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招摇过市

作品:《嘘,今夜宜同房

    明日汤家就得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不、用不着等到明日。


    到底是谁这样和自家过不去?汤芫最近被看管得过于严苛,和外面的接触有限得到的消息也有限,这严重影响了她的判断。


    能对马车下手的人并不多...马车沿途只到过两个地方,想来不是自己家出了问题就是国公府出了问题。


    汤芫叹了口气,最近也不知走了什么背运,怎么哪儿哪儿都不顺。


    改明儿还是去拜拜吧。


    “照阿娘这样说来,倒是得感谢国公府了,可说到底车毕竟坏在时府...”


    封氏拿起一本放在马车内的书,松弛的靠在软垫上:“咱们一行三辆车,打头的那辆是先帝恩赐打着皇室的名头,就算见了王爷公主也不必下车,谁若动了那马车罪同谋逆。”


    “这样突发的情况,处理得十分周全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那满满一车的重礼正是基于此,多多少少带了些赔罪的意思。


    “你和时二公子怎么样?”封氏翻书的间隙问。


    怎么样?不怎么样。


    汤芫哪儿敢乱说,今日登门就是为了谢恩,于是含糊其词一语带过:“昨夜就见过了,今日聊得还行吧。”


    说起昨夜,桥上人不少,时钦落水许多人都看在眼里。


    她不想成婚,可眼下家里这边儿走不通,时二公子那边又不好忽悠,人家之于她还有救命之恩,留给她的似乎就只剩一条路了。


    算了,自己吃点亏,担下克夫的名头罢了。


    ...正好慈幼院人手也多,散布谣言这种事办起来得心应手。


    “你爹爹仔细打探过这个二公子,虽然和尚书家公子走得近导致纨绔名声在外,但私下似乎十分干净,只是平日爱出门游玩儿一些。”


    将手中的书递给女儿,封氏示意她看看。


    汤芫低头一看,是一本手抄本,上面写着各地风景美食特产,似乎是本随手写的游记时间跨度极长,她往前翻,发现扉页上的落款正是时钦。


    看向角落里零散放着的笔墨,汤芫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是...他的马车。


    “有公府这样的名头,上面哥哥出息、姐姐又是太子侧妃,自己不会水也肯舍命救你,只要太子顺利登基你俩后半生必然顺风顺水。”


    汤芫哗啦啦翻书,对她娘的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心里忍不住吐槽,顺风顺水,那也得太子顺利登基才行,否则等齐王入京他们这一大家子就得整齐上路。


    不对!


    太子侧妃?


    汤芫豁然开朗,她说为什么总觉得时钦这个名字格外耳熟,这不就是齐王入京后,第一个被杀了祭旗的人吗?


    为数不多的,连她都记得的人物。


    好家伙,这是从不清楚能不能活下来,变成了必然会死啊。


    虽然她一直立志于诛杀反贼,但因为一直站在人后,重重保护之下身份暴露的概率并不大。


    且她爹的立场一直十分中立,不一定就会得罪齐王。


    这样就算最后太子还是死了,齐王入京,她也还能赌一把小概率事件。


    不能再和时家有任何牵连,更别说结亲了,得抓紧时间和他们划清界限。


    汤芫一时间心乱如麻。


    “娘,我这几日心神不宁的,您陪我去拜一拜吧。”


    封氏牵起女儿的手放在膝头轻抚:“昨日落水、今日马车坏了,芫儿是被这接二连三的事给吓着了,乖,芫儿别怕有爹娘在呢。”


    最近丈夫在朝堂上有所升迁,还和时家、太子一派走的格外近。


    这代表着一向中立的汤家、封家准备下场,向来是引起谁的不满了。


    “娘~”汤芫将头也凑了过去,靠在封氏膝上撒娇:“能不能不嫁啊,女儿害怕。”


    封氏安慰着女儿:“出嫁前心神不宁时正常的,想当初我和你爹...”


    说着就是一顿,当年不顾门第之见、不顾文武之别非要嫁给一个尚未考中的生员,和家里闹掰后哪里有什么像样的婚礼?


