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川机场到达后，并没有马上回宿舍，被公司的车拉到了公司。（合理但地狱）


    说是面向明年的工作有很多琐碎的事需要决定，今天汇总开个小会，然后就可以去练习室和舞蹈老师会合了，要再强化一下MMA的动线。


    开会的时候我又睡着了，被推醒后萎靡地靠在宋银硕肩膀上。


    经纪人惊讶：“艾利呀，怎么这么困。”


    可能是因为横跨了朝鲜海峡，还横跨了白天和夜晚，顶着月亮披着星星出现在公司，还不能回去睡觉？


    “嗯……”我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元音，“或许，哥可以把事情发群里吗，我想回去睡觉了，睡醒再做呗。”


    “艾利不是队里最年轻的吗，这样是不是有点虚。我们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完全睡不着啊，天天玩到4点，有时候天都亮了，只回去洗漱一下又来公司上班了。”经纪人又说。


    “我们泰民还是小孩子呢，发育期觉多。还有宿舍分配，我们已经猜拳分好了，我发群里了。”将太郎帮我回答，在桌子下捏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再说话。


    呵呵。（美瞳滑片）


    经纪人打开群看看，说：“这样不太行吧，艾利和银硕不是已经很亲近了吗，住宿就是为了拉近团队的关系啊。”


    “没有很亲近啊，有吗，没有吧。”


    ——还以为是我自己在说话。虽然和我心里想的台词一样，但是被别人（此处特指宋银硕）说出来，就感觉不爽。


    “是的，完全不亲近的，我睡了他还在打游戏，我睡醒他还在睡。”我说。


    “原来你们在一起是这样的……”我的姐妹若有所思。


    到底在思考什么啊，眼白翻出来了哦。


    “其实可以和我一起住的，我们作为年龄差最大的两个人，还没有一起住过，有点残念……”将太郎这个人真的很喜欢提年龄，这种强大的心态希望崔然竣也能学学，不要一提年龄就破防。啊，当然，将太郎是外国人，不用服役……


    经纪人好像也说到类似的话题：“两个外国人住在一起，还怎么和韩国亲近呢，还是要和韩国人一起住吧。”


    “……哥是在说我和Anton吗？我们不是在说艾利吗？”将太郎也明显摸不着头脑。


    大概是记错了我的国籍。


    经纪人想了想：“啊，对哦，艾利是韩国人啊！总是有种外国人的感觉呢哈哈哈……”


    是在内涵我直接的态度和打折扣的鞠躬度数吗。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我将不会内耗。


    听说韩国的娱乐公司已经招不到漂亮的孩子了，尤其是男孩子，因为做网红比百万分之一的渺茫出道概率确定性大多了，收益也不错，还不用节食。


    忍不住妄想了一下做网红，那我就要去中国的网站做，掌握了财富密码“我爱中国”，中文母语级熟练，加上颜值和智商加成，说不定比我们队结算钱多又自由。


    “所以先排除Anton啊，我对韩国也不了解呢，和我住的话对Anton没有帮助呢。”我决定先排除一个闹钟设太多的选项。


    其实我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也会设好几个闹钟，然后按掉每一个，直到最后一个才起床。和宋银硕一起住的时候我就不设闹钟，他会按时叫我。因为我们的作息是反的……前面说了误导的话，这并不是缺点。


    人类的温暖是机械所不能替代的初始记忆。


    “怎么这样……我们可以一起探索的，just like a game，艾哩哩……”


    Life is not a game. （生命不是游戏。）


    “我和Anton已经很熟悉了，我们是有两种共同语言的，或者Anton和某位哥合住呢？”我安抚了一下李安桶，又提出了新的选项。


    这个猪荣撑着他肉嘟嘟的脸颊，露出mean mean的小表情：“那我还是一个人住好点，艾哩哩洗澡快，睡觉安静，私人物品少，还香香的，我觉得还可以。”


    你还挑上了。真把自己当太子啦。:)


    我洗澡快是因为我优化了流程，睡觉安静倒是谢天谢地，当初学了法语据说很容易打呼，问了宋银硕他说没打呼但我不太信，因为他有时候说话会客气，而李安桶说我就信了。


    私人物品少是因为搬家方便。


    我也不用香水，护发素的香氛而已，不要讲得那么暧昧。


    总之我没有什么品质是为了被挑选而存在的。（美瞳滑片）


    “所以说，我是日本人，泰民是韩国人，也不是很亲近，或许可以合住试试看？应该会很有趣。”


