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宋老夫人来了

作品:《夺我军功?重生真千金虐翻全家

    他垮下脸,


    “不是……宋将军,我是什么专用工具人吗?怎么又是我?您每次找我都没好事!”


    宋忆秋立刻收敛笑容,佯装委屈,轻轻叹了口气,学着张菏泽的模样,装出了几分罕见的柔弱:


    “唉……没办法呀。张副官您人脉广,本事大,在京中手眼通天。小女子我势单力薄,除了仰仗张副官,还能指望谁呢?”


    张菏泽明知道她是装的,但看着那张清冷面容露出这种表情,还是莫名受用,只得认命地摆摆手:


    “好吧好吧,算我欠你的!说吧,这次又是什么‘简单’的事?”


    宋忆秋笑地敞亮,压低声音:


    “这事倒也简单,只需张副官如此这般……”


    天色渐暗,垂暮时分。


    宋沈氏差了个小丫鬟来传话,说宋老夫人从家庙回来了,今晚要在珍殄阁设家宴,为宋老夫人接风洗尘,要宋忆秋务必准时到场。


    丫鬟走后,青竹面露忧色:


    “大小姐,真的要去吗?以往这种家宴,老夫人从来不会特意叫上您……”


    她欲言又止。


    白梅一边替宋忆秋挑选衣服,一边不解:


    “有饭蹭为什么不去啊?珍殄阁的席面可不便宜!”


    青竹支支吾吾,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主要是……那老太太,向来就看我们家大小姐不顺眼。大小姐您未去边疆之前,就经常被她寻由头刁难罚跪。”


    “如今她更偏爱的是嘴甜会哄人的二小姐……奴婢是怕您去了,又少不了被她挤兑磋磨……”


    白梅一听就火了:


    “嘿!原来是她啊!我说这一家子人怎么都这么奇怪?好好的自家嫡亲孙女不疼,一个个胳膊肘都往外拐,向着那个养女,真是昏了头了!”


    宋忆秋对着铜镜,神色平静无波。她拿起一支素雅的玉簪递给青竹:


    “无妨。青竹,替我梳洗更衣吧。这场宴,还是要去一趟的。”


    青竹一边替宋忆秋梳头,一边仍是担忧:


    “可是小姐……那宋老夫人……她向来就……”


    白梅快人快语,接过话头愤愤道:


    “不就是老爷的亲娘嘛!我知道!可哪有这样的亲祖母?从小到大就偏心眼偏到胳肢窝!”


    “明明小姐您才是正经的嫡孙女,她倒好,常年住在大房那个破落户家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眼里就只有那个会拍马屁的宋桑语!”


    “以前就老找由头罚您跪祠堂,好像您不是她宋家血脉似的。要我说,她就是看您性子像极了已故的老永嘉候,心里不自在!”


    宋忆秋通过镜子看了白梅一眼,语气依旧淡然:


    “她是我父亲的生母,这一点无法改变。她偏爱谁,是她的自由。至于罚跪……”


    她停下动作,“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


    青竹叹了口气,轻声道:


    “奴婢只是觉得憋屈。沈老夫人在世时,是何等英雄人物,对小姐您又是何等疼爱。可这位宋老夫人……”


    “唉,就因为老爷排行第三,她跟着大房老爷住在乡下,见识短浅,只觉得嘴甜乖巧的才是好孩子,全然不懂小姐您的好。”


    白梅撇嘴:


    “可不就是,听说大房那边日子紧巴,全指着老爷这边接济呢!”


    “这老太太倒好,吃着三房的,喝着三房的,心里却只惦记着老大那边,还帮着外人欺负自家嫡亲的孙女!真是老糊涂了!”


    宋忆秋对着铜镜,神色平静,站起身,任由青竹为她整理衣襟:


    “无妨。青竹,替我梳洗更衣吧。这场宴,还是要去一趟的。好了,这些话在我这里说说便罢。”


    “待会儿到了珍殄阁,谨言慎行。毕竟……张副官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我这边,自然也不能落后。好戏,总要搭好台子才能唱。”


    马车摇摇晃晃,宋忆秋思绪万千。


    对这位所谓的宋老太太,两世都实在没什么深刻印象。


    记忆中,除了每年固定的几次来宋府打秋风,要钱要物之外,这位祖母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大伯父家,鲜少露面。


    父亲宋清明在宋家排行第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这位祖母向来是跟着长子住的,但对三儿子家的富贵却一直垂涎三尺。


    从前或许还碍于宋忆秋那位威名赫赫的祖母沈如意在世,不好太过分。


    如今听说却是三天两头想着法子要和宋府亲近,想来是做着当这富贵宋府真正老封君的美梦。


    宋忆秋自小就不会说软话哄人,宋老太太对她自然也不喜,更偏爱那几个会甜言蜜语的孙子。


    两人见面次数寥寥,关系淡漠。


    但这位祖母为人极其虚荣好面子,每次来,都绝不满足于在府内用饭,必定要去京城最贵的珍殄阁。


    马车在珍殄阁门口停下。


    宋忆秋刚下车,就发现宋府的小厮早已等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引着她上了二楼的雅间。


    推开包厢门,她微微一愣。


    里面不仅坐着宋老太太,父母,兄妹,竟然还有阮家的人!


    宋老太太一身珠光宝气,戴满了金簪玉镯,只是款式都是十几年前的旧样,正笑得一脸褶子,亲热地拉着阮佳文的手寒暄。


    而真正的阮家嫡女阮甜芯则被挤在一旁,眼眶微微泛红,显得格格不入。


    阮佳文身边坐着一位衣着同样华丽,保养得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妇人,眉眼间与阮佳文有几分相似,想必就是那位扶正的平妻阮刘氏。


    她身旁那个眼神有些闪烁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阮甜芯的父亲阮松兴了。


    看到宋忆秋推门进来,宋老太太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语气不阴不阳地开口:


    “呦,这不是我们即将袭爵的永嘉侯宋大将军吗?真是好大的威风!”


    “几年没见,连祖母都不知道叫了?难道心里只记得你那死了的外祖母,自己嫡亲的祖母倒不认识路了?”


    宋忆秋心中冷笑:


    嫡亲祖母?从小到大给过她半点温情吗?现在倒来摆祖母的谱了。


    那阮刘氏立刻用帕子捂着嘴,轻笑一声,声音娇滴滴却带着刺:


    “老太太您别动气,宋大小姐终究是在边疆待久了,野惯了也是有的。不像桑语二小姐,自小在京城长大,温柔雅致,知书达理。”


    “宋大小姐啊,还得在这京城的风水里多泡泡,才能洗掉身上那股子……凶悍味儿呢。”


    白梅在一旁听得直磨后槽牙,要不是青竹死死拉着她,她真想上去邦邦给这阴阳怪气的两人一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