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李婆子

作品:《娇骨弑

    绫波阁,二楼密室内。


    身着华服的男子慵懒随意的坐着,笑看面前的人,嬉笑着说:“我说莫小侯爷,世人怕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这赚得盆满钵满的绫波阁,是你的产业吧?要是知道了,岂不是眼珠子都惊掉。”


    刚才纪辞主仆二人的对话,莫折安听得一清二楚。


    莫折安将手里的茶放下,冷淡的问:“殿下说笑了,此次殿下出宫,可有什么吩咐?”


    穿着精贵华美的男子便是当今六皇子,赵彦霖。


    赵彦霖收敛嬉笑神色,坐直身体,正色道:“我父皇已决定,中秋后便去秋猎。”


    莫折安眼神微动,神色不解的问:“往年不都将秋猎取消掉的吗?”,上一次秋猎还是五年前。


    赵彦霖单手撑着脑袋,指尖沾着茶水,在桌子上画圈圈,一点没有皇子的样子。


    “谁知道那老头子怎么想的,不过我们这位太子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得提前布置以便应对。不然就我们俩这病的病、弱的弱,到时候岂不是得死一死?”


    莫折安给面前的人一个大白眼。


    不知想到什么,莫折安说:“我会安排人提防太子,不过殿下有机会还是打探一下谁建议去秋猎的。”


    能影响皇帝的决策,不容小觑。


    赵彦霖自是明白其中深意,“好,我会留意的。”


    六皇子有猜测是太子,但是两年前太子也提议过去秋猎,但被皇帝驳回还骂了一通。


    如今要还是太子的提议,那皇帝答应的原因呢?为何突然改变想法......


    事情说的差不多,赵彦霖起身准备离开,他不能在宫外停留过久,会有人怀疑。


    莫折安通知管事进来,引着六皇子从暗门离开。


    管事回来之时,莫折安便吩咐道:“蒙顶茶,换了吧。”


    “是!”,管事擦着额头的虚汗。


    纪辞几人回到楼下,将自己选好的衣裳结账,准备回府。


    路上经过胭脂铺子点心铺子,又买了不少,回到顾家大家手里都是提的满满当当的。


    纪辞回到思婉院,叫人将摇椅往小池塘的地方搬些,今天天气不错,晒晒太阳,吹吹暖风。


    夏蝉将雪花酥装盘,放到纪辞手边。


    纪辞正在喂鱼,三四尾锦鲤你一口我一口的悠闲争抢,好不惬意。


    夏蝉回想到绫波阁的异常,出声问道:“小姐,今日那蒙顶茶的香气,需要奴婢派人查一下吗?”


    纪辞拿起一块糕点,吃掉大半后,将剩余的丢到池塘喂鱼。


    “不必,暂时与我们不冲突。”


    “是。”,听见纪辞的回复,她便将此事抛到九霄云外。


    纪辞在池塘边呆了不到一刻钟,起身回了室内。


    “谢小姐赏赐。”,春绿和冬云齐齐给纪辞谢恩。


    谁得了礼物会不开心呢。


    纪辞摆了摆手,问:“李婆子那边怎样了?”


    顾府有一个共用的大厨房,供所有人的饮食,大房和三房以及老太太都有自己的小厨房,但小厨房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菜式和糕点。


    思婉院没有小厨房,一日三餐都是由大厨房送来。


    大厨房里,大房和三房都有自己的人,纪辞的膳食一直都是由大厨房这边管。


    厨房里大房这边管事的就是李婆子。


    李婆子早些年得了恩准,不住府里,而是住在距离顾府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


    她一家五口都在一起。


    今日,李婆子早早便出府回家,刚到家门口,准备敲门让小女儿给自己开门。


    手掌刚碰到门,还没用力,门却轻轻打开了。


    李婆子并没有多想,直接推门进去,嘴里念叨:“嘿!这俩皮猴子是不是又忘记关门了?”,转头又骂骂咧咧道:“等哪天遭贼了,有的你们后悔。”


    她没有直接回室内,先将手里的东西放去了厨灶,出来时喊着:“二丫!二丫!”


    结果喊了半天没人回应,按照往常小丫头已经出来迎了。


    李婆子疑惑渐深,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不自觉的加快步伐。


    平常家里堂屋的门,白日里从来不关的......


    她猛的用力将门推开,力气太大,整个人朝前扑去,脚上还被一个软乎乎的东西绊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回过神来才看见丈夫三人横七竖八的躺着,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充满恐惧。


    李婆子颤抖着爬起来,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探他们的鼻息。


    她感受着儿子的呼吸,想叫邻居救命,还没来得及出声喊人,便两眼一黑“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李婆子再次睁眼时,后颈疼得她皱眉,周围一片漆黑,她有些恍惚,完全睁眼清醒后发觉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被堵着。


    屋内门窗紧闭,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依稀还能分辨是自己家。


    看着丈夫儿子和女儿依旧躺在地上,没有一丝要醒的痕迹。


    她伸脚踢了几下离自己最近的丈夫,毫无反应,想喊人帮忙却只能呜咽出声。


    李婆子心里越发紧张害怕,脑子里拼命在想自己得罪过什么人?


    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肯定是个厉害人物。


    但她都快想破脑袋都没想清楚,自己到底得罪过什么人。


    寂静的黑暗最能激发人的恐惧,每一道声音都像是地狱向灵魂发出的邀请。


    李婆子被恐惧的冷汗包裹,浑身湿透,一阵风过带起她全身颤抖不止。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这样度过一整晚时,屋外突然传来动静。


    堂屋的门被推开,李婆子抬眼看去,黑暗中她看不见那人的模样,只能依稀辨别身高。


    李婆子看着来人朝自己越走越近,她努力的想往后逃,却因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有身体扭动带着的凳脚与地面碰撞的呲呲声以及她被堵着的呜咽声。


    “呜——!呜呜呜......”


    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李婆子绝望,蒙着脸的黑衣人,是杀手?


    黑衣人没有动手杀她,而是拿掉了她嘴里的东西。


    李婆子立即开口求饶道:“大,大侠!不,不知...哪里得罪了您,您,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老小,我们可以,可以当牛做马报答您!求求求,求求您。”


    语气里满是紧张害怕与恐惧。


    “你没有得罪我,但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以及你跟的主子太差劲儿。”


    李婆子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听到的话,便看见黑衣人一个手势,凭空出现几人,将地上躺着的丈夫儿子女儿统统带走了。


    她彻底慌了,急忙开口道:“大侠!大侠!求求您放了她们吧!求求您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个劲儿的求饶。


    “放心,只要照做听话,他们三人就不会有事儿。”,听见丈夫他们不会有事儿,李婆子莫名的相信了。


    她看见黑衣人手中的信,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然后放到一旁的桌子。


    随后黑衣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何时她身上的绳子松了。


    李婆子快速挣脱掉身上的绳子,踉跄的跑到桌边,点燃烛火......看黑衣人留下的信。


    准确说是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