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12日


    （私生群：SVT行程观测站）


    大pp草莓软糖：[照片] 怎么现在出门（瞪眼）


    天使没有性别：还好吧，才晚上9点


    大pp草莓软糖：活力素胜宽kkk


    再举铁就一起去死吧：日巡连轴转呢


    戴眼镜就原谅：该不会是去公司吧


    福冈场的彩排？


    大pp草莓软糖：没有吧


    帽子遮得脸都拍不清[照片]


    好像不太高兴


    戴眼镜就原谅：因为看到你在拍吧kkkk


    再举铁就一起去死吧：不要这样说


    boo经常看不到她呢kkkkk


    天使没有性别：等等，我看到欧尼了


    他也跟着上车了


    不是早上才到GMP吗（金浦机场）


    刷哥的礼拜天：总之先拍


    大pp草莓软糖：拍了


    天使没有性别：嗯？


    欧尼上车的时候，好像把车门锁了？


    刷哥的礼拜天：是防我们跟车的意思吗


    我车都发动了啊喂


    戴眼镜就原谅：按说去公司的话没必要锁门吧


    平时不都敞着车窗吗


    大pp草莓软糖：对啊！我刚才还想着跟一段


    看到锁门直接傻了


    手都举起来了又放下


    天使没有性别：所以他俩不是去公司？


    那能去哪啊


    行程表我扒了三遍


    明明是空的啊


    夫胜宽一大早就心不在焉。


    尹净汉回到宿舍，对方没主动打招呼，自己说了好些话了，对方像突然惊醒一样，“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尹净汉故意夸大：“已经和你说话半小时了，你完全没反应呐。”


    对方就露出名著《呐喊》的表情包，很不可置信的样子。


    有点好笑。


    “晚安。”（其实是早上）


    逗完孩子，尹净汉打了个呵欠，去洗澡睡了。


    一觉睡到天黑，醒来很饿。


    看了看手表，晚上8点多了。


    出房间洗漱觅食，夫胜宽居然还坐在沙发上发呆。


    “胜宽呐，你是一直坐在这里吗？”尹净汉伸手在夫胜宽眼前晃了晃。


    夫胜宽这次反应很快：“哥，晚上好！”


    “啊，我约了人！”他说着就冲去洗漱，还精心上了素颜妆。


    “约会？”尹净汉站在夫胜宽敞开的房门前，探了探头。


    “什么？不是不是！”夫胜宽慌得一松手，粉饼盒掉了下来，在夫胜宽“啊啊啊”的连声惊呼和用膝盖反复去接的徒劳中，像弹力球游戏那样在夫胜宽的身体和桌子之间反复碰撞下滑。


    啪。


    尹净汉三两步跨过去，赶在一地粉末的惨剧发生前，轻巧地抓住了粉饼盒。


    “呼——！”夫胜宽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谢谢哥。”


    “所以。”


    “所以……？”


    “所以，刚才你说不是约会，是去见什么人啊？”尹净汉把粉饼盒拍在夫胜宽胸口，“哎一古，剧烈的心跳隔着衣服和粉饼都传过来了呢，很异常。”


    “只是刚才被吓到了！”夫胜宽接过粉饼放回桌上，口头抗议。


    “是哥也见过的人，Riize的安泰民。”


    “啊啊，上次那个……”尹净汉拖长语调。


    “Nei。”


    “上次那个平衡游戏没选我的孩子。”尹净汉坏心眼地说。


    “哥！”


    “我要换衣服了，请哥出去吧。”


    尹净汉哈哈大笑着被请了出去。


    他干脆去卫生间洗漱，边刷牙边陷入了沉思。


    夫胜宽的样子，可不是普通去见后辈的样子。当然不是恋爱约会，自己只是开个玩笑，平时的话夫胜宽已经坦白说情况了，今天却含糊过去了。


    更可疑了。


    “感觉我现在有点像悬疑剧里即将领盒饭的角色。”


    尹净汉跟着夫胜宽出门，并且强行挤上车之后，一边锁了车门对私生粉表示私人行程拒绝跟拍，一边说。


    夫胜宽本来主要的情绪是抗拒，听了这话转变为惊慌：“为，为什么呀？”


    察觉到抵触情绪消除，尹净汉笑眯眯地解释：“表现异常的弟弟，即将见面的神秘人物——还是个美人，强行一起去的没被邀请的我。”他指了指自己。


    “哥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了，也请考虑一下听这话的人的心情吧。”夫胜宽忍不住猛地抓了几下头，抓狂地祈求。


    “头发乱了哦。”尹净汉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12年前，江华湾发生了一起海难，一艘小型游览船倾覆，造成了参加春游的11人死亡，1人失踪。那个失踪的人就是泰民，死者中包括他的养父母和我的朋友们。”


