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老婆,再也不见

作品:《秦机长,太太是真的想离婚了

    秦不舟系好衬衣纽扣,答得轻飘飘:“找捅我刀子的人兴师问罪。”


    戚砚摇头失笑,看破不说破:“我俩都走了,老白和阿竞怎么办?”


    秦不舟:“两个成年男人,你管他们怎么办。”


    “……”


    五分钟,秦不舟办完了出院手续。


    鎏金夜阙。


    韩梦莹喝得双颊酡红,抱着红酒瓶一会笑,一会哭。


    “软软,老东西停着我的卡,除非我同意家里安排的商业联姻,否则他就要我在外头喝西北风。”


    黎软一惊:“你所有的卡都被韩老爷子停了?那你今晚这顿酒钱怎么办?”


    这里一晚上的酒钱,可以抵她一个月工资。


    她想了想又道:“咱俩不会被压在这里刷碗吧?”


    韩梦莹眯着迷蒙的眼,咯咯直笑,神秘兮兮地搂住黎软的脖子:“出国打拼两年,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早给自己存了一张卡。”


    她摸出手机和卡包,要给黎软看她的存款,“小软软,我偷偷存了好大一笔,等你离了婚,我养你呀。”


    “乖,咱别把卡拿出来,财不外露知道吗。”


    韩梦莹搂着黎软的脖子,又说:“我还要跟你说个秘密,我昨晚跟戚……呕!”


    喝太多了,她干呕一声。


    黎软连忙拿来垃圾桶,帮她接着呕吐物。


    阵阵作呕的声音,惹得黎软喉咙一痒,被刺激得孕反,跑进包房的小卫生间里吐。


    戚砚和秦不舟赶到的时候,包房里的情形诡异极了。


    韩梦莹抱着垃圾桶狂吐。


    黎软在厕所里抱着洗手池狂吐。


    只有她们两人,没点任何男公关。


    戚砚和秦不舟的脸色都好看不少,一人管一个。


    水龙头开着,水流冰冰凉凉,黎软吐得喉咙里火辣辣的难受,晚饭白吃了。


    一双大掌轻轻搭到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外头呕声停了,黎软还以为是韩梦莹,没什么反应。


    直到男人低沉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才流产不久,就敢这样酗酒,你对你的身体就这么不负责?”


    黎软脊背一僵,猛地站直身体,回头。


    秦不舟俊美的脸上没有笑容,阴沉沉地盯着她。


    她避开跟他对视:“我滴酒没沾。”


    他打量她:“那怎么吐成这样?”


    黎软心头一咯噔,吐得脑子有些发晕,她下意识诚实回答。


    秦不舟应该不会怀疑她是孕吐吧?


    她面不改色地改口:“小酌了两杯。”


    “……”


    她瞅了瞅他左边胸腔的位置,外套和衬衣掩盖了纱布。


    “这么快伤就好了?”


    洗手间灯光昏暗,映得秦不舟眸色漆黑,隐隐透着几分幽怨。


    “我死不死的,你在意过么?”


    “……”


    黎软本来还有点歉疚,看他这么快出院,还能跟她怼,看来是没什么大碍。


    “算我没问。”


    她绕过秦不舟,走出卫生间。


    秦不舟:“……”


    哄哄他就能好,非得跟他这么冷淡?


    沙发上空空如也,黎软忙问:“莹莹呢?”


    “戚砚带走了。”秦不舟预判了她要质问的话,先一步继续说,“他们昨晚就待在一起,有戚砚在,那个醉鬼不会出事。”


    管她的朋友叫醉鬼,黎软冷了他一眼。


    秦不舟想牵她的手,“老婆,你现在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那一声“老婆”,黎软听着有些刺耳了。


    也罢。


    有些事躲不过去,总要说清楚的。


    她转过身,视线落在他冷峻的脸上,主动邀请:“秦不舟,我们去外面街道散散步吧?”


    街边店铺的霓虹招牌闪烁着,入秋的空气浮起凉丝丝的气息。


    两道轻而浅的脚步声散步在人行道上,白日的喧嚣褪去,只剩夜晚的静谧和谐。


    约莫走了五分钟,打火机蹭蹭的声音打破两人之间的平静。


    秦不舟摸出烟盒,点了一根,缭绕的青白色烟雾隐去了他眸子里的淡淡情愫。


    黎软眉头皱起:“能不抽吗,我不想吸二手烟。”


    秦不舟下意识将烟头拿远一点,尽量不熏到黎软,仍是语气冷硬:“我只听我老婆的,你是么?”


    黎软转身就走:“各回各家吧。”


    “别。”秦不舟拽住她的胳膊,黑色皮鞋踩灭烟头,无奈叹息,“不抽了。”


    黎软站定,一本正经开始说事:“徐静跟害我妈的事有关联,昨晚那一刀就算你替她还了债,只要她不会为难我和我妈,我跟她以后相安。”


    “好。”


    黎软话锋一转:“但是,在没抓到真凶之前,我不会放弃从她嘴里套话。”


    秦不舟再度点头:“理解。”


    黎软:“除去今天,我们的离婚冷静期还有29天,我希望这期间我们不要再有交集,各自安好,等时间一到,我再联系你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秦不舟不应声了。


    他生得高大,站在树荫下,逆着光,黎软看不清他的神色。


    却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并不友善,有些阴冷。


    黎软心平气和道:“虽然我们分开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好,我祝福你和心上人早日修成正果,白头到老。”


    秦不舟呼吸沉重,始终一言不发。


    黎软又问:“舟爷,我们是和平分开的,对吗?”


    这段时间把秦家上下闹得挺狠,黎软还是畏惧秦不舟手上的权势,万一闹崩了,他不做人,吃亏的还是她。


    秦不舟终于应了一声:“嗯。”


    极轻的音节听不出他的喜怒。


    黎软冲他微笑,往路边走:“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车回去。”


    秦不舟跟着走了两步,揣在裤兜里的手攥得死紧,忍住了牵她手的冲动。


    一辆空载的出租车驶来,稳稳停在黎软面前。


    黎软拉开车门,正要坐进去,就听见身后的男人说:“老婆,再见。”


    那道声音很轻,像风一吹就能散,收到黎软投来的眼神,秦不舟又补了句:“如你所愿,再也不见。”


    黎软想了想,也嘱咐了句:“我觉得牧怜云的心理有点病态,你如果真的为她好,就抽空带她去看看医生吧。”


    秦不舟静了两秒:“我会考虑。”


    黎软收回视线,不再逗留,冷静而决绝:“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