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伤心离去
作品:《出家后所有大佬都为我癫狂了》 柳月疏浑身僵硬,如坠冰窟。
她看着萧云珩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睛,毫不怀疑这个男人真的做得出来!
若是剧情继续像原著一样发展,萧云珩日后定会夺权,在此之前,他一定会想办法清除异己!
现在裴琰孤身在此,远离部下,而萧云珩在京城的势力却根深蒂固,若真想下手……裴琰就算再勇猛,恐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裴琰这样护着她,她不能让他在这里出事……
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再次将她淹没。
刚刚鼓起的勇气,在更冷酷、更直接的威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萧云珩你这个混蛋!人渣!她在心里疯狂咒骂,却不得不屈服。
在裴琰殷切的目光中,柳月疏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极其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破碎不堪的声音:“……多谢裴将军好意,本宫是自愿随萧相回宫的。”
当听到柳月疏的话的一瞬间,裴琰如遭雷击。
他眼中的期待退却,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颓然。
“公主莫不是被这小人威胁了!”他不相信柳月疏会心甘情愿和萧云珩一起走。
柳月疏心里像是有千斤巨石坠着,难受至极。却只能强迫自己抬起头,甚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裴将军不可无礼,萧相能够亲自来接,本宫……满心欢喜。”
话音落下,车厢内外,皆是一片死寂。
裴琰像是被彻底抽空了所有力气,眼中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他看着车内的女子,想从她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被胁迫的痕迹,但却只看到了回避……让他这一路马不停蹄的追赶,像个残忍的笑话……
裴琰不再看她,也不再看任何人,猛地调转马头,狠狠一鞭抽下!
骏马吃痛嘶鸣,带着他冲向来时的路。他的背影充满了决绝与灰败,很快便消失在了尘土中。
车厢内,再次只剩下两人,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柳月疏失魂落魄地瘫坐着,心里满是对裴琰的愧疚。
萧云珩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
不知为何,虽然成功挫败了裴琰,留下了这女人,甚至逼得她露出锋利的爪牙却又不得不自己收回去……
但,他心底却没有任何预想中的快意。
她刚才那番激烈的反抗是为了裴琰,此刻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是为了裴琰!
萧云珩忽然觉得,强求来的顺从,索然无味。
“启程。”
柳月疏听到身旁的男人对着车外冷声吩咐,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接下来的路程,萧云珩一直闭目养神,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与之前判若两人。
车厢内安静得有些诡异,不过柳月疏并不在意,毕竟她也乐得清静。
马车就这么一路朝着皇宫而去。
-
回到景华殿后,就开始淅淅沥沥的落雨。
头顶天色阴沉,在初秋的凉风中,密密的雨丝斜飞下来,敲打着回廊上的琉璃瓦。然后随着飞檐汇聚成珠串,落在廊下的水池中。
看着水池中的碧色泛起圈圈涟漪,柳月疏倚在廊下,心不在焉地向水中抛洒鱼食。
这阴郁的雨天,给她的心头也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她本以为靠着天煞孤星的预言,能够置身事外,在清虚观安稳度日。
可如今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皇宫这个鬼地方!就像是命运给她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她虽然没有像原著中那样,与李承瑞成婚,但还是摆脱不了他的纠缠。又因为去了清虚观,在藏书阁中提前遇到了渣男二号张知文。
不仅如此,她还意外地与萧云珩产生了交集……剧情似乎正在以一种她意想不到的方式,逐渐扭曲、脱离掌控……
连她都有点拿不准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了。
柳月疏看着水中摆尾祈食的锦鲤,心里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难道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难道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像原著中一样,与这些渣男缠斗周旋、最后沦为棋子的命运吗?
就像这些锦鲤,被框在这一方天地中,终归不得自由……
但很快,她就深吸一口潮湿的空气,冷静了下来。
即使剧情再怎么改变,但剧情中的角色是不会变的!
虽然情节走向不一定会完全按照原来的方向中发展,但凭借她对角色的了解,在关键节点一定可以占尽先机!
更何况,剧情变化也不一定完全是往坏的方向发展。
就比如她去清虚观之后,不是还意外地抱上了裴琰这条粗壮的大腿吗!这些改变有可能都是转机!
不过,想到裴琰,柳月疏还有些心虚。
之前她没选择跟裴琰走,而是选择跟萧云珩回宫的时候,裴琰那受伤的眼神,她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那家伙现在一定还在生她的气吧!
但没关系,柳月疏心想,以后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解释一下,他一定会理解的。
男人很好哄的,她已经发现了!
连萧云珩这么可怕的男人都顶不住她撒娇,更何况裴琰这种心思单纯的大狗狗呢!
说到萧云珩,柳月疏的心又沉了沉。
原著里面,太后寿宴可是萧云珩和原女主柳芸汐故事开始的关键节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萧云珩现在好像先盯上她了!
不不不!柳月疏用力地甩了甩头,一定是她想多了!
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炮灰,怎么比得上真正拥有女主光环、完美无缺的柳芸汐呢?
等寿宴之上,萧云珩见到柳芸汐之后,自然就会被她吸引。到时候郎情妾意,这个腹黑男哪还有功夫注意她这个小角色……
柳月疏收起最后一点心思,将手中鱼食尽数撒入水池中,然后转身离去。
身后的池水里,刚才那十几尾锦鲤,为争抢那一点点饵食一拥而上,翻滚腾跃,搅碎了这一池的倒影。
……
不知过了多久,水波渐渐平息。鱼群四散下沉,迅速隐没于水中密密麻麻的荷叶茎秆之间,不见了踪影。
几串细小气泡咕嘟着从它们消失的地方冒起,最终在水面悄然破裂,不留痕迹。
细雨连丝,打在残荷之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这沙沙声绵延开去,融入更远处的丝竹管弦与喧哗声中。
烟波浩渺的太液池上,宏伟的楼船破开雨雾显现出来,飞檐翘角,宛如浮于仙境。
楼船上,宫人们一片忙碌。
无数珍馐美馔、玉液琼浆被摆在桌案之上。
大太监徐广泽一边在人群中穿梭,一边叮嘱:“手上的活都精细着些!”
“今日可是太后的千秋寿宴,若是出一丁点差池,仔细你们的皮!”
而另一边,柳月疏已经准备好了赴宴的行头。
雨露还在从清虚观回来的路上,她只能孤身前往位于太液池畔的楼船。
走到半截,却发现前面有一段没有遮挡的曲径。
这条曲径是景华殿到楼船的必经之路。但雨水已经将路面打得湿滑,她也没有带伞。
若是就这样通过,必定会衣衫尽湿,狼狈不堪。
更让她心头一紧的是,在曲径的入口处,有一个青色的身影正在执伞等候。
柳月疏立刻将躲到一旁,然后在心里暗骂:
这个张知文,真是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