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晏泠音?
作品:《说好当花瓶,你却斩神证道了??》 一众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着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姑娘,又回头看了看灵堂里那口崭新的棺材。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咳。”
还是林家家主林伯圭反应最快,他干咳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对着身后还愣着的下人挥了挥手。
“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些......都撤了!快!”
下人们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开始摘白幡,撤灵堂。
那口名贵的金丝楠木棺材,就这么被几个人抬着,灰溜溜地从后门运了出去。
一场声势浩大的丧事,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
林府,内堂。
劫后余生的喜悦冲淡了一切,苏守财夫妇拉着苏清寒的手,怎么也不肯放,问东问西,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个梦。
“女儿啊,你这一路上,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苏夫人摸着她手上的薄茧,眼泪又流了下来,“那些天杀的山贼,没......没把你怎么样吧?”
苏清寒将路上发生的事情,挑挑拣拣,一五一十地说了。
当然,省去了大量细节。
从清河县外出,到分路而行,再到被黄风寨的山贼劫走。
她说得平铺直叙,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可听到“黄风寨”三个字时,堂内众人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后来呢?”苏守财声音都有些发颤。
“后来?”苏清寒收回目光,“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
堂内又是一片死寂。
都杀了?
苏守财夫妇面面相觑,显然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倒是一旁的林轩,瞳孔微微一缩。
“清寒,”林伯圭最先抓住了重点,他看着苏清寒,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你何时......学会了武功?”
这个问题,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苏守财夫妇也反应了过来,是啊,自家女儿什么德性,他们最清楚不过。
从小到大,别说习武,便是跑快两步都要喘上半天。
“哦,这个啊。”
苏清寒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像是早就料到他们会问。
“大概五岁那年,我在后山玩,不小心迷了路,遇见了一个人。”
“那人说我天赋不错,就教了我几招刀法,一套身法,还有些吐纳的法门。”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些年,我一直偷偷在练,怕爹娘怪罪,就没敢说。”
苏守财一听,一拍大腿,又是心疼又是后怕。
“傻姑娘!爹怎么会怪你!”他眼眶一红,“若不是你会武,如今......如今哪还能囫囵个儿地站在这里!”
他说着,竟是站起身,对着空气遥遥一拜。
“清寒,那位传你武艺的高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为父要为他立长生牌位,日夜供奉,感谢他救了我女儿一命的大恩大德!”
众人皆是点头称是,这等恩情,确实该报。
苏清寒眨了眨眼,信口胡诌。
“她说她叫晏泠音。”
“至于住在何处,我也不知,只记得她是个白头发的姑娘,走的时候,是骑着一头长了四只翅膀的黑马飞走的,看着......像是天上的仙人。”
晏泠音?
四翼黑马?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奇与震撼。
这世间,竟真有此等人物?
林轩更是心头剧震。
他自诩天之骄子,年纪轻轻便入了通脉,可与这等骑着异兽,踏空而去的仙人一比,自己那点微末道行,又算得了什么?
难怪......难怪她能以一己之力走回扬州府。
原来是有仙人指点。
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个屁啊!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苏清寒。
这丫头,八成是在扯谎。
不过,他也没当众说出来。
一番惊奇过后,苏守财夫妇才想起正事,拉着苏清寒,为她介绍。
“清寒,这是你姨夫,林伯圭。”
“这是你姨母。”
“姨夫,姨母。”苏清寒依着记忆里的礼数,福了一福。
林伯圭夫妇连忙扶起她,看着眼前这出落得越发水灵的外甥女,满眼都是喜爱。
“还有这位,”苏夫人指了指一直站在旁边,没怎么说话的林轩,笑道,“这是你林轩表哥,你们小时候还见过的,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苏清寒抬眼,看向林轩。
林轩的脸,有些发烫。
他对着苏清寒一抱拳,声音有些干涩:“清寒表妹。”
苏清寒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好了好了,”林夫人见她风尘仆仆,一脸倦容,连忙道,“看我这记性,清寒赶了这么久的路,想来也是累了,赶紧去歇着吧。”
她立刻吩咐一旁的丫鬟:“快,带表小姐去休息,备好热水香汤,再把库里那些新做的衣裳首饰,都给小姐送去!”
“是。”
丫鬟应声,上前来引路。
苏清寒跟着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回头道:“对了。”
“怎么了?”
“府门外,还拴着一匹马。”
众人一愣。
苏清寒的表情很认真:“那马年纪大了,瘦了些,脾气也不太好,你们找人好生照料着,用最好的草料喂它。”
...
林府为苏清寒准备的,是一处极为雅致的独门小院,名曰“听竹轩”。
院里种着几丛翠竹,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倒也清净。
丫鬟们手脚麻利,早已备好了热水香汤。
一个半人高的柏木桶里,热水蒸腾,水面上还漂着玫瑰花瓣,香气氤氲,满室芬芳。
苏清寒遣退了所有下人,褪去那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衫子,抬脚跨入木桶。
温热的水流,瞬间包裹了全身。
苏清寒舒服得长长吁出一口气。
这些天,不是在杀人,就是在去杀人的路上,身上那股血腥味,混着汗味味,几乎已经成了她的体味。
水汽朦胧,她靠在桶壁上,这才有了闲心,好好打量这具陌生的身体。
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滑下,越过精致的锁骨,淌过一片白皙。
肌肤光洁如玉,细腻得不见半点毛孔。
目光下移。
不得不说,原主这身皮囊,确实是顶配。
该有肉的地方,饱满挺翘,不显半分臃肿;该瘦的地方,纤细紧致,线条流畅。
尤其是突破通脉,又修了那《玉骨功》之后,整个人的身形,似乎又被重新雕琢了一遍,趋于一种近乎完美的境地。
她伸出腿,搁在木桶边缘。
那双腿,笔直,修长,匀称。
啧。
苏清寒撇了撇嘴。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黑丝白丝,不然高低得整两套,关起门来给自己欣赏欣赏。
沐浴完毕,她擦干身子,唤了声“来人”。
门外候着的丫鬟立刻推门而入,手上捧着几套崭新的衣裙。
皆是上好的绫罗绸缎,绣工精致,有鹅黄的,有水绿的,也有妃色的。
苏清寒的目光,落在了一件月白色的广袖长裙上。
颜色素净,款式也简单。
她不喜欢太过繁复的东西。
换上新裙,长及脚踝,裙摆随着走动轻轻摇曳。
一头墨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未施粉黛的脸,在烛光下,美得有些不真实。
丫鬟为她寻来一面铜镜。
镜中的人影,有些模糊。
可那份风姿,那份气度,已然不是寻常女子可比。
“表小姐,您真好看。”小丫鬟看得呆了,由衷地赞叹。
苏清寒“嗯”了一声。
好看是好看。
可惜了。
如果是自己老婆,那该多好。
洗了个澡,她倒也没急着休息。
这几日的奔波与杀戮,早已让她习惯了警惕,骤然安逸下来,反而有些睡不着。
她推开门,信步走进了院子。
夜色如水,一轮明月高悬。
院中的竹影,在地上轻轻摇晃。
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是从隔壁院墙飘过来的。
这里,与她前些天待过的破庙义庄,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个,是人间。
另一个,也是‘人间’。
她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正走神。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略带迟疑的男声。
“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