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

作品:《当女A穿书成替身

    疼痛和悸动一起袭来,云沧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


    江雪织的眼睛很独特,他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活得时间太久,习惯了看云卷云舒,习惯了看身边的人交换更迭,习惯了一个人。


    他阅历太足,以至于他已经很难对什么人或事产生兴趣,唯一坚持的信念就是修炼飞升。


    他也是修界如今距离飞升最近的人。


    身边人常说,不知哪天道了别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总觉得他随时可能飞升。


    云沧溟自己也有这样的感受。


    他不会留在这个世界太久了,他对这个世界也确实没什么留恋了。


    他的时间很多,事情也很多,修炼之外,天雍有那么多弟子,每一个都记录在案,需要好好照料,上上下下无论大小,他都不会厚此薄彼。


    既为人师长,受人尊敬,便要给于他们助力,不负这份信任。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


    江雪织是个例外。


    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她甚至还是一个女人。


    第一眼看见这个人,看见这双眼睛,他便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危机感。


    没办法解释那没由来的危机感。


    萍水相逢,分别之后可能都不会再见了,对这样一个人何来的危机感?


    危机感说白了也是一种害怕。


    他居然会害怕,这没什么不好承认,但有些难以理解。


    此刻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胡闹。”


    云沧溟声线清冽低沉,如同太古寒泉滴落玉磐,又似冰棱相击于静谧雪夜。


    他说每个字都带着淡淡的冷意和不容置疑的威严,“胡闹”这般简单的二字斥责,便能使听见的人如坠冰窖,灵台清明。


    他倏地挣开她,迅速愈合唇上伤口,耳边回荡着她沙哑而充满欲念的“弄死你”三个字。


    明明她是杀意敌意,可不知怎么的,就是感觉怪怪的。


    被她那双眼睛盯着,云沧溟那冷硬的声线也难以察觉地揉入了一丝微哑的磁性。


    像是冰雪初融时第一缕沁入土壤的暖流,那一点磁性短暂却惊心动魄。


    江雪织缓缓回过神来。


    她意志力强大,心底也不喜欢被信息素和易感期操纵的自己,还是会努力和其抗衡。


    她被云沧溟甩开,倒在地上,身下还是他铺的毯子。


    毯子柔软,不是什么动物皮毛,是布匹所制,针脚细密,填絮宣软。


    修界的人善用各种灵兽皮草,还爱穿在身上,彰显自身风姿。


    云沧溟却不一样。


    他不用任何活物所制的东西。


    江雪织使劲阖了阖眼,努力保持清醒。


    她也不是什么卑鄙无耻的下流罪犯,对于那个自称凌昭的少年,对方要杀她,本就不怀好意,那么她如何使用他都不算过分。


    云沧溟就不同了。


    意识到自己身体在修复,身上没那么疲惫和酸疼了,江雪织知道自己误会了他。


    虽然敲晕了她,但不是为了伤害她,反而是救了她。


    身体太虚弱,根本承载不了她的愤怒和力量,这终究是个问题。


    还是得快速提高修为才行,几日的时间筑基,在修界看来已经触犯规则不可思议,但在江雪织看来还是太慢了。


    得再快一点才行。


    江雪织缓缓起身,很注意没踩脏了他的毯子,但好像身上的血迹还是把毯子弄脏了。


    “啊。”她烦躁地皱了皱眉,低声道,“我给你弄干净。”


    就好像刚才的极端冒犯没发生过一样。


    江雪织旁若无人地给毯子用法诀,清理上面的血迹。


    这副从容自如的样子,倒显得云沧溟再介意有些小家子气了。


    看上去她现在是恢复理智了,头脑清醒不少,做事也有调理了。


    那么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就还是受到妖鸟蛋液的影响吧。


    包括但不限于对他的冒犯,以及——


    “你抓走的那个少年,是罪之城的少城主。”


    云沧溟看着她清理毯子,神色淡淡道:“罪之城城主凌寻是他父亲,你招惹了他,往后在罪之城行走恐怕不会太平。”


    江雪织毫不在意道:“难不成我现在的日子太平吗?”


