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宫里有北狄的奸细

作品:《出家后所有大佬都为我癫狂了

    刚才寿宴开始前,李承瑞被裴琰赶回到座位后,只觉得颜面尽失去。


    他心中满腔的愤懑难以纾解,只能借酒浇愁。


    一连灌了好几杯酒下肚,酒劲上涌,弄得他头脑都有些发晕。


    再加上此刻尿意也变得急促起来,李承瑞只好愤然离席,准备找个地方解决一下。


    他出了宴厅之后,一路踉跄着走向船尾……


    船尾这边偏僻安静、雨声淅沥,就连光线也比刚才昏暗许多,只有几盏防风灯在檐下摇曳。


    他摸到一处堆放缆绳和杂物的阴影里,正准备小解,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两个身影姿态鬼祟!


    那两人躲在暗处,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李承瑞醉眼朦胧,摇摇晃晃地扯了扯嘴角。


    肯定又是哪个宫的宫女和侍卫,或者是哪个府的小姐和公子……借着寿宴的机会,溜到这里偷情。


    他懂!他可太懂了!


    毕竟他自己就常干这种事……


    为了给这对儿野鸳鸯留点空间,李承瑞决定再找个别的地方。


    然而,还没等他转身,那边的声音就隐约传来。


    似乎……是两个男人!


    李承瑞的酒醒了一点。他感觉有些不对劲,悄悄挪近几步,借着杂物隐藏身形,往那边偷看。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其中一人穿着内侍的衣服,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而另一人,则完全被挡住了。


    听声音,似乎是个年轻男子


    他离得太远,又有雨声干扰,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李承瑞竖起耳朵,也只能听到只言片语:


    似乎有“龙脉”,“北狄”这样的字眼……


    李承瑞的酒瞬间醒了一半!


    难道他们悄悄聚集在这里,是在密谋与北狄有关的事情?难道……宫里有北狄的奸细!


    李承瑞越想越害怕,心脏开始狂跳。


    他下意识后退,恐惧驱使着他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但下一秒,一个更疯狂的念头涌了上来……


    若他能抓住北狄奸细!可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啊!


    不仅陛下会重重嘉赏,朝堂上也不会再有人敢小瞧他们威武侯府!说不定……月疏也会对他刮目相看!


    对功名利禄和佳人的渴望,在酒精的助燃下,如同野草般疯狂燎原!


    他决定再靠近一点,看清楚这两个人究竟是谁!


    李承瑞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那两个人影上,完全没留意脚下。


    刚迈出一步,脚尖就踢到了一个半埋在缆绳里的杂物。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船尾显得格外突兀!


    交谈声戛然而止。


    李承瑞原本就心虚,此刻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屁滚尿流地缩了回去,心脏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但他很快发现,那两人似乎并不打算过来查看一下。


    于是他松了口气……风雨声这么大,可能对方压根儿就没有发现他……


    李承瑞还在掩耳盗铃地安慰自己。


    而在船尾阴影处,那两道低语的身影,正看着他藏身的方向,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穿着内侍服饰的男人,眼神一厉。


    压低的嗓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我去处理掉!”


    “不可!”旁边的年轻男子立刻出声阻止。


    他快速扫视了一眼周围昏暗的环境,语气异常冷静:“我们易了容,他根本没看清我们的脸。”


    “他是威武侯嫡子,身份非同一般。若是在这里突然暴毙,朝廷必然会严查,这样一来反而会打草惊蛇,破坏大局!”


    那内侍似乎极为不甘,语气急促:“可是!他万一听到了什么……”


    “不必多说!”年轻男子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赶快回去,不要横生枝节。”


    他说完,迅速转身离去,没有再给对方争辩的机会。


    那内侍盯着年轻男子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尽是阴鸷。


    这些晋人做事总是瞻前顾后,顾虑重重。在他看来,唯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杀心既起,便再无犹豫。


    那内侍悄无声息地向着李承瑞藏身之处逼近,如同黑暗中潜行的毒蛇……


    杂物堆后,正庆幸自己躲过一劫的李承瑞,又伸出头来偷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两人已经离开。


    他刚收回脑袋,就感觉到一股可怖的杀意从身后袭来!


    李承瑞浑身汗毛瞬间竖起,他惊恐回头,看到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


    “是你!”


    李承瑞的惊呼尚未完全出口,就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捂回了喉咙里,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他拼命挣扎,但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完全不像是一个内侍该有的力气


    李承瑞原本就喜欢沉溺酒色,身子骨早就被掏空了。


    此刻又饮了酒,身体更是绵软无力。


    没过多久,他就像破布一样被拖到船边,然后被悄无声息地推入了湖水之中。


    那内侍打扮的人做完这一切,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有细微的脚步声正朝这边走来。


    他闪身躲在一旁,屏住呼吸,悄然观察。


    当看清来人是谁之后,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柳月疏走在甲板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即使已经出了宴厅,她还是觉得那些人虚假的恭维话,好像还黏在耳朵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刚才她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借口,从众人或真或假的奉承中逃离出来,准备找裴琰解释一下之前的事情。


    可是视线在厅内扫了一圈,都没看到裴琰那显眼的高大身影。


    应该是出去了吧?


    柳月疏也没多想,离开了宴厅,往外面找去。


    画舫很大,雕梁画栋,走廊迂回。


    她沿着灯火通明的主廊走了一段,越走越安静,离后方的丝竹之声也越来越远,但还是没见到人。


    不知不觉间,就拐到了相对僻静的船尾。


    秋雨微凉,带着湖水的潮气扑面而来,打湿了栏杆和甲板。脚下的水迹还反射着檐下模糊的灯火,泛着湿漉漉的光。


    周围安静得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湖水轻轻拍打船身的声音,一下一下,带着令人舒缓的节奏。


    柳月疏走到栏杆边,凭栏而立,深深吸了一口这清新的空气。


    很好闻,带着沁人心脾的湿润,和一种……淡淡的、残荷枯萎后的清苦香气。


    她原本想着欣赏一下这烟雨湖景,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但看着眼前被雨水模糊了轮廓的湖面,听着这过分清晰的雨声和水声,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却悄然爬上心头。


    太静了……


    静得……让人心里隐隐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