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怯生生的呼唤。


    打断了何雨柱的思绪。


    他转身。


    看到妹妹何雨水揉着眼睛。


    从里屋的门口走了过来。


    十四岁的少女。


    本该是花骨朵般的年纪。


    却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脸色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虽然看不出来胖，但也没有经常饿着的样子！


    今天是周末，学生，工人都可以休息一天！


    看着眼前这个头发有些枯黄。


    又切切诺诺的雨水，


    就像一株缺乏阳光和水分的豆芽菜。


    身上穿着明显不合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袖口和裤腿都短了一截。


    露出细细的手腕和脚踝。


    眼神里。


    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怯懦和小心翼翼。


    看着哥哥站在窗边的背影。


    雨水有些不安。


    往常这个时候。


    傻哥要么还在睡。


    要么已经咋咋呼呼准备去食堂了。


    今天却异常沉默。


    “哥，你…你没事吧？”


    雨水小声问。


    声音细细的。


    带着担忧。


    何雨柱心头一酸。


    哎，傻柱子带孩子还是不行啊！


    前世他是孤家寡人。


    今生却有了血脉相连的妹妹。


    这瘦弱、胆怯的女孩。


    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


    也是他必须守护的责任！


    他压下翻腾的情绪。


    脸上努力挤出前世“傻柱”那种有点憨直的笑容。


    转过身。


    “没事儿！哥能有什么事？”


    他走过去。


    习惯性地想像以前一样揉揉雨水的头发。


    手伸到一半。


    看到那枯黄的发丝。


    又顿住了。


    心底的怒火再次升腾。


    易中海！


    贾家！


    还有那些袖手旁观的禽兽！


    他们吸走的。


    是雨水成长的养分！


    是她的健康！


    “饿了吧？哥给你弄点吃的。”


    何雨柱转身走向角落的小炉子。


    说是炉子。


    其实就是个破瓦盆改的煤球炉。


    火早就灭了。


    只剩冰冷的灰烬。


    家里。


    除了半口袋棒子面。


    一小撮咸菜疙瘩。


    什么都没有。


    连颗鸡蛋都找不到。


    “哥，我不饿…”


    雨水小声说着。


    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一阵轻微的咕噜声。


    她窘迫地低下头。


    脸涨得通红。


    何雨柱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蹲下身。


    默默点燃炉子里的碎煤核。


    蓝色的火苗艰难地窜起。


    映着他沉静的脸。


    记忆里。


    何大清刚走那两月。


    易中海先生忽悠着去找了何大清，结果门都没进去，幸好是夏天！


    如果是冬天，估计就冻死在外面了。


    回来后想带着雨水去丰泽园上班，


    结果易中海说师傅嫌丢人，已经不认他了，丰泽园也把他开除了！


    傻柱当时鸡毛一地，加上冲动易怒，就信了。


    家中无粮，又借不到钱，只能出去找找工作，后来实在没法，只能带着妹妹去捡垃圾勉强度日！


    易中海确实偶尔给过几个窝窝头。


    虽然不多。


    勉强够兄妹俩饿不死。


    2年后，才在他的安排下进入了轧钢厂后厨当学徒工！


    日子这才慢慢好了起来！


    也格外听他的话，慢慢有了打手的趋势！


    现在的傻柱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不就是“雪中送炭”吗？


    CTMD!


    MLGB!


    怪不得是个绝户，真NM缺德到家了！


    你不绝户谁绝户啊！


    傻柱那时候也傻。


    易中海是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


    又是轧钢厂的六级钳工。


    （58年刚推行八级工制度，6级不错了！）


    说话自然信得过。


    加上帮助自己进了食堂当学徒。


    有口饭吃。


    也就没深究。


    甚至觉得一大爷是为他们好。


    现在融合了两世记忆。


    何雨柱才明白。


    这他妈就是赤裸裸的欺骗和侵吞！


    何大清就算再不是东西。


    为了名声和面子。


    也不可能毛都不给自己儿女留，


    肯定都被那个伪君子易中海截留了！


    何大清也是个SB!


    这么多年就不知道回来看看自己的儿女，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怎么活到那么大，还娶妻生子！


    真NM是个棒槌吧！


    就是寄了抚养费都不会原谅他!


    易中海。


    这个绝户就是欺负他们兄妹无依无靠。


    把本该属于他们的钱粮。


    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用一点小恩小惠吊着他们。


    树立他“道德楷模”的形象。


    甚至还暗中挑拨离间。


    让傻柱和师傅反目！


    其心可诛！


    “雨水。”


    何雨柱将熬得稀薄的棒子面粥盛到碗里。


    推到妹妹面前。


    “以后哥让你吃饱。”


    “吃好的。”


    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雨水捧着温热的碗。


    有些茫然地看着哥哥。


    总觉得今天的哥哥。


    眼神不一样了。


    少了点以前的懵懂憨直。


    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深沉和锐利。


    像…像藏着一把锋利的刀。


    她怯怯地点点头。


    小口喝着粥。


    何雨柱自己也盛了一碗。


    味同嚼蜡。


    心思。


    却早已飞到了轧钢厂。


    飞到了邮局。


    证据…


    要扳倒易中海这个伪君子。


    必须要有铁证！


    邮局的汇款存根！


    还有最重要的。


    易中海的签名！


    怎么拿到？


    他一边喝着粥。


    一边在脑中飞速盘算。


    前世的阅历和智慧。


    此刻成了他最锋利的武器。


    一个计划。


    悄然成型。


    拿不到就闹，不信，这首都还没个伸冤的地方！


    邮局的补偿也不能少，那个负责这片的邮寄员，没收好处，狗都不信！


    也不知道那个负责南锣鼓巷这边的邮寄员怎么想的。


    这么多年的信件来往，都敢不给本人签收，难道不怕事发吗？难道是给了足以让他冒险的好处？


    有些人果然天生就是坏人啊，越想越气！


    等看见那个邮寄员，不打他一顿，都对不起自己这些年受过的苦！


    想想前世的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给别人打工。


    在我看来，士农工商把商排在最下面是很有道理的。


    商人或许对商品流通，社会发展有重要作用！


    但是商人逐利的本性就决定了商人的本质！


    远了不说，996了解下，007了解下，死亡流水线了解下！


    农民？工人？商人的奴隶罢了！


    哎，谁不想当资本家呢？


    人人痛恨资本家，人人都想成为资本家！


    也许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吧！


    乌托邦也许只能在梦中才能看见了！


    不想那么多，还是抓紧把抚养费拿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