁起来了?!”


    “你不懂,你父亲得罪了太多人,这样是为了保护你母亲。”


    她冷笑一声,“保护?你们问过她了么,她同意了么?”


    不过话出口她就后悔了,这样对长辈说话未免太不礼貌了。


    “所以说啊,”维吉尔没再辩驳,“你父亲这辈子做的唯一错事就是这个了,他也用了自己的一生去赎罪。”


    “赎在我身上了么,”疑问句被她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原来如此。”


    “最后一个问题,”她拿起纸笔,轻声问道,“她长什么样子?”


    “我有照片,”维吉尔站起来,快步离开了,背影竟像逃走一般狼狈,“我去找找。”


    艾琳诺用钢笔在纸上划了几笔,皱了皱眉,对桃丽娜说:“可以给我拿一只铅笔来么?”


    桃丽娜如梦初醒般应了几声,急匆匆的离开了。


    “艾琳诺小姐,”丽塔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您也不必要太过生气。”


    艾琳诺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我有吗?”


    她对这位林萝女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是在保持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同情而已。


    林萝女,零落成泥碾作尘,到真是花一样的结局,她想,时代的车轮滚过这朵花,落地成泥。


    维吉尔回来了,手里却没拿相片,反而是带来了一封信,他把信递给她,转身把风衣穿在身上,“我出去一趟。”


    艾琳诺接过信封,应了一声。


    信没有被拆开过,上面印着覆有金粉的红色火漆,摸起来厚厚的,里面似乎是装了好多东西。


    “小姐,”桃丽娜把铅笔递过来,“您要的笔。”


    “哦,”艾琳诺接过笔,“谢谢桃丽娜。”


    她把信翻过来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不敢打开了。


    长舒了一口气,她郑重的揭开火漆。


    里面有三份东西,一份是照片,另两份是折在一起的纸张,艾琳诺按照顺序先打开了上面的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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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ell,my dear.”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那应该是维吉尔已经瞒不住你了,请你不要怪罪于他,是我授意他不要把你母亲的事情告诉你的。


    但你是那么聪明,肯定终有一天会猜出所有事情,因此我写下这封信,向你解释所有的一切。


    我跟你母亲相识于一场阴差阳错的意外,我得罪了一些人,那天正狼狈的逃窜于大街小巷,与你母亲撞了个满怀,我已经不记得当时的场景了,只记得她泠泠作响的发饰与差点震破鼓膜的心跳,她见我受伤,立刻将我带回她父亲给她留下的医馆,为我治疗。


    在此之后,我就常常以这次治疗为由去看望她、与她聊天,她也很开心,请求我教她英文,我很高兴,这就代表了我们有了长期交往的理由,顺势也提出让她教我中文。


    可是好景不长,我的对家找到了她,并威胁了她,我害怕她受到伤害,就强行把她带到我住的地方不让她出去。


    我向她做了诚恳的解释与道歉,于是一开始她还在配合我,但时间长了,她就不愿了。


    我向她求婚,希望将她带回英国,但她不愿意,甚至也没有接受我的求婚,她说她不愿意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几度试图离开。


    那时的我其实已经解决了对家的事情,却仍没有放她离开,因为我贪恋这样的生活,贪恋到有些疯魔了。


    于是我做了一件错事,试图用一个孩子留住她。


    这件事情在当时确实奏效了,你母亲不再提离开的事情,不过却拒绝与我见面,即使见面,也拒绝与我交流。


    但她很喜欢你,总是独自抚摸着肚子露出笑容,那是我当时唯一能从她脸上看到笑容的时刻。


    因此当时的我很天真的以为只要你出生,我们的关系就还能恢复如初。


    事实证明我错了,在她怀孕二百三十多天的时候,她突然试图自缢。


    自缢被及时发现,但你却提早来到这个世界上了,自此之后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每天抱着你。


    一个月后,她突然笑着提出想回医馆拿些东西,我惊疑于她态度的转变,想到她的身体,没有让她去。


    第二天,她把你哄睡后在院里散步,那天天气很好,我叫维吉尔来商量给你洗礼的事情。


    令我们两个都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了,她突然上前摸走了维吉尔放在后腰的木仓。


    你母亲与我们拉开距离,用木仓指着我,打开了保险栓,说只要再往前一步就杀掉我。


    实话说相比于杀掉我,当时的我更害怕她伤到自己。


    我举起双手,试图劝她放下木仓,但她不为所动,这时候你醒了,咿呀咿呀的叫起来——当时的你很脆弱,连哭泣的力量都没有。


    听见你的声音,你母亲的神色软了下来,她哀哀的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话,我的中文学的不好,并没有听懂,但她把木仓放下来了。


    我以为她看在你的面子上放弃这个想法了,但没想到她下一刻举木仓对准自己,就这样自尽了。


    我冲过去抱住你母亲倒下的身影,抓起木仓就想随她而去,维吉尔制止住了我,他让我想想你,想想你母亲留下来的女儿。


    房间里你的声音几近微弱到不可闻,我面临了一个艰难的选择。


    但我们现在都知道了我的选择。”


    这一张纸密密麻麻的字,竟没写尽他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