    “当地的流言说是某种仪式，失败了。”


    夫胜宽拿出手机，找出翻拍的照片给尹净汉看。


    亚麻色中长发的小孩冷淡地看着镜头，眼角上挑的大眼睛又中和了气氛，给画面增添了很多生气。


    尹净汉赞叹：“这是泰民吗？完全从小就是美人啊！旁边这个张着嘴傻笑的pabo是胜宽你吗？你也完全没变呐！”


    夫胜宽压低声音：“哥不害怕吗？”


    尹净汉摸着下巴：“但是泰民不是活着嘛。”


    “是的，后来泰民又出现了，头发颜色还变深了。”


    夫胜宽低声说着，越说越快。


    “哦，真的有点像恐怖片的开头了。”尹净汉点头，“济州岛那边是不是迷信很厉害？”


    以妙香山为锚，以汉江为络，


    星阵在海，星象在天，


    挣脱浮世虚妄，与恒常同频共振。


    在此，


    你我将与不朽融为一体，


    并在时光之外获得解放，


    一切皆为永恒。


    星佑。


    “这是什么？电影台词吗？”


    听夫胜宽压低念了一长串让人觉得不太妙的句子，尹净汉忍不住吐槽。


    “是祈祷词啊，祈祷词。我小时候上的佛教幼稚园。”


    “怎么想也不是佛教吧。”尹净汉又吐槽。


    “上午10点，下午3点，每次点心时间要先跟着保育员念这个。小孩子舌头不灵活，一般跟着嗯嗯嗯嗯到最后，突然整齐地念出最后的结束语‘星佑～’，这个时候声音就大了。”夫胜宽怀念地笑了起来，又有些感慨，“我到现在吃点心前都会想起，在心里默念一下‘星佑’。——啊，不算信教。”他又补充，有点担心地窥探尹净汉的表情。


    “简直像巴甫洛夫的狗。”尹净汉化身无情的吐槽机器。


    “……什，什么的狗？”夫胜宽眨巴眨巴眼，目光很清澈。


    “是我迟到了吗，非常抱歉。”我当然知道自己没迟到，但前辈先到了，并且开始烤肉，饮料也倒好了，态度就很重要。


    那种“我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并且非常重视乃至惶恐”的态度知道吗，韩国人面对前辈给你递的一双筷子、为你分的一片紫苏叶，都要这样夸张地表现才行。


    不然就可能踩中前辈的地雷，很快整个职场都会流传着你不懂礼貌的传闻。


    韩国人+前辈身份≈地雷。


    望周知。


    啊，紫苏叶有点不一样。


    一生都在恋爱的韩国人遇到前辈为你分紫苏叶，需要仔细鉴别“他是在勾引我还是在阴阳我”，然后采取适当的态度完美应对。一旦出错又会踩雷。


    当然宽宽不在此例。


    我理所当然地接过宽宽分给我的紫苏叶，卷上他烤好递过来的牛肉，塞进嘴里。


    “好吃！”


    练习到深夜的青少年，太需要高质量的蛋白质来充实一下虚弱的身心。


    啊，但是小甜水还是割爱。


    我拿起了大麦茶。


    “我们泰民，自我管理完全严格。”


    梦回只是呼吸都被夸奖的年龄。


    “明天有拍摄，怕水肿。”作为未成年饮酒的惯犯（虽然酒量不佳），我的自我管理完全不严格，啊哈哈。


    然后又被宽宽一通彩虹屁，完全是盲目又溺爱的家长。


    净汉哥“噗哧”笑出声的时候我才将目光转向他。


    不是说他不显眼了，而是宽宽很吵的时候你真的很难注意到别人。


    “啊！”宽宽像是想起了什么，问我，“你知道那个ba什么什么的狗吗？”


    “ba什么什么的狗？”我重复。


    净汉哥又笑了起来。


    我想了想，列举起来：“如果说以ba开头的著名的狗，远的有出自《一千零一夜》的巴格达的猎犬，能帮着主人抓盗贼；近点儿的，德国有巴伐利亚的牧犬，能在雪山里找迷路的羊群。”


    “啊，不是这种，就是什么什么的狗。”


    “嗯，那么，巴士底狱的看门狗，传说法国大革命时期，巴士底狱里有只凶悍的看门狗，专对贵族囚犯吠叫，却会对底层囚徒摇尾巴，是当时民众口中‘辨善恶的义犬’。”


    “啊，不是这个。”


    “那么，巴尔扎克的狗，这只狗总是陪着作家熬夜写稿，后来还成了他小说里配角的原型。”


    “当然，到了现代社会还经常被用到的，大概是‘巴普洛夫的狗’了。”我转头看向净汉哥，“净汉哥，不要欺负宽尼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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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心灵也是很纤细的。”