    将太郎卷土重来。


    “你们是想有第三种共同语言吗？”这只托着嘟嘟腮的猪荣，恨恨地斜眼看看将太郎又看看我。


    后勤工作人员惊讶：“莫呀，艾利也会日语吗？”


    经纪人回答：“Nei，说得很好的样子。”


    “那下次去日本就不用请翻译了啊，队内已经有两位翻译了呢——啊，我是开玩笑的。”后勤说。


    不，感觉完全是公司干得出来的事情。


    嗯，本来是无所谓的，但是经历了飞机上的事，小狗觉得将太郎这个人类有点麻烦。暂时还是不要太接近吧。


    “啊，如果说最不熟，我和成灿哥或者炤熙更不熟吧。”我摸摸下巴。


    “你甚至都不叫我哥！”小土狗指责。


    是的，我甚至在心里还叫你小土狗。


    我要小心不要说漏嘴。


    被cue到的另一位郑成灿选手则是平静宣布：“那我情愿和宋银硕一起住。”


    “我都不要，我要一个人住。”意外受欢迎的宋银硕选手同样平静宣布。


    “真是疯了。”经纪人和后勤的工作人员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然后后勤工作人员说：“这次有点匆忙了，等下次换宿舍应该能让大家都单独住，所以作为最后一次合住，还是请年纪最小的两位合住吧？这样如果被问起也比较好解释，也能避免外界不必要的议论。”


    折腾了一通又回到原点，最后还是我和李安桶合住。


    牺牲年幼者是韩国的传统，对于韩国人来说是正常的秩序，对于非本国思维的人来说，可能就像阿拉伯男人只要大喊三声“离婚”就能单方面离婚一样不可思议。


    我常常因为格格不入而感到不适。


    下一个议题是每个人的吉祥物，就是要做成周边布偶之类销售的动物形象。


    后勤工作人员退出去，策划组的工作人员无缝衔接进来。只有我们是无限重复使用的会议固定嘉宾。


    我本来还以为就是沿用上次定下来的动物，结果看队友们画得都不一样——除了郑成灿和宋银硕，还是鹿和石头——这两位某种意义上内核非常稳定，有种奇异的情侣感。


    我决定趁机摆脱很会跳踢踏舞的小羊肖恩，这个黑脸羊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我没骑过也没吃过……而且我来这么久，我们队也没有跳过踢踏舞。将太郎倒是问过我要不要编一点动作，我抱着惊艳所有人的心设计了高踢腿下腰衔接一字马，被队友们和舞蹈老师评价不太男，“我们不是那种团啊”。


    那种团是什么团。:)


    劈不开一字马就直说。


    根据大家的奇美拉式动物组合创造手法，我画了一只多长了一对猫耳朵的狗。被说李安桶的也是狗，有点重复。


    我又改成多长了一对狗耳朵的猫。被说我的姐妹的也是猫，还是重复。


    啊啊好烦。


    我给涂了个黄色，说我这是美国来的虎斑猫，没想到查重通过了。


    美国真好用。


    给这个带着美国爸爸光环的小东西取名?????? (Taengnyangdaeng，音：腾娘登)，就是简单粗暴的“圆滚滚+猫+狗”，简称“团团狗”。


    喜欢咸甜口的小点心。不爱穿衣服，强行被穿了衣服鞋子会一直想要蹭掉。也不喜欢首饰，因为是天性自由的狗。狗耳朵很大，可以安全从空中自由降落。


    会议室里的人看了我的小作文都在笑。


    “嗯……除了第一句，是不是都太自由了？”将太郎斟酌着说。


    “啊，狗不喜欢穿衣服，这个是真的。”郑成灿突然大声说。


    刚才睡着了吧。:)


