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行符救命我真不是故意飞起来的

作品:《签到十年,我靠咸鱼躺平无敌了

    天悬宗,断云崖。


    刺骨的罡风如无形的刀刃,从万丈深渊下倒灌而上,刮得人脸颊生疼。


    这处绝地,平日里除了宗门长老,便是最胆大的真传弟子也不敢轻易靠近。


    而此刻,一个瘦削的身影正颤巍巍地站在崖边,手持一把半旧的扫帚,清扫着那延伸至虚空中的“天阶”。


    他就是林闲。


    “快看,那废物又快掉下去了!”


    “哈哈哈,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就这德行,还敢来我天悬宗修仙?”


    不远处的演武坪上,几个外门弟子抱着剑,毫不掩饰地指着林闲,放肆地嘲笑着。


    在他们眼中,这个靠着不知名关系走了后门、资质又平庸至极的家伙,就是宗门最大的笑话。


    林闲仿佛没有听见,只是更加卖力地弯下腰,身体却抖得更厉害了。


    他的


    这是他受罚的第三日。


    前日,他“无意”间闯入了宗门圣地——剑冢,被巡查的执事柳眉当场抓住。


    在柳眉添油加醋的告状下,掌管戒律的李婆婆勃然大怒,罚他来这断云崖清扫天阶三日,以儆效尤。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李婆婆要借机将这个废物彻底清除出宗门。


    这三日,林闲的“表演”堪称完美。


    他将一个毫无修为、胆小如鼠的少年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引来的讥讽和白眼,比他扫掉的落叶还要多。


    第四日清晨,惩罚本该结束。


    但李婆婆一句“昨日风大,落叶未清,再扫一日”,便将他再次推向了这风口浪尖。


    今日的风,比前三日加起来都要狂暴。


    乌云压顶,天色昏沉,罡风呼啸,宛如鬼哭神嚎。


    林闲的身影在狂风中就象一株随时会折断的野草,他手中的扫帚几乎要脱手飞出。


    “小心!”一个新来的弟子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旋即被身旁的师兄捂住了嘴。


    “多管闲事!死了才好,省得浪费宗门米粮。”那师兄冷哼道。


    就在这时,一股前所未有的狂风猛地从崖底卷起!


    “啊——”


    林闲一声惊呼,脚下一个跟跄,整个人竟真的失去了平衡,象一片枯叶般朝着万丈悬崖直直地坠落下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


    演武坪上的嘲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柳眉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远处山门下,负责看守、向来古井无波的老周,浑浊的双眼也猛地一缩。


    “摔死了!废物终于摔死了!”短暂的寂静后,有人幸灾乐祸地拍手叫好。


    然而,就在林闲的身体即将被深渊吞噬的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没有人看到,在他坠落的瞬间,他的指尖悄然捻碎了一张藏在袖中的符录。


    那符录无火自燃,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青色流光,瞬间融入他的体内。


    【低阶风行符】,激活!


    刹那间,林闲只觉得身体一轻,下坠的沉重感荡然无存。


    他就如同一片真正的落叶,被崖底倒卷的狂风轻轻托起。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弧线,不象是被动的飘飞,更象是在风中起舞!


    他借着风势,轻盈地一个翻滚,双脚再次踏向了坚实的平台。


    “砰!”


    为了让这场“意外”显得更加真实,林闲在落地的一瞬间,刻意散去了风行符的力量,让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额头都磕破了皮。


    “咳咳吓吓死我了”他趴在地上,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喃喃自语,身体依旧控制不住地颤斗着,仿佛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这都没摔死?这废物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狗屎运!”柳眉气得银牙紧咬,狠狠啐了一口。


    她本以为能亲眼看到林闲粉身碎骨,没想到他竟然以这种滑稽的方式活了下来。


    远处的山门下,老周眉头紧锁。


    他的目力远超常人,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林闲坠落后的姿态,那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被风吹起的样子,那份轻盈与从容,仿佛仿佛是御风而行!


    可他最后那狼狈的落地,又显得那么真实。


    老周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将刚才那一幕,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林闲的“死里逃生”,很快就成了宗门新的笑柄。


    但柳眉却笑不出来,一个念头在她心中疯狂滋生。


    当晚,她再次找到了李婆婆。


    “李长老,弟子有要事禀报!林闲那废物,绝对有问题!”柳眉一脸笃定,“他今天从断云崖掉下去,非但没死,反而象会飞一样飘了回来!弟子怀疑,他偷学了宗门的御风之术!”


    李婆婆正在闭目打坐,闻言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寒光一闪。


    偷学宗门功法,这可是大罪!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


    很快,林闲就被再次传唤到了戒律堂。


    面对李婆婆那仿佛能洞穿人心的锐利目光,林闲依旧是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身体微微发抖,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无辜。


    “林闲,我问你,你今日在断云崖,为何坠崖不死,反而能乘风而起?”李婆婆的声音冰冷如霜,带着强大的威压。


    林闲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禀长老我,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李婆婆声调陡然拔高,“你当老身是三岁孩童吗?你若不使出御风之术,如何能活命!”


    “御风术?”林闲的表情更加茫然了,他歪着头,仿佛在努力理解这个词的含义,“长老,什么是御风术啊我,我不懂啊”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肩膀和后背,龇牙咧嘴地继续说道:“我只知道我当时掉下去,吓得魂都快没了可能,可能是我这几天总是在摔跤,今天又摔得那么狠,骨头骨头都摔松了,人也变轻了,所以所以就被风吹得飘了一下?”


    说完,他还夸张地晃了晃自己的骼膊,发出一阵“嘎吱”作响的声音,脸上的表情又痛苦又真诚,仿佛自己都快信了这个荒谬的理由。


    “”


    戒律堂内一片死寂。


    柳眉气得脸都绿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骨头摔松了?


    亏他想得出来!


    李婆婆死死地盯着林闲,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撒谎的痕迹。


    然而,她看到的只有纯粹的恐惧、茫然,以及一丝劫后馀生的庆幸。


    一个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废物,谈何御风?


    或许真的只是运气?


    半晌,李婆婆找不到任何证据,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滚!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林闲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戒律堂。


    直到回到自己那间位于后山最偏僻的柴房,关上门,他脸上所有的恐惧和懦弱才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与他年龄不符的深沉与冷冽。


    他缓缓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片已经化为灰烬的符录碎片,那是风行符最后的残骸。


    “下次”林闲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望着窗外渐渐沉下的夜幕,低声一笑,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就让他们,再也笑不出来。”


    夜色渐浓,将整个天悬宗笼罩。


    白日里的喧嚣与嘲讽都已沉寂,只剩下风声与虫鸣。


    对宗门的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夜晚。


    但对于柴房中的林闲而言,真正的修行,此刻才刚刚开始。


    黑暗,是最好的伪装,也是他积蓄力量的温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