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栩不说话。


    我把礼物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领带给司栩看。


    “这是我送你的生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依旧不说话。


    我这才将事情落在他的身上，看到他甚至连喘息的起伏都变大。


    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你……不喜欢么？”


    他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司栩咬紧着牙关，声音低沉的厉害。


    “是谁告诉你的。”


    我一怔：“今天是你生日吗？没有人告诉我，是我在整理文件的时候，看到了你的身份证号，所以就默默记下了。”


    我放下礼物盒子：“现在还没过十二点，寿星还可以许愿，我去找打火机。”


    说着，我就要去翻找，结果刚转过身。


    身后就传来司栩咬牙切齿的声音。


    “乔愿，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多管闲事的人。”


    我几乎有些相信自己的耳朵，都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从司栩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一头雾水的转身看着他。


    “你，你刚刚说什么？”


    司栩这才抬起头，深邃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是谁让你多管闲事给我准备惊喜的？是谁让你多管闲事给我准备礼物，还要让我许愿的？乔愿，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却一字一句，都像是利刃一般，狠狠的扎在乔愿的心口。


    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这是抽什么风？


    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淋雨发烧，烧坏了脑袋？


    我上前一步，甚至还试探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这就开始说胡话了？”


    结果下一秒，司栩却一把推开她的手。


    他平常手上都是热热的，今天却凉的厉害。


    直到这冰冷的触感传到大脑，我才回过神来，他是认真的？


    还不等我继续说什么，司栩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他走的很急，看样子真是生气了。


    甚至连关门声都很大，吓得我一个哆嗦。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司栩生气。


    但我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给他准备生日，为什么他还会生气？


    就算不感动，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这样想着，我心情也糟糕极了，放着一桌子的菜也没心情吃。


    就气得一股脑回到了房间。


    而此时此刻的另一边。


    司清不是故意看到消息不回。


    而是这些天和叶瑾闹别扭。


    她心里不爽快，所以就想给自己找个事情做。


    于是把前几年开的一家酒吧，给翻修了。


    忙到这个时辰才刚刚结束。


    她拿起手机，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乔愿发过来的消息。


    在看到上面的生日蛋糕时，司清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当下着急的赶紧拨通了乔愿的电话。


    “愿愿，你这生日该不会是给我哥准备的吧？”


    我听着司清这么着急的样子，就觉得不对劲。


    “是，成功把你哥气的摔门走了。”


    司清焦急的赶紧解释。


    “愿愿，你可千万别生我哥的气，这里面是有原因的，我哥从来都不过生日。”


    我皱了皱眉头：“生日是一个人的新年，难道是因为，他父母在他小的时候去世了，所以没有人给他过生日？”


    这个观念似乎也说不通，因为司清作为他的妹妹，肯定会记得他的生日。


    司清叹了口气，这才开始解释。


    “大伯母自杀那天，是我哥五岁生日，也是他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什么！？”


    我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的。


    目瞪口呆的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听着司清继续说。


    “那天就是因为，大伯母希望大伯父回来，陪我哥过生日，所以才以死相逼，就是因为我哥许下了生日愿望，是希望可以看到爸爸，过一个有爸爸陪伴的生日。”


    我似乎瞬间就明白，刚才司栩为什么会气成这样？


    我简直就是在雷点上疯狂蹦迪。


    一边还说什么让他许愿，一边还拿蛋糕刺激他。


    我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司清听着我越发急促的呼吸声。


    “愿愿你也别想太多了，我哥自从五岁以后，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了，甚至每年生日的时候，还要烧一把纸钱纪念大伯母，所以看到你准备的这些，他肯定是无法接受，”


    “你都不知道，往常每年的这一天，我哥就失踪了，我们大家都找不到他，等在看到他的时候，他都会变得非常狼狈。”


    “我猜他大概，每年的这一天，都会找个地方自己发泄一下情绪，其实这也是好事，愿愿，你可千万别生气。”


    挂断电话，我就一直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想要过去敲门，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生怕说错了话，再次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可若是不去解释，我又总有一种罪恶感。


    这一晚，我都没睡着觉，第二天一早顶着个黑眼圈。


    做了一晚上的思想斗争，最终我还是决定。


    起个大早，趁着他要出去晨跑，自己主动去道歉。


    不但如此，我还把昨天准备好的生日蛋糕全部藏进冰箱。


    就连准备好的生日礼物，也赶紧收了起来。


    生怕再让他看到，和生日关的任何东西。


    而就在我开门之时，却看到司栩站在门口。


    他抬着手，看样子应该正要敲门。


    两人对视的瞬间，尴尬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


    彼此都默契的快速避开视线。


    却扭扭捏捏的都不肯先开口。


    犹豫了半晌，两个人又异口同声。


    “我……”


    “你……”


    我抿了抿唇：“你先说。”


    司栩这才开口：“你昨晚没休息好？”


    我不用想也猜得到，前天晚上惦记着怎么过生日，就没休息好。


    昨天晚上又没休息好。


    这会儿黑眼圈，估计都快要掉到了嘴角。


    “有点失眠。”


    司栩又道：“我做了早餐，要不要一起？”


    我一怔，他还会做饭？


    这还是我第一次，吃他做的饭。


    我点点头，跟着司栩去了对门。


    司栩做了三明治和咖啡，还有煎蛋，但贴心的给我冲了杯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