    “Nei，查理也不喜欢。”宋银硕你又在附和什么。


    “现在讨论的对象是我啊，请不要提其他狗，谢谢。”我对宋银硕美瞳滑片。


    宋银硕摸着鼻子低头说“对不起”，我学郑成灿的经典表情眯眼审判他。他抬头一看，头又低下去了，肩膀还在抖。


    呀！


    “泰民养过很多狗吗？之前还说是狗狗之王。”将太郎突然问了一个对我很扎心的问题。


    “我的狗叫东海，是只聪明又强壮的金毛……它已经回狗狗星去了。”我说着，摸了摸胸口，还是有点痛。


    “啊，说不定东海遇见过Choco——Choco是我的狗，去年也回狗狗星去了。”将太郎说。


    气氛突然沉重。


    幸好有不看眼色的工作人员。


    “啊，艾利啊，这个不穿衣服什么的容易被理解为不好的意思，还是删掉吧。还有不喜欢戴首饰这里，以后卖周边限制太大了，也删掉。”


    一共才几句话，那不就不剩什么了。


    “这样又太少了，嗯，把喜欢跳踢踏舞加上去吧。”


    怎么又出现了，这个阴魂不散的喜欢跳踢踏舞。


    “狗爪上有肉球，怎么可能跳踢踏舞，不会响的啊！还是写擅长厨艺吧，温柔又可爱，是韩国动物界的国民初恋。”


    高低起伏的好几个笑声是怎么回事。


    我可是真的当过国民初恋，虽然是在海那边的日本，广告覆盖的小范围。


    最后小作文改成这样——


    喜欢咸甜口，不擅长吃辣。喜欢亮闪闪的衣服和首饰，擅长厨艺，经常烤各种可爱形状的小点心。有两对耳朵所以毛茸茸的魅力加倍，是温柔又可爱的宇宙大明星。


    完全没有逻辑。


    “我这里还写的梦想当摇滚明星，Taro哥和泰民就直接当上时尚STAR和大明星了。”我的姐妹美瞳滑片。


    “那你也把梦想当划掉嘛！”这有什么好内耗的，“我们公司上一个摇滚明星好像还是李秀满老师呢。加油吧，元彬怒那，fighting！”这时候背景里有工作人员的咳嗽声，是因为提到了不能说的名字吗，真小气。


    “什么啊，不要叫我怒那……”我的姐妹嘟嘟囔囔。


    “那么，元彬欧巴？”


    彬彬姐脸红了，隔空伸爪啪了我一下。


    我顺势一躲，脑袋磕在了将太郎肩膀上。我盯着他手里的草稿，突然理解了：“所以喜欢taro奶茶就是喜欢taro的意思，喜欢的巧克力派就是choco吧！啊，我也想要这样巧妙的设计，但是如果写喜欢的朋友是东海，一定会被误会是蹭SJ前辈，如果大家知道东海是我的狗，更加会被骂……”


    经纪人连连咳嗽：“越说越不像话了，孩子们，接下来是核对工作日程……”


    好像一直在错过时机。


    明明是疲惫的一天，大崎将太郎的精神却很亢奋。终于熬到回宿舍，想要直接揭开谜底，安泰民说很累想先洗澡，又被躲开了。


    “到这个地步你也该有点感觉了吧，小朋友不想和你把话说开，Taro酱，你这个麻烦的男人。”郑成灿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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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了，大马金刀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哼笑着说，“拉拉扯扯的太难看了，真让人看不下去。”


    将太郎面对郑成灿就恢复了冷静。他双手抱胸，往墙上一靠：“或许，郑成灿ssi，你是在喝醋吗？”


    郑成灿顿了一下，嗤笑：“如果是我们过去那种程度的交往，我也懒得说你，不过是抱团取暖罢了。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你交你的女朋友，我交我的女朋友，大家都心平气和，很安全，很好。但是现在，你好像有点太上头了，队里其他人也不傻，被看出来总是麻烦。”


    将太郎静静地听着，脸上总是带着的笑意也淡了：“真是伤心，我那时候可是真心的。愛してたよ（真的爱过哦），珍馐酱。”


    面对直球攻击，郑成灿往后坐了坐，同样双手抱胸：“我那时候也是真心的，真心地感动，真心地感到温暖，真心地感到安心……但是都过去了，两个小可怜只有彼此的寒冷日子——如果那时候是你和安泰民，你会陷得更深吗？”


    将太郎想了想，抬起手摸着下巴：“不，我不想让泰民看到我那么狼狈的样子——很庆幸那时候是和你，成灿。”


    郑成灿气笑了：“呀，真是过分的男人。”


    “彼此彼此。那时候突然夜不归宿的是成灿吧。”将太郎别开了视线。


    “所以，那时候伤心了？”郑成灿挑眉。


    “我忘了。”