    “……”


    怎么办。


    云沧溟居然无法反驳。


    他居然也有被人堵得哑口无言的时候。


    半晌,毯子收拾干净被她叠好递过来,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也不该随意与人亲近。无论男子女子都该洁身自好,即便身中奇毒也应设法应对,而不是任其操控。”


    云沧溟显然将江雪织对凌昭做了什么尽收眼底。他语调平缓,似随口一提,做师长教诲。可他看过来的眼神并不浅淡,反而重若千钧,能压下所有喧嚣,分明是十分在意。


    ……看见了,当时不出来阻止,现在才出言否决。


    对于自己唯一打过标记,哪怕是临时标记的O,江雪织总有种情结。


    她对云沧溟有一种超乎旁人的耐心。


    “唔。”她耐着性子应下来,匆匆说道,“知道了,你介意的话,我下次注意。”


    “……”


    什么叫他介意?


    他当然不介意,此事与他何关。


    他不过是善意提醒,怎么到了她那边就变得好像——


    云沧溟觉得哪里不对,可他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时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总之气氛有些诡异,不是他喜欢擅长的情景,还是尽快做出改变得好。


    云沧溟立刻换了话题:“你身上毒素百余种,涉及修界魔界乃至妖界,想要清除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在毒素完全清除之前,你的修炼和进阶都会受其影响,给你下毒的人会汲取你的力量。”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就发现的问题。


    玄天宗怎么也是名门正宗,谁会在玄天宗一个练气弟子身上下这么多功夫?


    难不成是预见了她未来修为会突飞猛进逃脱掌控?


    修界可做出预见的不过只有天玄洲沈氏罢了。


    是沈氏子在她身上下了毒?


    云沧溟都快猜到真相了,他没打算让江雪织自己透露什么,在他看来这是旁人的隐私,是绝密,她要说早就说了,不说也不该逼迫别人说。


    他对此也没什么窥伺欲,只是不得不提醒罢了。


    “你应量力而行,不要急功近利,铤而走险。在解决体内百毒之后再行进阶也不晚。”


    他言尽于此,耽搁了这么多时间,出现这么多意外,他早该离开了。


    终究只是路人过客,非门下弟子也非同道中人,做到这一步已经超越他的原则。


    云沧溟语毕转身欲走,江雪织就在这时将一切都随意说与他听了。


    “解毒太慢了,一种一种解猴年马月才能彻底摆脱?在那之前我早就被谢无望给反噬死了。”


    她就这么丝滑地吐出了玄天宗宗主的名讳,如同谈论天气那样寻常道:“他给我下毒,几次三番反噬我,我筑基的时候也没忘,还满世界通缉我,让门下弟子和赏金猎人来杀我,你真觉得我还有时间等着解毒再去进阶吗?”


    “整个玄天宗和修界,还要加一个魔界和罪之城,现在都与我为敌。我躲不掉,干脆全面应对,也没什么所谓。”江雪织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姿态从容道,“只要我不停止进攻,就不会陷入绝境。”


    “玄天宗选了我做给人替命的替身傀儡,事情败露就想杀人灭口,应该也早就准备好了应对之策,不会被轻易揭穿。”江雪织整理好自己,视线再次落在云沧溟身上。


    他的墨发并未尽数束起,几缕垂落颈侧,更衬得肌肤冷白似终年不化的寒玉。


    她是个不喜欢解释的人,一直信奉聪明人不会受人蒙蔽,傻×被蒙蔽了,解释了也不会听得懂。


    不过……


    他到底是不一样的。


    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他颈间残存的红痕,那是她留下的临时标记。


    很难想象,身体虽然变了,但标记还是成功了。


    江雪织呼吸凌乱了一瞬,那个眼神也成功让云沧溟神色微变。


    他的疗伤术极强,对旁人好用,对自己更好用。


    被她咬破的唇伤几乎瞬间就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可颈间的却做不到。


    不知道她到底干了什么,他几次试图清除那个红痕都失败了。


    饶是对情事从不涉及的云沧溟,也有些意识到这痕迹过于暧昧。


    就像是……


    像是个深刻的吻痕。


    刚刚扭转的气氛再次急转直下,江雪织那被易感期影响的躁狂蠢蠢欲动,云沧溟莫名感受到什么,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


    江雪织看着他退步的动作,双唇紧抿。


    认真的吗?


