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给你陪酒

作品:《天王撞巨星

    文一越的片子出来,属于轻度脱落,刘师傅还没从厕所出来,桂师傅捧着他的脑袋,左右拧了两下,就帮他复原了,


    桂师傅还没来得及叮嘱,店里来了一个偏瘫患者,桂师傅让护士把注意事项写下来交给文一越,就去忙活了。


    文一越提着自己的X光片子走出医院,胡逢宴慢悠悠尾随其后,出了门,文一越要跟他告别,胡大爷慢条斯理掏出烟和打火机,“我下午不去工作量,你等我抽完烟,一起回去。”


    经过昨夜,文一越开始后悔让胡逢宴住进来的这个决定了。


    “我不想和你单独呆在一起。”


    “文二狗都不怕你怕什么?”


    怕什么?当然是怕心乱了。按摩医院墙上不是都写了么——心,贵在静。


    胡逢宴见他不太情愿,把烟收了,“中午想吃什么?”


    “热死了,回家吃吧。”


    “想吃什么?”


    胡逢宴小学没毕业就开始给外公做饭,厨艺不说多高超,喂饱文一越没什么问题。


    文一越说:“鱼香肉丝。”


    旁边就是超市,胡逢宴挑好菜,结账时使唤文一越:“愣着干什么?让我做饭还让我出买菜钱?”


    文一越之所以出神,是因为发现了胡逢宴恶反常。胡逢宴对中海的工作一向很重视,突然不去工作,肯定是有了严重的突发状况。


    他拿了一大桶可乐,结了账。上车后胡逢宴打开音乐,放的是他的歌。


    这是文一越的一次创作尝试,他试图在这首歌里,打破人声和乐器的界限,四分钟的歌,中间的小提琴间奏长达一分钟。


    他心里打着节拍,间奏到来时,文一越开口问:“胡家对你怎么样?”


    胡逢宴成年后才认祖归宗,和胡家没有实质上的感情。但要说胡家对他怎么样,肯定不差,就冲让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这一点,他也不该有任何不满。


    “挺好的,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钱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


    “钱多就一定好吗?”


    “我可以肯定得告诉你,钱多不一定好,但没钱一定不好。”


    本来他想损文一越两句,可是间奏的小提琴有着浓浓的宿命之音,胡逢宴作为一个对艺术毫无兴趣的人,也为文一越的才华感到骄傲。


    这小子,还真是个艺术家。


    “文一越,你跟盛世解约了,出来和我干吧。我手头有1.8个亿的闲置资金,打算投给司念飞他表哥开的艺人工作室,你进来的话,就是头牌。”


    “司念飞的表哥黄彻...是巨浪集团的公子,陆弥的经纪公司正是巨浪影业,而巨浪影业的CEO黄文忠,是黄彻的二叔。”


    "陆弥的事归陆弥的事儿,你也有你的前程要考虑。如果你同意,我会向黄彻发起收购协议,如果你不同意,这1.8亿会以个人借贷的形势提供给他。”


    “1.8个亿,都能开学校了,为什么要投给黄彻?”


    “老子的钱爱怎么花怎么花,你少管。”


    “胡天王,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你可以站在上帝视角对我指点江山,但是关于你的事,你却守口如瓶。”


    “不,不是我站在上帝视角对你指点江山,而是你选择了艺人这条路,注定要用你全部生活来交换,现在所有人都能对你指点江山。”


    糟了,说不过了。


    文一越立马发起情绪攻击:“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文一越,你是真聪明,黑的也能让你说成白的,还叫别人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但这招在我这里不管用。既然你不听劝,那我就把话说得更直接一些,你不同意我的提议,就趁早死了回岚市的这条心。中海创投是国内最早投资娱乐行业的投资公司,我虽然只是混吃等死二世祖,但对付你绰绰有余。几个主流社媒平台都有中海的股份,一通电话,就能让你从互联网上彻底消失。趁我好言相劝,你赶紧踩着台阶下。”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知好歹?”文一越啪一下关掉音乐,字字清晰道:“胡逢宴,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你这是在急着证明什么呢?你以为你过得不好,我就能开心吗?决赛那天你没来,我就把你放下了,我之所以能坦荡地问出这句话,因为我把你当朋友。”


    胡逢宴冷哼:“哟,是不是因为那晚我没来看你比赛,害你与冠军失之交臂,还记仇呢?”