    将太郎又恢复了平静。


    如李安桶所说，我洗澡很快。我有参考女性记忆的那部分经验，优化流程，洗头后涂上护发素，再用浴刷洗澡，这样真的又快又好。我的意思是，我虽然洗得快，但还是很精致，并非用十三合一的那种糙男。


    洗完澡心情已经变好，然后拉开门看到门外一站一坐两个人的修罗场。


    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准备火速离开空气凝滞的现场，被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郑成灿一把抱住肩膀。


    吓！这哥被丧尸咬过了？力气也像丧尸一样大，把我按在他刚才坐过的椅子上，盯着我的眼睛说：“Taro酱有话和你说。”


    “将太郎有话让他自己说啊，要你这个中间人传话干什么。”


    “中间人？我不是中间的人，我是前面的人。”这哥说着意味不明的话，哼笑着回房间了。


    “我有些话想说，去我房间吗？或者去你房间？”将太郎走过来，低头看着我。这个角度，他的瞳仁黑黝黝的，直直看过来，有点吓人。


    “为什么要去房间？我想睡了，就在这里快点说吧。”我决定速战速决。


    郑成灿拿着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经过我们，又留下一声嗤笑。


    这哥干什么啊，阴阳怪气的。


    “艾利……泰民，不，律（ritsu）。律だよね?（你是律吧？）”将太郎切换到了日语。他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翻过来给我看手机上显示的牛奶广告。


    “啊，真怀念……这个是我，那时候我精神状态很差，所以换了个身份在日本生活。”


    本来气势汹汹一脸质问的人果然变成担心的神色：“那时候是发生什么了吗？可以和我说说吗？如果不想说的话，至少，现在又来到韩国，所以事情是解决了吗？”


    对不起我是只坏狗。我想要体验普通人的生活，却时不时犯规。人类的劣根性是我身上最顽固的人性。


    就让我们好好做普通的队友，现在的距离太近了，我要推远一些。


    “那时候在日本活动，因为策划的原因，走的是中性风，确实有很多人误会我是美少女……但是我是男的。”我特地用了有点粗鲁的自称，笑着说，“太好笑了，将太郎不是这么浅薄的人吧。”


    “嗯……也许就是这么浅薄？我喜欢律的脸，也喜欢艾利的脸，然后发现都是泰民的脸，虽然很浅薄，但是，是很专一的浅薄。”


    将太郎俯下身，脸越来越近。


    “sho酱最喜欢ritsu，ritsuko也最喜欢sho酱。”


    嗯，嗯嗯嗯？


    “等一下……那个红色的熊，是我吗？ritsuko，所以rizuko？为什么我是熊啊？”我瞪大眼。


    “狗和熊之间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想到粉红色的小熊会很可爱。”


    “好丑。太丑了，接受不了。”


    “Ritsuko好冷淡。策划组会请美工重新加工的吧，加工好了就可爱了。”


    我偏了下头，还是被他亲在了嘴角。


    “和我太亲密，会死的。”我警告。


    “嗯，这么激烈吗？真的吗？”将太郎觉得很好笑似的，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吗”。


    “……不是你脑子里那种事，是会有老爷爷拿BB弹biubiu地打你。”我对他比了下枪的手势，用食指顶在他脑门上，把他推开。


    将太郎顿了一下，显然以为我在讲笑话：“听起来更刺激了，是律的老爷爷私生饭吗？”


    他偏了下头，避开我的手指，又想低下头亲我。


    这时候浴室门开了，郑成灿只在下身围着浴巾，带着水汽站在门口。


    趁着将太郎回头，我火速跑路。


    将太郎回头看看溜走的可爱小狗，只觉得那个鬼鬼祟祟的背影也很可爱。他笑了下，转头看着郑成灿，露出嫌弃的表情：“你还是那么快。”


    郑成灿嗤笑：“没你快——看样子，进展顺利？”


    将太郎摸摸下巴：“起码没搞砸？”


    郑成灿又嗤笑一声。他迈着长腿经过将太郎身边，把手里忘记放下的毛巾拍在将太郎肩膀上：“浴室就拜托你打扫了。”


    将太郎把肩膀上的毛巾拿下来看了看，挑眉的动作神似郑成灿：“没问题，幸福的人更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