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她和大师兄,还分什么彼此

作品:《欺负我大师兄?小师妹掀翻宗门!

    “怎么能是狗呢…”


    沈念昭戳戳谢知予手中的花灯,仍有些愤愤不平。


    “明明就应该是狼啊,威风凛凛的狼,怎么能是狗呢?”


    她碎碎念了一路。


    谢知予遮住眼底的笑意,只当未曾听见,不过见小狗的尾巴被她揉得都有些皱了,这才轻轻咳了声。


    沈念昭刚伸出的手顿在原地,讪讪笑了下,心虚地摸摸脸,一抬眼,正见自己定的那条船在岸边,连忙殷勤地扶着谢知予:“师兄,就是这儿,你看,我定了最大的那艘船。”


    三层楼高的小船在河岸数条小船之间格外显眼,更遑论船上大片绽放的锦簇花团。


    饶是谢知予看见,也微微沉默了片刻。


    过路的行人更是忍不住驻足看上一眼,议论纷纷。


    “这是哪家的小姐公子订的,未免也太过奢华了些。”


    “这叫情趣…情趣懂不懂,定是谁为了讨心上人欢心所为,也不知她那心上人是何等神仙般的人物。”


    这话自然也落在了沈念昭耳中,她悄悄看向谢知予。


    大师兄垂着眼,神色平静,似乎并未听见那话。


    沈念昭有点失望,忽然看见月光下,他脸侧淡淡的粉红。


    师兄肯定听见了!


    沈念昭顿时又起了坏心思,慢慢凑近几分。


    谢知予却好似早有所预料,后退一步。


    手中的花灯横在他们之间,傻笑的小狗正对着沈念昭。


    再闹下去,师兄真要恼了她了。


    沈念昭颇为遗憾地收起想要捉弄谢知予的心。


    师兄害羞的模样虽然格外好看,可生起气来的余威至今震慑着沈念昭。


    她只能轻轻戳了下小狗的嘴巴。


    忽然一团火从小狗嘴里喷出,沈念昭吓得后退一步,险些就要拔剑了,忽听谢知予轻轻笑了下。


    她这才看清那小狗吐的哪里是火,不过是腹中的烛光汇聚的一团光球。


    来自老伯的小巧思。


    她说怎么离开摊子的时候,老伯笑得格外神秘。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沈念昭气哼哼又戳了下小狗,这次避开了它的嘴巴,又正巧点在眉心间。


    两束强光直冲她而来,沈念昭没想到小小一个花灯处处都是陷阱,顿时又吓得往后一跳。


    谢知予看着她的模样,没忍住,又笑出了声,微岔了气,又连忙掩唇轻咳了几声。


    “师兄——”


    沈念昭气鼓鼓看着他,“你又笑我!”


    话虽这样说,却也极为乖巧得伸手轻轻替他顺着气。


    谢知予咳了几声,渐渐缓过来,眉梢眼角笑意未散,因为方才的呛咳,又晕开了一层薄薄的绯红。


    月色之下,当真应了那句“神仙般的人物”。


    沈念昭格外没出息地吞咽了下。


    “沈仙长!”


    就在这时,船上的老板终于在人群中寻到了沈念昭的踪迹,连忙朝着他们过来。


    “沈仙长,船都给您布置好了,您可要现在启程。”


    这般一喊,四周人便都知晓那格外显眼的船是他们所订。


    好奇探究的目光纷纷看了过来。


    沈念昭却不在乎这么多,她从来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行事是一贯高调跋扈,此刻被人盯着,也是习以为常,只期待地看着谢知予:“师兄,要现在上去吗?”


    那目光和他手里的小狗花灯也没甚差别。


    谢知予自然不会辜负她的心意,轻轻点了下头。


    沈念昭立刻殷勤地扶着他上了船,转头同老板船夫道:“我们自己行船就好。”


    这船上刻有阵法,也无需费多大气力,只要有灵石支撑着,偶尔用灵力换一换方向就好。


    老板和船夫自然乐得轻松。


    谢知予到底不太适应人多之处,在二楼的船舱间略坐了会儿。


    隔着窗纱,朦胧可见漂浮的河灯和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小船。


    男男女女相拥在一起,丝竹之声不绝如缕。


    他们这艘船上本也有乐师,只是沈念昭不愿任何人打扰她与谢知予,便也没将人留下。


    此刻也听见了船外传来的乐声,见谢知予微有些出神,立刻便道:“师兄想听曲吗?”


    谢知予回过神,看着她笑了笑:“我若说想呢?”


    他知道沈念昭的性子,这会儿是绝不会让旁人上船的。


    果然,听了这话,沈念昭脸上露出几分纠结之色。


    谢知予眼底笑意更甚,端起手边的茶盏,雾气缭绕间,他看着沈念昭神色几番变化,正要开口说不必时,却听见沈念昭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师兄,我给你弹!”


    他微微一愣。


    沈念昭却已经走到了不远处的那架古琴边,气势盎然地坐下,抬手——


    然后顿住。


    沈念昭在乐器上的造诣就和她取名的天赋一样,格外叫人头疼。


    她幼时见谢知予弹琴,也来了兴趣,闹着也要学。


    谢知予试着教她,古琴古筝被她糟蹋了几把,后来又换做箫,好不容易吹得像几分模样了,忽而一只鸟雀飞过,她以为有人要暗算她,抬手一挥,上好的古箫被她从中断成了两截,将特意赶来的音修长老气了个仰倒。


    私下偷偷同谢知予说,别叫沈念昭再糟蹋那些乐器了。


    好在沈念昭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月,便又失了兴致。


    如今看着这琴弦,连从哪儿下手都忘了,又怕惊了谢知予,不敢胡乱拨弄,一双手无措地停在上空,方才的气势荡然无存。


    “师兄…”


    她眼巴巴看着谢知予。


    谢知予微微笑了笑:“不是说要给我弹琴吗?”


    “我不会嘛——”


    沈念昭又扑到在他身边,毫无包袱地撒娇道,“我就学了几日,只会弄个响,等会儿惊了师兄怎么办?”


    谢知予勾了勾唇。


    “不如还是让乐师来吧。”


    沈念昭才不想旁人来打扰他们,况且方才坐在那琴边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从前谢知予弹琴的模样。


    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谢知予也看出了她的心思,这才故意逗弄她。


    沈念昭听了这话,果然狠狠摇了下头。


    有点犹豫。


    虽则自己说了要给大师兄弹琴,可如今却又打起了让大师兄弹的主意,实非英雄好汉所为。


    不过她很快也将自己劝好。


    她和大师兄,还分什么彼此?


    大师兄是她的,她是大师兄的,大师兄给她弹,就等于她给大师兄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