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被问的一怔。


    她的申请书确实没有批下来。


    她点点头，脸色难看，所以谢青十有八九是组织里派人来给她警告的。


    霍九夜和她想一块去了，只是桑若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他瞥了她一眼，“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除非有人撤了对你的追杀，否则他们会为了佣金派一波又一波的人来。”


    霍九夜揉了揉眉头，霍家里面那些杂碎已经处理的一干二净，究竟还有谁想要他的命。


    “而且你的等级是最高的。”


    桑若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毕竟能用上的她去完成的任务，任务对象都很难杀。


    霍九夜不屑的笑了笑，“培育你进高层，看来这个组织实力也没多少。”


    桑若语塞。


    她从今天的谢青身上的反常就察觉到了不对，她甚至能精准的认为霍九夜是许思婉的男人，“霍总，比起在这里和我互怼，我想眼下更重要的是保护思婉，他们一定已经盯上思婉了。”


    霍九夜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直到安保警铃响起。


    “是婉婉的房间！”


    他瞬间慌了神。


    这边往返回来的思思发现那破窗户只能从里推，她从外面一个用力就触发了警铃，只能转身走了大门。


    “思婉/婉婉！”


    思思刚走到二楼，正好撞上从书房出来的两人。


    “你、你们这么着急做什么？”


    桑若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她眼里转瞬即逝的杀意让她愣在了原地。


    偏偏霍九夜完全没觉得，上上下下检查着。


    “你出门了？”


    思思挣脱开他的双手，放慢了声音，“我睡醒了，发现没人在家里就出去走了走。”


    “外面下雨了，我先去洗个澡。”


    “会感冒的。”


    霍九夜脑子想的都是熬姜汤，“好，我去给你熬点姜汤，你赶紧洗个热水早。”


    他完全忽略了一件事，许思婉从来都很少解释，即便是他们复合这段时间，她都不太爱和他说多余的废话。


    他手心还残留着冰凉的雨水，直到桑若伸手拉了拉他。


    “‘她’进去洗澡了。”


    “厨房说。”


    他皱着眉，显然很厌恶别人碰他。


    桑若当然也没好气的顺路抽了张面纸擦了擦扔进垃圾桶。


    霍九夜看见后也黑了脸。


    她要的就是他明白他也很招人嫌弃。


    厨房里，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搅拌的勺子让沸腾的水陷入了沉寂。


    “你要说什么？”


    “思婉不对劲。”


    霍九夜皱着眉，他刚刚可以忽略了一些细节，被此刻的桑若无线放大。


    “她的裤子上沾了树叶和泥水。”


    “外面的雨很小，她出去很久了。”


    霍九夜抿着唇，他心里还是不愿信那种可能，“不可能。”


    可他欺骗不了自己，他下了迷香，足以放倒一头公野猪的量，如果是成年男人，放倒五个都绰绰有余，所以许思婉不可能会醒来，至少、至少醒来也要到明天中午。


    她醒来都，不正常。


    可他没有告诉桑若。


    所以现在的许思婉到底是谁呢？


    是他认识的许思婉，还是一个孤魂野鬼…………


    他是不信这些的。


    人死了就是死了。


    可现在的许思婉却在最不可能清醒的时候清醒了。


    他握着的汤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两下。


    桑若知道霍九夜肯定是看出了什么，她现在不管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说不定新仇旧恨一起算，杀她灭口。


    她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关了火。


    “在烧水就干了。”


    霍九夜盛了一碗站在许思婉的房间外，手上的敲门的动作像是卡了壳，最后又放下了。


    厨房等待的桑若看着端着碗回来的人，“她没喝？”


    “不管怎么样，身体是她的，淋了雨还是要喝的。”


    她以为霍九夜是被赶了出来，却听见霍九夜冰冷冷的开口。


    “她睡下了，明天再说。”


    桑若也不在坚持，跟着霍九夜回了书房。


    “你跟着我做什么？”


    “那我回去？”


    “往前走，睡客房。”


    他是不可能让任何一个危险逃离自己的视野的。


    现在幕后的人还没出来，桑若这条线不能断，他甚至能猜到如果桑若回了公寓，等待她的或许就是死亡。


    桑若刚关上房门就感觉到身后有一个影子。


    她攥着拳，准备转身反击，再拳头即将打到脸的时，她急忙转了方向。


    “许思婉？”


    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像是为了确认什么。


    “小姐姐，你好啊。”


    ‘许思婉’睁着金色眼瞳，露着标准的八颗牙齿，笑着。


    只是让桑若后背有些发毛。


    “你是谁？”


    “我是----许思婉啊，桑若。”


    “你不是她。”桑若很笃定她绝对不会是许思婉。


    思思收敛了些笑容，白色的睡衣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最后安安稳稳落在床边。


    “果然你知道。”


    桑若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能感觉刚刚这个‘许思婉’对她起了杀意。


    “许思婉在哪？”


    “不是你们让她睡着的吗？”思思摸了摸床沿，这床是没她的舒服。


    桑若皱着眉，“什么意思？”


    “那男人给她下了迷香，效果极好，不然我都出不来。”


    思思笑着看她随时进攻的手，“你该不会是想敲晕我吧？”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你伤害我就是伤害她。”


    桑若见她的脸上写着无所谓，似乎真的不在乎她会做些什么。


    她收回手，“你来找我做什么？”


    思思抬起头，“如果你不想她彻底消失，就千万要帮她守好这个秘密。”


    “连她都不能说。”


    “否则，我会想方设法把她赶走，一个人占据这个身体。”


    桑若犹豫了，“你究竟想做什么？”


    思思愣了一会，“我只想活着。”


    桑若愣住了。


    “我的存在是不被允许的，她如果知道会害怕，我是为了保护她而出现的，你也不想自己的好姐妹变成精神病被送进精神病院吧？”


    思思挑挑拣拣那些她们共有的记忆，真真假假拼凑了一个自己出现的原因。


    “陆蔓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所以你恨我是因为我那一枪。”


    思思淡淡的点点头，她歪了歪脑袋，见桑若信了，又再次开口，“放心吧，她是我保护的人，你是她的朋友，她原谅你我也会原谅你的，所以为了许思婉，一定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