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在瓦拉迪亚，可以自由发声，但是不能和萨拉丁将军的。。。意志相左。”


    皮埃尔突然发出一声夸张的嗤笑，


    “哈！这不就是独裁吗？把控制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安娜急忙拽了拽他的袖子，


    “小声点！你忘了奥马尔的下扬了吗？”


    四人离开游行主街道，找了一个价格适合的宾馆，安置好了行李。


    等到傍晚的时候，四人便出门体验瓦拉迪亚的夜生活。


    四人来到一个热闹的步行街，街道两旁摆满小吃摊，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香料的香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几个巨大的啤酒摊位，上面挂着醒目的横幅，


    “庆祝伟大胜利！全民免费畅饮！”


    皮埃尔挑了挑眉，指着啤酒摊，


    “这倒是挺大方，免费啤酒？”


    马克耸耸肩，


    “反正不要钱，不如去试试？”


    他们挤到摊位前，老板热情地递上冰镇的啤酒，杯子上还印着萨拉丁将军的头像和一句标语：


    “人民的幸福，就是将军的使命！”


    安娜接过啤酒，看向隔壁桌的几个年轻女孩。她们不仅没有戴穆斯林传统头巾，此时正豪爽地举杯畅饮，脸上泛着红晕。


    安娜忍不住小声问马克，


    “等等，瓦拉迪亚不是穆斯林国家吗？怎么可以公开喝酒？”


    马克也愣住了，转头看向隔壁桌的几个年轻女孩，她们的穿着打扮十分西化，与传统的穆斯林形象大相径庭。


    这时，一个年轻女孩恰好路过，手里也端着一杯啤酒。


    安娜忍不住叫住她，用英语问道，


    “打扰一下，你们是穆斯林吗？”


    女孩点点头。


    安娜赶忙又问道，


    “那。。。那你们可以公开。。。喝酒？”


    女孩爽朗地笑了，


    “当然可以！我们已经进行了世俗化改革，宗教不再是我们的唯一，甚至信仰自由也是可以被允许的！”


    “萨拉丁将军说过，人民有选择自己想要生活方式的自由权力！”


    她举起酒杯，杯壁上萨拉丁将军的头像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那些老派教士说这是堕落，但萨拉丁将军说真正的信仰应该与时俱进！”


    女孩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嘴角还带着泡沫，


    “那些顽固的老教士们现在都在三清教育中心进修呢！”


    旁边的几个年轻女孩顿时哄笑了起来。


    这时老杨和妻子林秀琴搬来两大件青岛啤酒，摊位老板赶忙上前接了过来，并笑着问道，


    “多少钱？”


    老杨摆摆手说道，


    “我们也是瓦拉迪亚人，今天庆祝伟大胜利，这就当我们夫妇请了！”


    摊位老板顿时笑容满面，


    “哈哈，好，以后我就在你们超市订啤酒！”


    老杨夫妇拒绝了摊主邀请共饮的提议，赶忙回超市。


    最近生意好的吓人，商品都快脱销了，数钱数得手都麻了，哪有空喝酒。


    隔壁桌的瓦拉迪亚年轻女孩邀请安娜四人一起喝酒，安娜有些犹豫地看向马克和皮埃尔。


    马克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皮埃尔则已经举起酒杯，露出灿烂的笑容，


    “为什么不呢？免费啤酒和美丽的女士们，这可比政治有趣多了！”


    女孩们发出欢快的笑声，挪出位置让四人坐下。


    其中一个扎着高马尾，涂着亮色口红的女孩伸出手介绍道，


    “我叫莱拉，这是阿伊莎和诺尔。欢迎来到新瓦拉迪亚！”


    她的英语带着浓重口音，但语气活泼。


    安娜接过莱拉递来的啤酒，抿了一口，冰凉的泡沫在舌尖炸开。


    “这啤酒。。。味道好怪。。。”


    皮埃尔已经仰头灌了一大口，咂了咂嘴，笑道，


    “确实有点怪，不过还挺带劲的！像是加了某种香料？”


    莱拉眨了眨眼，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这是东大的青岛啤酒，反正我感觉还行，我们这里现在都喝这个。”


    安娜和莱拉渐渐聊开了，她们从大学专业聊到喜欢的音乐，又聊到政治。


    安娜在政治方面算是比较克制，毕竟还没有出机扬奥尔马就被遣返，刚出机扬大门几人又被请去警察局喝茶。


    莱拉却比较放开，开始滔滔不绝地表达自己对萨拉丁将军的崇拜，以及瓦拉迪亚最近取得的伟大成就。


    “莱拉。”安娜犹豫了一下，装作不经意地问，


    “你觉得。。。现在的生活。。。幸福吗？”


    莱拉顿时愣住了，幸福吗？


    不过一看到酒杯上萨拉丁将军英俊的头像，莱拉就感觉从心里充满了幸福。


    “去年。。。嗯，应该说是半年前吧，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


    “那时候我们出门要戴头巾，必须穿长袍，连和陌生男人说话都不行。”


    “但现在。。。”


    莱拉突然站起身，转了个圈，牛仔短裙随风飘扬，


    “看！我可以穿任何想穿的衣服！”


    “还可以和好朋友们夜晚在外面喝酒。”


    “这难道不是幸福？”


    莱拉坐回位置，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凑近安娜继续说道，


    “当然，我们还有免费的医疗教育以及养老，我说的是真正的免费，而不是以前的那种虚假的免费。”


    “我们现在看病不用花一分钱，读书也一样，等到老了到了年龄自动领取养老金。”


    “还有伟大的萨拉丁将军免除了我们所有的负债，以前我们家里有车贷房贷，生活的压力说起来还是挺大的。”


    “现在我们家没有任何负债，而且一点生活压力，每到周末我们发愁到底去哪里旅游。”


    “还有呢，萨拉丁将军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万美元的现金。当然，这笔钱只能在境内消费，我想说的是根本就用不完，哈哈！”


    “还有。。。还有，我不是还在上大学吗？现在已经有石油公司和手机公司提前招聘我了，我都还在考虑到底应该去哪一家？”


    安娜？？？


    自己本来倚着发达国家的身份来到瓦拉迪亚，内心多少带着些优越感。


    没有想到自己所谓的优越感在莱拉描述的现实面前，竟显得如此苍白。


    特么的我们高卢国的福利待遇好像还不如人家？我还问人家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