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看不见的刀,更要命!

作品:《让我当炮灰?我靠娶妻逆天改命!

    镇北关的庆功宴,篝火烧得比天上的月亮还亮。


    大块的马肉在锅里翻滚,酒香混着肉香,钻进每个士兵的鼻孔里。


    “将军!我敬你一碗!要不是你,我这条命早没了!”


    一个独臂的汉子举着大碗,把酒灌进嘴里。


    “将军!干了!”


    “为将军贺!为大魏贺!”


    敬酒声一浪高过一浪。


    许青成了全场的中心,谁来敬酒,他都端起碗,一饮而尽。


    豪爽!


    够劲!


    士兵们看得热血沸腾,自家将军不仅仗打得漂亮,酒量也他娘的是个无底洞!


    只有许青自己知道。


    酒水刚下肚,他就默念一声。


    “系统,消耗精神力,把酒气逼出去。”


    一股微不可查的热流顺着脚底板散开,酒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脸上挂着三分醉意,脑子却比谁都清醒。


    宴席一直闹到后半夜。


    士兵们东倒西歪,各自回营睡觉去了。


    许青刚准备回自己的帅帐,一个身影拦住了他。


    钱峰。


    这个兵部的老油条,此刻脸上没有半分醉意,眼神清明。


    “许将军,借一步说话?”


    钱峰没等许青回答,自顾自地领着他,钻进了自己的营帐。


    帐内,没有酒肉,只有一个巨大的沙盘。


    钱峰屏退了左右的亲兵,帐帘一落,隔绝了外面的所有声音。


    他拿起一根炭笔,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在沙盘上画了一个圈。


    “这是京城。”


    然后,他又在圈里画了几个小圈。


    “丞相府、兵部、户部、皇宫……”


    最后,他用炭笔,将其中一大片区域,重重地涂黑,并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大字。


    安。


    “安国公,李卫。”


    钱峰放下炭笔,抬头看着许青,声音压得极低。


    “将军,你这次镇北关大捷,风光是风光,但也捅了天大的篓子。”


    “魏通,每年要给安国公送三十万两白银的‘孝敬’,还要通过北原的路子,给他弄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你杀了魏通,等于斩了安国公的一条臂膀,断了他一条重要的财路。”


    “这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许青看着沙盘上那个黑漆漆的“安”字,面色平静。


    钱峰以为他没听懂其中的凶险,苦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放在了沙盘上。


    那是一枚黑乎乎的铁牌,做工粗糙,上面只有一个模糊的“钱”字。


    “将军,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善意提醒。”


    “是投名状。”


    钱峰指着那块铁牌,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刻骨的恨意。


    “我钱家,原本也是京城二流世家。二十年前,就因为挡了安国公的一条财路,被他随便找了个由头,满门抄斩。”


    “只剩下我一个旁支,被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镇北关,名为副将,实为流放。”


    “我等这个机会,等了二十年。”


    许青的目光扫过钱峰,心中一动。


    【侦测】!


    一行只有他能看见的文字,瞬间在眼前浮现。


    【目标:钱峰】


    【状态:寻求盟友,复仇意愿极度强烈】


    【言语真实度:98%】


    【系统提示:此人可发展为深度盟友,能提供关键性情报支持。】


    果然。


    许青收回目光,心里有了底。


    钱峰并不知道许青心里的活动,他以为许青还在权衡利弊,继续加码。


    “将军,你千万不要小看安国公。你在战场上那一套,到了京城,屁用没有。”


    “三省六部,一半的官员是他的门生故旧。”


    “京城禁军,三大统领有两个是他的人。”


    “就连后宫里最受宠的安贵妃,都是他的亲生女儿。”


    钱峰的声音越来越凝重,仿佛在描述一头看不见的洪荒巨兽。


    “京城的水,很深啊。”


    “在那里,杀死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用剑。”


    沙场对决,你死我活,一目了然。


    可这种看不见的刀光剑影,防不胜防,更让人窒息。


    许青没说话,等着钱峰的下文。


    一个只知道抱怨敌人强大的盟友,没有价值。


    钱峰深吸一口气,终于抛出了他最大的筹码,也是他这二十年来,挖空心思才探查到的唯一弱点。


    “安国公权势滔天,但他有个命门。”


    “他有一个极其溺爱的孙子,叫李文。这小子天生体弱,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全靠一种灵药吊着命。”


    “那药,叫‘雪龙涎’。”


    钱峰用炭笔,在沙盘上北原草原的最北方,画了一个小点。


    “此物,只产于北原极寒之地的冰川之下,极为罕见。”


    “以前,就是魏通利用和北原部落的关系,每年偷偷给安国公弄一批续命。”


    “现在,魏通死了。这条线,也断了。”


    钱峰说完,死死地盯着许青。


    这是他能给出的,最有价值的东西。


    许青终于有了动作。


    他伸出手,将沙盘上那枚黑乎乎的铁牌,拿在了手里。


    钱峰的呼吸一滞,眼中爆发出狂喜。


    他这是答应了!


    然而,许青并没有直接说好,也没有谈结盟的细节。


    他把玩着那枚冰冷的铁牌,忽然抬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钱将军,你觉得……”


    “是一把看不见的刀子厉害,还是一把能斩断所有刀子的剑,更厉害?”


    说完,他没等钱峰回答,转身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只留下钱峰一个人,愣在原地,反复咀嚼着许青那句话。


    能斩断所有刀子的剑?


    他猛地打了个哆嗦。


    这位年轻的将军,他的野心,难道不止是自保?


    ……


    许青回到自己的帅帐。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他身上。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和凝重。


    反而,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安国公?


    权倾朝野?


    很好。


    太弱的对手,玩起来没意思。


    他知道,那封八百里加急的捷报送上去,京城之行就已无可避免。


    皇帝需要一把刀,一把在北境听话的、锋利的刀。


    而安国公,正好可以做他这把刀的磨刀石。


    “京城……”


    许青低声自语,嘴角咧开一个弧度。


    “老子来了,就得按老子的规矩玩。”


    他很期待,当那些习惯了在背后捅刀子的人,发现自己连刀都拔不出来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