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们,原来是同一种人。
作品:《全家抢帝皇功绩反派校花包养帝骑》 动作略显生涩地擦去林默脸上的雨水和污渍,露出了那张虽显稚嫩但轮廓分明的脸。
昏迷中的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备,眉宇间不再是战斗时的冷峻,而是深刻到骨子里的疲惫与脆弱。
这张脸,苏时雨曾在无数次远远的对峙中见过,但从未像现在这样近距离地观察。
“真是个笨蛋。”
她轻声嘟囔着,手上的动作却愈发轻柔。
擦拭完脸颊和脖颈,她的目光落在他湿透的衬衫上。
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长期战斗下精炼而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也让隐藏在布料下的无数伤痕若隐若现。
苏时雨的动作顿了顿,小脸泛起淡淡红晕。
“喂,我只是不想让你发烧死在我家里,别误会了。”
她对着昏迷不醒的林默自言自语,
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最终,她还是咬了咬牙,伸出略带颤抖的手,
一颗一颗地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
当衬衫被完全打开,展露出林默的上半身时,
即便是见惯了生死与战斗的苏时雨,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根本不是一具十八岁少年该有的躯体。
新旧交错的伤疤层层叠叠,像是刻在历史石碑上的铭文。
有尖锐的爪痕,有腐蚀性的灼伤,有深可见骨的刀伤....
最触目惊心的是左胸靠近心脏的位置,
一道狰狞的紫色疤痕如同一条蜈蚣盘踞在那里,至今仍逸散着微弱的异兽能量,
显然是最近才留下的新伤。
这八年的守护,
三天三夜的血战,
其代价以最残酷的方式呈现在她眼前。
苏时雨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那是一种混合了震惊、不解和一丝....同情的复杂情绪。
“疯子....”
她低声骂道,
无法想象,
这个男人究竟是抱着怎样的信念,才能拖着这样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
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化身为那道金色的光,
守护着一座....根本不值得他守护的城市。
“朋友?”
苏时雨想起林默昏迷前说的话,小嘴微微呼了口气,抿唇,
“我这样只想独善其身的异类,也能当你的朋友吗?大英雄。”
她一边给他处理伤口,
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而听林默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似乎是因为药水抹多了伤口...
苏时雨的动作一僵,
抬头看了看他紧皱的眉头和俊秀的面庞,
一时间也不知想到了哪里去..
喃喃道,
“不过....”
“朋友吗?”
朋友这个词,对她来说既陌生又奢侈。
身为Dopant(掺杂体),
她自诞生起就是异类,是人类眼中的怪物,是英雄眼中的罪恶。
她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就如同一只行走在钢丝上的猫,
看似优雅从容,
实则步步惊心。
林默曾是她最大的威胁,
也是她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曾无数次在暗中观察他,分析他的战斗方式,揣摩他的极限,想探明他的真身,
甚至一度将他视为必须铲除的宿命之敌。
直到某一次意外发现,
让他们见到了彼此的真身,
知道了彼此最大的秘密。
但两人没有所谓的其乐融融的和解,
只有算是心照不宣的互相保守秘密,
此后..互不干涉。
她本来就没有伤害过人,做过什么恶事,
他见她,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点到为止。
但披着金甲的英雄,依然如同神祇一般,令她目光不可及。
可她从未想过,
这位高高在上的神祇,
也有一天会无家可归...
这种感觉,苏时雨太熟悉了。
他们,原来是同一种人。
一种....被世界遗弃的人。
...
林默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脸颊旁边有温软的触感,温热又绵软,
他睁开眼睛,
是雪白的颜色...
某人的大腿?
林墨愣了愣,抬眼望去。
只见少女坐在他身旁,他枕着她的大腿,
少女一头粉色长发如瀑垂散在雪白肩头,穿着紧身白色吊带,下身热裤露出雪白的大长腿,肩头吊带有些滑落,更衬得肌肤赛雪,锁骨精致。
她正低着头,专注地看着一本厚厚的古籍,纤长的手指时不时划过书页,浑然未觉枕在她腿上的人已经醒来。
林默的大脑宕机了一瞬。
柔软的触感,清幽的体香,还有少女那恬静而绝美的侧颜....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苏时雨立刻有所察觉,放下了书,低头看来。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时雨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就像偷糖吃的猫被当扬抓获。她本想立刻推开他,但看到林默那双依旧带着虚弱和茫然的眼睛,动作又顿住了。
“醒了?命还真大。”
她率先开口,语气一如既往地带着点傲娇和毒舌,以此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我....睡了多久?”林默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他试着撑起身体,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
“一天一夜。”
苏时雨淡淡地回答,顺手将一个枕头塞到他身后,让他能舒服地靠着,
“高烧不退,要不是我,你现在可能已经烧成傻子了。”
林默靠在枕头上,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换掉,上半身缠着干净的绷带,胸口那道最重的伤也被妥善处理过。
他愣愣地看着苏时雨,心中五味杂陈。
彼时的他只是一时没了去处,所以才想来苏时雨这里试试看...
毕竟许多人都说,不打不相识...
他们是死对头,两人都打了那么多次了...
“看什么呢?打算怎么报答我?”
苏时雨扔了个枕头砸在他身上。
“嗯...你想要什么?”林默抬起头,目光清澈而认真地看着她,那双死寂的眼眸里,似乎因为眼前的人而重新映入了一丝光亮。
“....”
苏时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直球问得一噎,心跳漏了一拍。
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
她那句“报答”明明只是随口一句调侃,
用来打破尴尬气氛的,他怎么还直接当真了?
“你、你忽然这么认真看着我干嘛,毛毛的。”
苏时雨脸颊微红,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却发现了什么...
急忙伸手将滑落的吊带拉回肩上,
嘴上却不饶人,
“怎么?你现在身无分文,连家都被赶出来了,难道还想以身相许不成?”
林默闻言,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如果你需要的话。”
“噗——咳咳咳!”
苏时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太急,让林默的头“咚”的一声磕在了沙发扶手上。
“喂!”林默吃痛地叫了一声。
“谁让你说那么奇怪的话!”
苏时雨俏脸通红,叉着纤细的腰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救了你,你就能觉得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我只是不想家里死人,晦气!”
看着她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林默紧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莫名地放松了下来。他靠在沙发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这种感觉....真好。
没有算计,没有利用,只有最直接的情绪表达。
或许,这才是人与人之间该有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