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芙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可有些事情并不是说喜欢，就能够在一起的。


    她不想李明灼冒险，可也做不到去阻止他实现心中抱负。


    “那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她看着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李明灼看着她的甜甜的笑意，心里一阵暖意。


    他去边关不仅仅是为了平乱，更想取得功劳回来娶她。


    到那个时候，母亲想不同意也无用。


    可他又不能告诉她，万一他回不来，她也能寻一个心爱之人嫁了。


    谢芙思量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安扣递给他。


    “这是请寺庙里的僧人开过光的，希望它能保佑你归来。”


    前世她给裴元洲求过，却没看见他带过。


    论本心，她确实希望这个平安扣能保佑他平安。


    至少实现它该有的价值。


    李明灼看着手里的平安扣，心里的情绪一阵翻涌。


    “你这样，会让我舍不得的。”


    “阿芙，母亲说的话，你别放心里去。”


    “我也没有想过要娶表妹。”


    “等我平安归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倒是有些应景。


    谢芙因他这句话，眼睛莫名得有些酸涩，但她忍住了。


    “好呀，我等你回来告诉我。”


    他原本有许多话要说，可听见谢芙这句话什么都值得了。


    两人聊了几句后，便打算回府了。


    临走时，李明灼忽然拉住她的手腕。


    “怎么了？”


    望着女子的眉眼，李明灼心里叹了口气，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没事，外面下雨，我送你回去吧。”


    “好。”


    谢芙没拒绝，任由他将自己送上马车。


    等人远去后，李明灼才翻上马背赶往永安侯府。


    李明灼翌日天不亮就启程带兵出发了。


    他只告诉了裴元洲，因此出发的时候，裴元洲亲自送他到门口。


    “元洲，我当你是知己，阿芙是我心悦之人。”


    “可我并不确定这一去是否会平安归来。”


    “若我出事，我希望你能帮我护着她，她若有心仪的男子，一定要看看那人是否可靠。”


    裴元洲微蹙眉头：“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回来给她说吧。”


    虽然他心里并不想谢芙和李明灼在一起，可论友情，他自然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我没告诉她今日就走的事情。”


    分离之事，应该是偷偷离去的，因为他怕看见她，心里会更加不舍。


    谢芙是午后才知道李明灼已经离开的事情。


    碧玉先前还觉得和小侯爷在一起是一桩好婚事。


    可郡主那番话，又让她感受到身份差距的严重性。


    “若非郡主阻拦，小姐和小侯爷的关系也不会就此止步的。”


    “即便没有郡主，也会有其他人。”


    李明灼的姑姑在宫里当贵妃，她也不会允许自己的侄子娶一个商女做侯夫人的。


    虽然如此，可她心里还是因为这件事消沉了两日。


    直到春狩那日，她才将思绪调整过来，随同雍王一起前往木兰围场。


    和往年一样，刚开始是皇子们与京中贵子一起比赛狩猎搏彩头。


    而女子自然也有女子的玩法。


    骑马，投壶，射箭。


    雍王去会见其他大臣去了。


    本来她想待在营帐里哪里都不去的。


    奈何姜绵亲自来找她，要她陪自己去射箭。


    “阿芙，郑国公府的夫人也在，你之前不是和李小侯爷学过射箭嘛，你陪我组队夺奖好不好？”


    姜绵喜欢郑淮，故而想在郑国公夫人面前搏好感。


    好友请求，谢芙哪有拒绝的道理。


    “我先说好了，我也是刚学不久，若是输了，你别怪我。”


    “怎么会！”姜绵眼睛放光：“若是输了，也只能怪我没那个能力。”


    女子除了琴棋书画外，也会玩一些别的。


    射骑不在女学之内，但许多世家为了为自己女儿挣一桩好婚事，也会给她们请先生学习。


    就比如今日。


    不少世家的夫人都在场，相互交流时也是为了自家儿女谋亲事。


    明阳郡主原本对射艺不敢兴趣的。


    可望见谢芙时候，顿时来了兴趣，她很期待谢芙这次会给她带来什么惊喜。


    自从郑佩佩因为谢芙出了事情，又被害得声败名裂后，苏玉然对谢芙愈发的厌烦。


    今日宁乔乔也来了围场，得知谢芙参加射艺，她毫不犹豫的参加了。


    “表小姐，没想到那谢二姑娘还有脸出来。”


    “要不是因为她，您和小侯爷不会闹到退婚的地步。”


    “小侯爷更不会冒危险去边关…”


    丫鬟说的话全是宁乔乔的心里话。


    她对谢芙的恨已经埋到骨子里。


    只是这种事情还需要找一把好刀对付。


    今日除了各家贵女，就连清宁公主也来参加。


    苏玉然之前和清宁公主在太学相处过一段时间，故而两人的关系并不差。


    “没想到谢二姑娘还会射艺。”


    谢芙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赵闵行。


    她闻声望去，正好看见穿着月白锦衣的俊美男子朝这边走来。


    赵闵行长得太美了，只要一出现，很难让人忽视他。


    “赵祭酒怎么会在此处？”


    “本祭酒一个文人，便没有参与狩猎。”


    君子六艺，他都会，只是他不想参加。


    旁人为了在帝王面前博前程，而他的实力不做这些，也能让陛下青睐。


    “阿芙，你居然认识赵公子。”


    姜绵躲在谢芙身后，看了赵闵行一眼，顿时羞红了脸。


    不是心动，而是对美好的喜爱。


    赵闵行生得又好看，性子也好，故而在京城也不缺乏爱慕之人。


    清宁公主就是为了他而来。


    赵闵行手握玉扇，含笑道：“我是授命来监督你们比试的。”


    比试的奖赏是由皇后赏赐的，其中珍贵含义不言而喻。


    所以参加的人不少，都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争一争京中才女的名头。


    “公主，那不是赵大人嘛！”


    清宁公主顺着侍女的指示看去。


    正好看见赵闵行对着谢芙含笑的模样。


    苏玉然含笑道：“公主，听说之前谢二姑娘还让小侯爷对她迷恋不已，没想到她和赵大人也认识。”


    赵闵行是京城第一君子，即便是面对她这个公主也是不冷不热的保持距离。


    可今日却让她看见了他不一样的一幕。


    “既然是比射艺，那本公主也玩一玩吧。”


    她倒要看看这谢芙有什么值得那个男人特殊对待的。


    谢芙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


    直到正式比赛时，才注意到一抹目光盯着自己。


    她转头正好对上清宁公主的目光。


    清宁公主对赵闵行爱得死去活来的。


    她担心清宁公主会因为赵闵行针对自己。


    所以刚开始的两局谢芙都是收敛实力，中规中矩的比试。


    直到第三轮，已经淘汰了不少人后，剩下六组。


    清宁公主却开口要换种比赛方式。


    “射木靶有何意思，不如与来比射活物。”


    “输的人要在围场上做青蛙跳一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