    文一越这个人,虽然有自恋人格倾向,但大部分时候,他的自恋,都是源于建立在客观事实上的自信。


    八年前的选秀,从海选阶段,他就靠原创曲得到了大量的支持,又吃了性别红利,陆弥的人气根本比不上他。比赛到半决赛,节目组对选手进行背调,发现了陆弥的原生家庭有故事可挖,于是借用“重男轻女”的噱头做营销,节目直接破圈,而陆弥的人气也在黑红交加中实现了弯道超车。


    陆弥虽然人气高,但作为全民歌手选秀来说,唱功加原创,一定是占压倒性优势的。


    如果不是他把自己的原创曲让给陆弥,选择唱了别人的歌,冠军一定是他。


    “那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陆弥比我更需要冠军头衔,而我...至少在那一夜,我只需要你。”


    胡逢宴抓着方向盘的手一个无力,差点忘了拐弯。


    “你他妈自己选错了,往老子头上赖?”


    “所以呢,为什么那天晚上你没来?就像高考失约一样。”


    过了路口就是槐花巷了,胡逢宴见缝插针停了车,他下车第一件事,是抽烟。


    择日不如撞日,文一越在心里憋了多年的情绪,在今天彻底爆发。


    他夺过胡逢宴手里的烟:“为什么不来赴约?”


    这小子真是胆子肥了,竟然敢虎口夺烟!


    “文一越,管好自己吧。”


    胡逢宴把打火机往兜里一扔,提着菜进了巷子。文一越给他开了门,直接回了二楼的卧室。胡逢宴也来了气,“谁惯得臭脾气!”


    文一越本来想把胡逢宴的家当全都扔出去,可是不过上了趟楼的功夫,他就清醒了。


    好像确实是他问题多一些...不,绝对不可能!让他给胡逢宴认错,绝对不可能!


    文一越脱掉被汗粘在身上的T恤,把空调开到最大,空调冷风呼呼吹走了胡逢宴引起的火,吹着吹着,文一越就入睡了。


    胡逢宴本来不想管这狗东西了,出门吃了饭直接去找桂师傅给的线索,但是出门前,文二狗住过来,呜咽着蹭了蹭他的腿肚子。


    文二狗也没某人狗啊。


    胡逢宴蹲下来,抓了抓文二狗的脖子,文二狗叫声愈发楚楚可怜,胡逢宴估计他是饿肚子了。


    “走,哥给你做饭去。”


    胡逢宴回到厨房,先用灶台点燃烟,然后噙着烟,给锅里接了水,再把锅驾到燃气灶上。


    厨房实在太热了,没有空调和风扇,胡逢宴回二楼换了件背心,路过文一越卧室时,房门紧闭,仍听得到空调冷风呼啸的声音。


    回到厨房,水刚好煮开,胡逢宴把鸡胸肉丢进去,趁着煮鸡胸肉的时候,开始切胡萝卜。


    鸡胸肉煮的差不多了,捞出来切块,胡萝卜也煮好了。


    他把鸡胸肉和胡萝卜块装进文二狗的碗里,给它端出去,文二狗狼吞狗咽了起来。


    文一越正在梦魇,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可他被鬼压在床上,纹丝动弹不得。在噩梦里挣扎间,文一越听到耳边一个低沉柔缓的声音:“起来吃饭。”


    肯定又是一个梦中梦!


    “文一越起床吃饭!”


    耳边一声怒吼,吓得梦里百鬼退散,文一越弹起来:“你不知道鬼压床的时候不能受刺激吗?”


    “你这不醒来了吗?”


    文一越见床边人穿着背心露着线条起伏的手臂,腹诽,大白天穿得这么不检点。


    胡逢宴把文一越椅子上的T恤丢在他的肚子上,“把衣服穿上,别再我视线里光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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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


    这件T恤全是汗,文一越从衣柜里挑了件干净的,下楼时顺手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合上洗衣门的瞬间,他犹豫了一下,“胡天王,你有要洗的衣服吗?”


