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马车
作品:《成了爱人的宿敌怎么破》 楚栖云的独角戏一直唱到了夜里,他自讨没趣地躺在地面上,床当然是归镜玄,他跟天花板上的裂纹大眼瞪小眼,有些发愁日后该何去何从。
他不知道镜玄为什么不杀了他,单纯是为了折辱?
楚栖云抬眸,用余光扫了床边一眼,只见青色的床帘之下一道正襟危坐的身影若隐若现,他目光略微复杂,从前只是听说魔族的圣子是个骄奢淫逸的混世魔王,如今真开了眼,倒觉得她并不似表现出来的那班轻浮。
楚栖云的直觉很准,从前走南闯北试炼时靠着这一手技能他不知躲过了多少危险,打从今一见镜玄时,他便觉出些淡淡的违和感,和其他魔族不同,她身上的气息很干净没有沾染一点嗜血的戾气。
许是因为这,楚栖云心里总不像面对其他敌人一样充满戒备心,他抿了抿唇,不免忧虑。
静翎对他就像一望无际的海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波涛,稍有不慎便能将人连皮带肉一同吞个干净。
她到底有什么目的,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夜是很短的,楚栖云在后半夜才闭上眼睛,限制了灵力后,他几乎同凡人无异,静翎打坐练了一宿,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她才睁开眼。
房间的外面传来一阵极有规律脚步声,熟悉的魔气从门外溢出来,镜玄扭头,木门被人敲响,她对来人心知肚明,没等外面说话,木门应声而开。
门外站着一个带着怒面的黑袍男人,红色的面具上两只眼珠子仿佛要跳出来,声音如同拉锯的木屑,整个人的气质阴沉又冷酷,正是左护法——蛰荣。
他对镜玄极为恭敬,进门后便收敛了视线,压低声音道:“殿下,我来晚了。”
镜玄一天前给九幽汇报了路线,没想到他这么舍得,派来的竟是最得力的助手左护法,她略微惊讶,但也没太在意,点了点头道:“无妨,魔域怎么样?”
蛰荣对这帮修仙人厌恶至极,他皱着眉头道:“自从殿下被他们这帮无耻之徒偷袭后,仙界士气大涨,在交界地不停派人骚扰我们,魔兽们力不从心,向上请示派了几个魔将驻守,九幽大人对仙界的反抗很不满意,想来应是等您回去后便会召见。”
“也好。”镜玄点了点头,现在的局势在意料之内,仙界连输了这么多盘棋,好不容易赢一次不趁热打铁才奇怪。
“多事之秋,事不宜迟,我们先回去吧。”镜玄从床上下来,看着蛰荣道。
蛰荣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楚栖云,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弱势那方还蜷缩在地上,衣衫不整,唇红齿白,一副被蹂躏后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暧昧。
好在蛰荣是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镜玄花名在外,他便以为对方也是镜玄的情人之一。
二人对视一眼,气愤有些尴尬,蛰荣淡定地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一样闭上眼,像是在为某人腾出收拾的空间。
镜玄知道这位右护法是误会了什么,但此时也无暇解释,她顶着口黑锅给面前这个睡相极差的男人脑袋上贴了个符纸,一道魔气幻化的粗绳从她掌心飞出结结实实地捆在楚栖云的身上。
至少在路上要预防某人逃跑的可能性。
“咳咳,好了吗殿下。”蛰荣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楚栖云身上的锁链,心道:圣子不愧是圣子,玩得就是花。
镜玄没管他怎么想,将楚栖云打横抱起,先一步出了门,白天还算热闹的客栈一瞬间空旷得仿佛能听到回声。
镜玄大步迈过,路过前台时看了一眼,那里摆着各式各样的米酒,桌台上空无一人,招财的摆件端坐在桌面,两只眼睛笑眯眯地盯着她。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时候一样回头问蛰荣:“人都死了?”