    虽然她是可以不介意,也从来对这方面的事情没兴趣,只觉得非常麻烦浪费时间,但他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被嫌弃这件事本身,让第一次标记O的江雪织有点受打击。


    即便是临时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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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她也是非常难得。


    居然被嫌弃了。


    她表情瞬间变得非常难看,眼神立刻从云沧溟身上挪开了。


    云沧溟看她反应,脚步又不自觉挪了回来,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但江雪织已经转开了头,根本没看见他后面又走了回来。


    她语气烦躁,几乎有些粗暴道:“还是那句话,你知道我叫什么,应该也可以随时找我到。你未曾对我动手,便是明白我不是玄天宗宣称的那般罪徒,我也不多解释了。今后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自可前来寻我,我绝不推诿。欠你的,总会还你。”


    “别的没了。”


    她召来破军,这东西见了云沧溟就躲,应该是和他随身携带的照寒不对付。


    如今她要走了它才肯回来。


    江雪织握着破军头也不回地走了。


    遭人嫌弃,她绝不会多留,她这个人最是识趣。


    几乎瞬间,云沧溟已经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他还没走,她先走了。


    几次都是这样。


    他看她背影都看习惯了,也确信她对他是真的没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图谋。


    这样的人就更不可能是玄天宗所说的那种人了。


    明明知道他是谁,应该也可以想到他绝对有办法解决她身上的毒,解决她全部的困境和麻烦,甚至让她进入天雍仙府,但她什么都没表示。


    毫不拖泥带水,不带一丝留恋,就这么清醒之后轻飘飘地走掉了。


    云沧溟忍不住垂眸,盯着自己的靴尖看了半天。


    说不清心底是怎样的感受,但现在的一切该是最正常的走向。


    本该如此。


    他也该走才对。


    颈间红痕莫名带起一阵痒意,云沧溟伸手按了按,身影化光而散。


    不多时,一道御令降至秘境,天雍弟子仰头受令,虽心底有些困惑,但还是遵照执行。


    “撤离。”


    首座弟子组织人离开,其他修士等了半天等到这一幕,表情都很难看。


    撤离?就这么走了?所以真是天雍大能保下江雪织?


    玄天宗的一个叛徒,如何惊动天雍仙府的大能,还得其庇护?她身上那些诡异的力量究竟是和天雍有关,还是……天雍也在感兴趣?


    现在江雪织已经不仅只是个罪徒妖女了,她所代表的不单是玄天宗三条灵脉,更是修行之路的巨大转机。


    没人不渴望三天筑基独战群雄的力量,天雍介入让他们更是垂涎欲滴。


    纵然心底有想法,面上他们还是不敢表现出什么的。看天雍弟子陆续离开,他们也没什么好法子阻拦,反正不久之后就是天雍仙府三十年一度的新弟子招募了,上三洲下三洲有头有脸的人都在策划这次弟子招募,想送自己的人进去,到时候有的是机会探查江雪织的事。


    刚这样想,他们就发现自己似乎又猜错了。


    如果天雍真的要江雪织,那江雪织肯定会被带走,不会再出现。


    但你猜怎么着。


    她又出现了!


    简直荒谬!


    这个人就是这般神奇,她居然又出现了,仍是单枪匹马!


    不过这次也有区别,她不是直接出现在一群人面前,而是在他们分散开来重新探查秘境的时候,将他们逐个击破的。


    秉持着不能走空的原则,他们没忘了秘境的任务,江雪织也没有。


    妖鸟是第一个关卡,因为她的存在,秘境关卡僵持在这里,还没人真的进入下一关。


    江雪织在心里算过,打一只鸟给一分,那打一千万分就得打一千万只。


    自己打的话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可换做十个人打或者一百个人打,那就不一样了。


    多少人进了秘境?至少三百多人,手速快的已经打了几万只。


    很好。现在只要把这些人丢出去,将他们的数据算在她身上就行了。


    江雪织出现在一名合欢宗弟子面前。


    女修身姿窈窕,媚态横生,见到她时她两颊通红,欲言又止。


    江雪织朝她伸出手,直言道:“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把妖鸟的数牌给我,我就放了你。不给我,我便直接动手抢,然后把你丢出去。你自己选。”


    “你还年轻,最好快点选,不然就只能我替你选了。”


    凌昭好不容易找到她的时候,就听见她把对他说的话正对另外一个人说。


    他心里一梗,鼻子都气歪了。


    他费尽心思,不顾属下阻拦,冒险找她半天,为她忧心忡忡,结果呢??


    她在这里调戏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