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是第一次

作品:《重生后她一刀一个渣,各路大佬排队夸

    赖琰醒来时,还以为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断了。


    他费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慢慢聚焦。


    天色已晚,夕阳从窗外斜照进来,将小小厢房染上一层暖暖金色。


    支起的旧木窗边,一道纤细身影正背对着他,安静地坐在一个小杌子上。


    江望月微微侧着身,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红泥小药炉。她手中执着一把蒲扇,偶尔轻轻地扇一下炉火,炉膛里橘红色的火苗映照着她清冷的侧脸,仿佛也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暖意。


    空气中药香浓郁,意外地令人安心。


    赖琰怔怔地看着,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生怕一点动静,就会打碎这美好的不像真实的幻境。


    然而,那窗边的人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注视,缓缓转过头来。


    “醒了?”


    江望月放下蒲扇,将药汁倒进一旁小几上的白瓷碗中,端着碗走了过来。


    赖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只碗,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越走越近。


    她......是要给他喂药?


    赖琰的心跳的快极了,这是他连在梦中都不敢梦见的场景。


    可江望月并没走很近。她端着药碗,在他床边的方桌旁坐了下来。微微低头,轻轻搅动了一下碗里深褐色的药汁,然后舀起一勺,送入了自己口中。


    “难喝。”她嫌弃地舔了舔唇。


    赖琰愣住了,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江望月见赖琰的目光在她和药碗之间来回转,端起碗示意道:


    “这是我的药。”


    说完她又低头闻了闻了药汁,眉头皱得更紧了,嫌弃道:


    “那个世子是不是在报复我不给他妹看病,故意弄这么苦的药来?真是难喝中的难喝。”


    说罢,视死如归地瞪了瓷碗一眼,索性抬手一口气将整碗药都给自己灌了下去。


    苦死了!


    江望月眉头死死锁紧,一贯淡漠的眼底控制不住地泛起了一层生理性的水光,连眼尾都微微泛红,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怜。


    赖琰在一旁彻底看呆了。


    此刻的江望月,似乎再不和九天玄女,高天明月相关,她就这么坐在自己的身边,盯着一个空药碗生着闷气。真实的仿佛触手可及,令他的一颗心又酸又软,跳得毫无章法。


    他忍着痛挣扎起身,走到旧木柜前,摸索了片刻,从最里层拿出一个小小的粗瓷坛。


    他将瓷坛放到江望月手边,打开坛盖,从里面倒出两颗晶莹剔透的糖块,摊开手心,递到她面前:


    “晶晶糖。甜的,去苦。”


    晶晶糖?


    有印象!记忆里,似乎每次吃药江母都会送来两颗晶晶糖解苦,是个好东西!


    “多谢!”


    江望月接过糖,直接丢进嘴里。嘎吱嘎吱咬了咬,甜蜜的味道在口腔里迅速扩散开,压倒了糟糕的苦味。


    好吃!


    江望月愉快地眯了眯眼,整个人都放松了。


    赖琰在她身边坐下,偷偷看着她的脸色。


    “好吃吗?”他有点紧张。


    “好吃,你品味不错。”她毫不吝啬地夸奖,冲他笑了笑。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笑。


    赖琰的耳朵红透了,他低下头去,心里像是炸开了一小朵烟花,连身上的伤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你也喜欢吃糖?买这么多存着。”江望月笑问。


    其实她是个很娇气的人。怕痛,怕苦,脾气还大。师兄曾笑着说,像她这么娇气的人只怕难登大道。她仗着自己天赋异禀,向来不当回事。却没想到竟是一语成谶。


    只是,重生一世,她依然怕痛,怕苦,脾气大。想来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赖琰偷看她一眼,摇了摇头。


    “不是,以前看你每次吃药的时候,她们都给你准备,我就也买了点来尝尝....后来...就养成了习惯。”


    江望月看着他的耳朵、脸和脖子在自己的注视下一点点变红,开始有点怀疑要是她继续这么看下去,他是不是整个人都要变成红的了。


    “不错,是个好习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江望月又问。


    “没事。”


    赖琰脸垂的更低了,她离他太近,身上的幽香和药香混在一起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兴奋欢欣。


    “那去床上躺着吧,把衣服脱了。”


    “什么?”


    赖琰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望月,怀疑自己听错了。


    “裤子过一会儿再看脱不脱,先躺好。”


    江望月站起身来,一面卷袖子,一面催促赖琰动作快。


    昨晚她在树上整夜运功,将通明玉转化的灵气纳入体内以固修为,早上感觉就好了许多。气海终于不再是空空荡荡,干涸的经脉也有所修复。


    虽然早上的那点事费了点修为,不过国公府的药材还算有用,除了太苦难吃,都是上上之品。


    只是她观天象,发现京城这两日将有异动,将军府只怕会牵涉其中。在这一府之中,赖琰是个异数。或许是他重伤未愈的缘故,她起卦三次竟都算不出他是破是凶。


    不过这也无妨,治好再算即可。


    江望月运气于手,在指尖凝出一根极细的银针,却见赖琰站在床边,却揪着自己的衣襟整个人动都不动。


    “怎么了?”


    她的眼底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声音便连一点欢欣愉悦都听不出来了。


    赖琰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手上未褪的牙印看了片刻,往床边又退了半步,突然一把扯开自己单薄的里衣,豁出去似的说道:


    “早上你让那个世子打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现在既然你要,那......我是第一次,不许你嫌弃我!”


    此时在窗外偷听的赖嬷嬷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跟她一起蹲墙角的赖老爹赖二赶紧将她拖回主屋。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赖嬷嬷死死抓住赖二的衣袖,牙齿咬得咯咯响,哭天抢地:


    “她这是想干什么?啊?阿琰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去了趟她的院子,就那个脸色了!现在她是不是还想用强?这个不知廉耻的贱蹄子!被休了回来就耐不住寂寞,连我孙儿都不放过!他才十六啊!我的阿琰呐!”


    儿媳马氏见自己婆婆气成这样,赶紧上来安慰道:


    “您先宽宽心吧,大小姐毕竟是咱们主子。她要阿琰也只能给她啊。就当...就当给阿琰开脸了,以后说不定......”


    “这将军府的人都死的就剩她一个了,还能有什么以后!”


    赖二粗暴打断马氏的话,阴沉沉地看着厢房的方向,对马氏说道:


    “去给我拿身衣裳,我去侯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