这句意思很明显,蛰荣深知这位圣子的脾气,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是想斩草除根,无奈地摇了摇头,劝阻道:“殿下,杀了他们目标太明显了。”
镜玄知道人没死后便不再纠缠,许是少年时缺父缺母的缘故,她对世界的评判标准全是自己摸索出来的,敌对的人可以千刀万剐,但与之无关的路人她就想轻轻放过。
这是与大众印象里不同的魔头形象,几乎无人相信一个作恶多端的魔族也会有恻隐之心,解释起来太过麻烦,久而久之,镜玄便不在解释,所作所为也贴近成古往今来经典的魔女形象。
除了要牺牲掉一部分的穿衣自由,其他用处蛮大,比如现在,她吩咐后便有答案,别人自会脑补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觉出怀里的人有些打滑,镜玄抬了抬抱住楚栖云的胳膊,将怀里的人往上颠了一下,晃动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拧眉。漂亮的脸蛋转头便严丝合缝地埋进了她的怀里。
镜玄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不动声色地走出了客栈,外面一片大雾环绕,一辆装修极为奢华的马车停在面前。
她熟练地上车,蛰荣毫无怨言地坐到驾驶位,伴随着马儿一声啼鸣,整辆马车便腾空而起,走上了一条外人看不见的路。
魔界入口隐蔽,交界处是超脱五行不受管控的地方,常年大雾弥漫,不管是多强的大能稍有不慎就会迷路,也因此这里汇聚了五湖四海各种族的‘刺头’。
镜玄不担心蛰荣会迷路,身为魔族回去自有门道,就比如她乘坐的马车,按理说到了他们两个的修为,翻山倒海腾云驾雾怎么也用不上马车这种凡人的东西,其实它是一个法器,能保证他们在漫天迷雾里不迷失方向。
镜玄坐在宽阔的车内,面前的木桌上摆了一叠文件,这是她离开后积累的公务,她幽幽地看了一会儿,和那叠不那么可爱的纸张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才认命地拿起一张看起来。
没办法,圣子的位置相当于人间的太子,偏偏九幽又是一个不管事的皇帝,所有的事情都挑担子扔在她身上,白天作战指挥,晚上安排内务,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她这个圣子当得比乞丐还苦,偏偏所有人都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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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爽得要上天。
就在镜玄埋头苦干跟公务斗争没注意被扔在一旁的楚栖云幽幽转醒,他下意识挣了一下绳索,意识回笼后他才惊觉自己从头到脚都被裹成了粽子。
他抬头,被久违的光线刺得眯了眯眼,视线里只剩下一个端坐的影子,她穿回了红石榴般华丽的衣服,眉目低垂,若有若无的光晕打在她身上,竟显出几分灼目的神圣。
楚栖云一时呆住了,直到镜玄回过头发现他醒了,疑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神游。
“醒的挺早。”她面不改色微笑道。
楚栖云不接茬,黑眼球微妙上移,露出一点讽刺的眼白,无知无觉睡这么久,谁干的没点数?
这么一打岔,楚栖云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抓住便迅速褪去,他默默挣扎了一会儿见镜玄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便知道她是不会给他松绑,干脆放弃挣扎了。
马车两边挂着厚重的帘子,他找了个还算舒服的位置,手指一勾艰难地扒着桌子上的橘子,眼皮耷拉着,舒适得好像来度假一样,比起旁边苦哈哈的打工仔镜玄更像是马车的主人。
“去哪?”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镜玄道。
“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她简言。
“行吧,那什么时候给我松绑啊。”楚栖云使劲抬起胳膊,衣袖往外一撇,雪白的手腕上就多了两条深深的印子,“我要是被你勒死了,不说耽误时间回魔宫,你们还得给我找个地方埋了,费时又费力。”
“栖云仙君要是能被勒死,求仙求了这么多年的道也算是白练了。”镜玄嗤笑一声,抬眼看他,加重了“栖云仙君”四个字,讽刺意义极浓。
这是没戏的意思,楚栖云意料之中地扯了扯唇,索性闭上眼,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听不着镜玄拐着弯的阴阳怪气。
这地虽然荒得鸟不拉屎却有个极为热闹的名字——六合,六道之合天地之最。
路途过半,一道寒冷的气息如拂雪般轻轻从她周身扫过,气息不带恶意抚摸一般滑,镜玄似有所感,挑眉看去。
她掀开帘布,探头,视线迅速从一片白茫茫里精准看到一栋密不透风直冲云霄的阁楼,楼体顶天立地,如同一个巨人,单枪匹马撑起这片区域。
镜玄眯了眯眼,仿佛飘入云霄的阁楼上多了个身着白貂绒衣的女人,黑发如墨,面带微笑,一双黑眸极为深邃,居高临下俯视时整个人都有种玄而又玄的空灵感。
镜玄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嘴边勉强勾起一丝笑容,点点头后便把帘子放了下来。
“那是什么?”楚栖云眨眨眼睛,好奇地问。
镜玄嘴角还挂着笑,被楚栖云这一打岔便缓缓淡了下去,她无视楚栖云求知欲满满的眼神,抿唇,铁石心肠地处理起仿佛怎么也干不完的公务。
镜玄单方面的无视没有持续多久,楚栖云知道自己不会死那么快后便有恃无恐,势必要用持之以恒的疑问撬开镜玄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