    胡逢宴说:“我不知道,你自己去翻吧。”


    文一越无声骂了一句,还是上了楼,从胡逢宴房里抱来一堆脏衣服。


    洗衣机开始转动,文一越走进餐厅:“只洗一件衣服太费水电了,多凑几件。饭呢?”


    胡逢宴夹起一块鸡胸肉,沾了沾酱油,“这儿呢。”


    “这不是给文二狗吃的?”


    “你就感谢他吧,没他你还吃不了我做的饭呢。”


    “我不饿。”


    咕噜——


    胡逢宴闻声,笑了一下,“中午将就一下,晚上请你吃席。”


    “哪来的席?”


    胡逢宴咽下索然无味的鸡胸肉,道:“六年前陆弥来溪山,一个人去了趟桂师傅的店,桂师傅说她胳膊上有伤,她说是撞的,但桂师傅说那是掐伤。她在店里按了颈椎,说刚结束访谈。但我查了一下当年的新闻,但没有发现陆弥的采访。”


    “是不是被什么人压下来了?”


    “嗯,大概率是这样,还有一种可能,是访谈过程中闹了不愉快。”


    文一越曾在艺人群里听到过一段录音,录音内容是李晶晶大骂旗下一个二线女明星,字眼不堪入耳。


    他们近水楼台,常听到艺人挨打的消息。女艺人通常是经纪人,或是老板亲自上手,打一两回就听话了,男艺人就得多费点儿功夫,拿家人或是其他把柄才能制服地了。


    所以当年陆弥被巨浪签走,真的对吗?


    本就难以下咽的鸡胸肉,变得更加难以下咽。


    胡逢宴:“我向司念飞打听过,陆弥去世后,个人资产清点高达四千万,不过后来都被他爸拿去赌了。她生前或许遭遇了一些不公,但以她当年的人气,绝对比娱乐圈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过得舒服。”


    “你认识溪山电视台的人?”


    “我不认识,但你妈认识。”


    文一越和胡逢宴一拍即合,胡逢宴从冯爱华表妹手里拿到了文书记新欢的手机号,文一越拨通电话前,胡逢宴说:“别惊扰了你妈。”


    文一越点点头,拨通电话——


    “任先生吗?我是文园园的独子,就你跟我妈的事,我想跟你见面谈一谈。”


    老任一把年纪,突然有了种早恋被抓包的错觉。


    “小文啊,你好,当然可以。”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告诉我妈。”


    与此同时,胡逢宴订好了饭店,他把手机摆在文一越面前,文一越照着上面字儿念道:“鼎和居,潇湘厅,今晚六点。”


    “好的,好的。”


    结束通话,老任一身冷汗。


    文一越放下手机,“你别再陪冯爱华表妹了,以她的身份,只能是个局外人,围绕她调查不出什么的。”


    “还真不一定。”


    胡逢宴翻出冯爱华表妹的朋友圈:“她的朋友圈对我开放权限了。”


    胡逢宴一路滑到她六年前的朋友圈,点开其中几张照片:“这是陆弥参加冯爱华私宴时她录的小视频,坐在陆弥旁边的这个人,就是巨浪影业总裁黄文忠,但是我翻遍所有照片视频,并没有朱琥珀的身影,也就是说,这趟行程是黄文忠的私人安排,不是公司行程。”


    “黄文忠让她陪酒?!”


    “你没陪过?”


    胡逢宴以前不怎么爱搭理这个圈儿的事儿,但仍然有几次,他和司念飞吃饭,司念飞会叫小明星来作陪。陪酒是这个行业的约定俗成,没人会把这当回事儿,文一越入行多年居然没陪过酒,这才值得惊讶。


    “我怕丢文家的脸。”


    胡逢宴回了几个工作消息,出门溜了圈文二狗,回来后,见文一越趴在阳台上看书,他揪起文一越的后衣领:“走了,我给你陪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