    “哦哦，就是这个！”宽宽先是欢呼，然后后知后觉地问，“这是什么骂人的话吗？”


    “这是俄国生理学家巴甫洛夫的经典条件反射实验，用来证明动物和人会在后天建立无意识的关联反应。巴甫洛夫先给狗喂食，狗会自然分泌唾液，这是非条件反射，食物是无条件刺激；之后每次喂食前都摇铃铛，反复多次后，即使只摇铃铛不给食物，狗也会分泌唾液，这时铃铛就变成了条件刺激，分泌唾液的反应就是条件反射。这个实验后来也常被用来比喻人或动物无意识、被训练出来的机械反应。”


    “叽里咕噜的听不懂，就当不是骂我吧。”宽宽一脸安详，“净汉哥记得补偿我。”


    净汉哥问：“泰民学习很好吗？”


    “是非常好。我小学中学都回幼稚园做义工，顺便请泰民给我补习，他真的很厉害的！”宽宽一脸与有荣焉。


    “脸皮真厚啊，竟然让幼稚园的小朋友给你补习。”净汉哥一脸惊叹地看宽宽，又一脸惊叹地转头看我，“那我们泰民不就是天才嘛。”


    “如果不是我家搬来首尔了，一直被辅导下去说不定就去上大学了吧。”


    净汉哥说：“第一次觉得有人不去上大学很可惜。”


    “啊，也没那么可惜啦，来了公司才能加入SEVENTEEN……”


    “不是说你啊，是说我们泰民。”


    “哥，现在不在拍团综，可以表现得平常一点的。”


    “我这就是平常的样子啊。”


    真的是很吵的两个人。


    “我已经读完大学了。”我把夹到碗里的肉都吃完，终于有了点饱腹感。


    “虽然生理上没有成年，但思维上已经足够成熟，能够作为独立的人类参与社会活动。所以，是有什么想问呢？”


    空气中充满了对答案的渴望。


    所以是要问什么呢，我心中有几个选项。


    “这个。”


    宽宽还在支支吾吾，净汉哥拿过他的手机，让他解锁翻开相册，递给我。


    亚麻色中长发的小孩面无表情地透过手机屏幕，隔着12年的时光望向我。


    “这张可以发给我吗？”我说着，直接长按照片通过kkt分享给自己。


    “那个时候的泰民，是浅色的头发。”宽宽很艰难似的，从牙缝里挤出质问，“现在变深了，真的是通过仪式洗掉了不纯的血吗？”


    ……韩国的教育真的完蛋了。


    “现代社会一边是人类前往月球和火星，一边是还有人相信清洗血统的仪式。人类真是不可思议。”


    我拿过夹子一边烤肉一边批判。


    “亚麻色头发的美国人与深棕色头发的韩国人的混血儿，头发颜色变深的时间和最终深度主要由基因表达决定，随着毛囊中黑色素细胞活性增强，发色会慢慢从浅亚麻向浅棕、金棕过渡；到青春期前后，黑色素合成趋于稳定，发色基本会定型。”


    “所以这不是什么神奇的巫术，只是科学的生理变化。与其搞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多给我补充点有营养的食物，铜铁锌足够了，头发自然就黑了。”


    我又塞了一口烤肉到嘴里，美味的食物也不能阻止我对这片土地的刻薄。


    “如果说有让发色变深的法术或者巫术，那就是离开韩国，离开只有108种泡菜的韩食。”


    净汉哥哈哈大笑，宽宽目瞪口呆。


    我擦擦嘴，乖巧地说“我吃饱了”，然后表示要先走。


    “公司有车接你吗？没有的话我送你啊。”宽宽说。


    “啊，不用了，我家的车在停车场等。我回家有点事。”


    我走到门口收银台刷卡结账，看到有备用的纸笔，想起宽宽想问又忍住的目光，写下几行字，走回去递给了他。


    “旼洙和俊浩是宽宽的好亲故吧，抱歉。”


    然后我快速离开了，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什么？”尹净汉指着纸条问。


    “大概是金旼洙和朴俊浩两家的联系方式吧。这两位是我小学到中学最好的朋友。他们都死在了12年前的海难中。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家当时没有搬家，是不是我也会死呢？”夫胜宽拿着纸条的手指颤抖起来，“我一直在想这个，又庆幸自己运气好，又觉得这么想的自己真是太卑劣了……”


    尹净汉轻轻揽过夫胜宽的肩膀。


    “胜宽啊。”


    “Nei。”


    “这样说可能很不谨慎，但是活下来的是你，对我来说真是太好了，卑劣就卑劣吧。”


    “Nei……净汉哥。”


    “嗯？”


    “谢谢你。”


    “啊，怎么这么客气……呀，突然想喝一杯了，叫烧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