    汤芫自是知道这些事的,眼见娘亲情绪低落下来,立刻转移话题:“知道您和爹爹恩爱有加,这么些年了还日日腻在一块儿。”


    “爹爹对您真是不减当年啊。”


    “小孩子家家的,说什么呢你。”封氏红了脸。


    一行三辆马车,两队护卫护送,打着国公府现任回避的牌子,一路声势浩大的将人送回了汤府。


    友邻右舍都是官宦人家,如此大的阵仗还是惊动不少人。


    老翰林抚了抚长长的胡须,感慨不已:“要不他汤成砚平步青云呢,取了个侯爷之女,因为无嗣被人生生取笑了这么些年,眼瞅着两个女儿长大成人。”


    “一个嫁了在朝为官的清流,一个瞧着就要得嫁公府高门咯。”


    回避的牌子举着,一般人轻易不敢靠近,全都聚在街口吃瓜。


    “这一箱又一箱的,啧啧啧,可不得了。”章家的婆子酸得不行:“还说多爱自家妻女,这不还是踩着女儿攀高枝儿,哼。”


    “你就酸吧,”庄家的丫鬟不屑:“谁不知道你家小姐想攀高枝儿,人家侯爷家的公子没瞧得上啊。”


    “一看你就不咋出门,街上早传开了,别看着时二公子平日里混不吝的,人家为了救汤家姑娘,从御桥上掉下去了。”


    “就是就是、”李家妈妈挎着篮子刚从街上采买回来,也来凑热闹:“话本里不说了吗,这叫英雄救美、人家汤二小姐以身相许哈哈哈。”


    那章家婆子被怼得心口堵,说起话来没了顾忌:“这算哪门子英雄救美,这分明是私相授受!”


    “没得叫人看轻了,呸!”


    “吱呀——”章家侧门应声而开,门房探出头来呵斥:“个死婆子胡乱说什么?闭嘴吧你、还不嫌丢人吗!当心主家收拾你!”


    章家不过一个小小司农寺官员,这没有人家前厅大的小院子还是租的,平日里见了汤大人都得陪着笑,哪里敢去开罪国公府这样的庞然大物?


    纵着自家女儿攀高枝,最后惨遭嫌弃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


    这汤家今日风光无限招摇过市,别人就不真的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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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吗?不过是害怕公府门第,不敢罢了。


    章家婆子暗啐了一声白眼翻到了天上去,时家老二出了名的纨绔,能是什么好人家?


    再说了,没有儿子这诺大的家业将来还不知道要便宜谁呢。


    “这婚事一点儿风声都没有,能不能成还两说呢,你们就捧臭脚吧,老婆子我可不奉陪了!”


    看热闹的大多嘴上都奉承恭维着,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至少维系着表面关系嘛,万一将来求到人家头上呢?


    这些动静自然没有传进汤府,但却被耳朵灵敏的护卫头领听了个清楚。


    不多时众人将马车上的重礼一一搬进府中之后,拿了赏钱便出了门。


    转眼挨家挨户的敲门。


    “哎、打搅打搅,国公府有意求娶汤家二姑娘,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届时还请大家凑个热闹啊!”


    “这么快?”老翰林十分惊讶:“之前怎么半点儿风声都没听说?”


    护卫挠挠头:“早都定下了,聘礼也下了,只是汤府上下不爱四处招摇罢了。”


    “怪不得怪不得,我说前些日子汤家格外热闹呢。”老翰林笑了:“必定交内子去添妆!”


    消息不胫而走,这护卫也是损,邻里邻居的敲了个遍独独遗漏了章家。


    这做派,巷子里左右人家都清楚,章家那个嘴上没把门儿的婆子彻底将人得罪了。


    汤芫回了家,又累又饿又困,饭也顾不上吃,将要紧事吩咐下去后倒头就睡。


    直到黄昏时分被人叫醒也没睡够。


    她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看着丹若。


    “小姐快别睡了,”丹若急切的说:“咱们慢了一步,街头上现在全是时二公子浪子回头,危险关头救下您之后,您要以身相许!”


    “什么?”迟钝的脑子处理了一会儿消息:“什么?!”


    “有人比我还快?”


    “小姐您时不知道,大街小巷的都传疯了,非说是昨夜织女给你俩拉的红线!”丹若也没想到她千方百计的出了门,居然得了这么个消息。


    “您克夫的谣言咱还往外放吗?”


    消息的流通主打一个快字,只要大多数人认可这个说法,想要再推翻它就很难了。


    抱着枕头的汤芫两眼发直:“老天爷,我怎么感觉暗处有一双大手将我按得死死的,玩儿我呢这是?”


    她松开枕头瘫倒在床上:“...直到消息都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吗?”


    丹若愧疚的低下了头,慈幼院的人不少,更是渗进了京中的各行各业,可惜这次没有丝毫头绪。


    “对方手段太高明,咱们这会儿放出风声就太过刻意太惹眼,当心被逮个正着得不偿失。”汤芫盯着床幔慢慢思索。


    “算了,怕是杀孽太重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处处和我作对,等我去找找老和尚吧,看他怎么说。”


    丹若十分惊讶:“您要去找圆悟大师?”


    每年正月上香,这两人见了面都争得乌眼鸡似的,怎么这次竟主动要去了?


    “烦心事一件接一件,去他那儿清静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