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荧光灯亮了整夜。


    芥川千羽盯着检测仪上跳动的数字，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溶剂痕迹。


    屏幕上显示“合金强度提升25%，溶解残留率0.01%”，比BOSS要求的指标高出10%。


    这是他熬了三个通宵的结果，反复调整催化剂比例，终于突破了改造瓶颈。


    “K，你这数据……太惊人了。”


    负责记录的研究员凑过来，眼里满是惊叹。


    “之前组里花了半年都没做到这个程度，你才来两周就搞定了？”


    芥川没抬头，只是将数据导出到加密U盘里。


    这是要上报给BOSS的核心资料，不能有半点差错。


    他擦了擦指尖的溶剂，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昨晚神经疼痛发作时，那支淡蓝色的舒缓剂。


    当时他正调试合金样本，膝盖突然传来针扎似的疼，手一抖差点打翻溶剂，还好【环境预判】提前让他稳住了动作。


    “怀特博士来了！说是要跟我们交流新型材料的医学应用。”


    实验室门口传来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芥川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走进来。


    金发挽成发髻，胸前别着“神经医学研究所”的徽章。


    手里拿着份厚厚的报告，目光扫过实验台时，突然停在了他刚导出的数据上。


    “这是你们最新的合金改造数据？”怀特博士走过来，拿起平板翻看，眉头渐渐舒展。


    “强度提升的同时还能控制溶解残留，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尤其是这个催化剂配比，很有想法。对了，这份数据是谁做的？”


    “是他，K。”旁边的研究员指了指芥川。


    “他刚来没多久，是组织推荐来的研究员。”


    怀特博士的目光落在芥川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小臂上，有淡淡的针孔痕迹。


    那是每天注射舒缓剂留下的。


    “K是吗？”她递过来一张名片，笑容温和却带着探究。


    “我是神经医学研究所的怀特，主要研究药物载体材料。”


    “你这份合金配比，要是调整一下成分，完全可以用来做长效镇痛药物的载体，比现在的高分子材料稳定得多。”


    芥川接过名片，指尖划过“神经医学”几个字，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微弱的刺痛。


    是神经疼痛发作的前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外套内袋的舒缓剂，这个动作没逃过怀特博士的眼睛。


    “你在服用镇痛药物？”怀特博士的语气多了点关切。


    “是神经痛？我研究过类似的病例，要是用你设计的合金做药物载体，能让药效持续12小时以上，比你现在用的短效药剂好得多。”


    芥川的动作顿了顿。


    12小时的药效？这意味着他不用再频繁注射舒缓剂，也不用再担心训练或实验时突然发作的疼痛。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BOSS的警告就响在耳边。


    “别被无关的事分心，你的价值目前只在合金研究上。”


    他收起名片，放进背包侧袋，声音依旧嘶哑。


    “我只负责合金改造，其他的不考虑。”


    “别急着拒绝。”怀特博士听到他的声音眼神捎带有一丝吃惊，但是还是没放弃。


    更是从包里拿出份实验报告。


    “你看，这是我们最新的神经镇痛药物实验数据，要是能结合你的合金载体，成功率能提高40%。”


    “我知道你可能有保密协议，但我的实验室能给你更自由的研究空间，还能帮你解决……神经痛的问题。”


    她的目光落在芥川的小臂上，意有所指。


    芥川攥紧了手里的加密U盘，没再说话。


    组织的规定里，禁止和外部研究员有过多接触，尤其是涉及“个人问题”的交流。


    他转身走到实验台边，继续整理合金样本，用动作表明了拒绝的态度。


    怀特博士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可惜，却没再纠缠，只是把报告放在他的实验台上。


    “这是我的实验方案，你要是改变主意，随时联系我。”


    “你的天赋不该只局限在工业材料上，医学领域更需要你这样对配比敏感的人。”


    怀特博士离开后，实验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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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恢复了安静。


    芥川看着那份实验报告，封面印着神经细胞的示意图，和他偶尔在组织基地的医学资料上看到的一样。


    他拿起报告翻了两页，里面的药物配方很复杂，却让他莫名地想起警校时，校医给受伤同学配药的场景。


    当时他还帮着递过棉签，校医笑着说“你对药剂还挺敏感”。


    【系统提示】突然响起。


    【检测到神经相关医学信息，记忆碎片轻微波动，当前洗脑接受度：85%→83%，神经疼痛指数：轻度（稳定）】


    芥川猛地合上报告，把它塞进抽屉最底层。


    不能再想了，这些都是“杂念”，会影响BOSS交代的任务。


    他拿出加密U盘，确认数据无误后，发给了利口酒，附带一句“合金改造完成，样品下周可制备”。


    傍晚回到住处，他坐在窗边，看着M国的夜景。


    远处的霓虹灯亮得刺眼，比组织基地的应急灯亮多了。


    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怀特博士的名片，还有那支舒缓剂。


    指尖在两者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拧开了舒缓剂的盖子，倒出一粒药片咽下去。


    药片的苦味在舌尖蔓延，像在提醒他。


    只有完成组织的任务，才能拿到持续的“奖励”，其他的诱惑，都是陷阱。


    他犹豫了一下，把名片扔进垃圾桶，转身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绘制合金样品的制备图纸。


    下周要交样品，不能有任何差错。


    而另一边，东京杯户署的办公室里，松田阵平把M国的快递单叠好，放进抽屉。


    诸伏景光拿着最新的合金粉末分析报告，摇了摇头。


    “还是没进展，M国那边的研究所根本不对外公开研究员信息，优作先生也说，暂时找不到‘K’的更多线索。”


    伊达航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


    “只能等了，等他下次寄数据或者样品，说不定能找到追踪的机会。”


    办公室里的灯光很暗，像他们此刻的心情。


    线索断了，远在M国的芥川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