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龙哥，年末SBS的歌谣大战你会去吗？”


    席间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将话题转向了最近的传闻，“现在外面都在传你会参加，说今年阵容超级豪华，所有大势艺人都会去。”


    权至龙听到问题，低头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抬眼望向众人，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声音懒懒地拖长。


    “所以——大家是想要在跨年夜的舞台上看到我吗？”


    “想！”好几道声音立刻此起彼伏地响起，带着笑意和起哄的味道。


    这时，李苏赫拿着酒杯重新坐回他身边，用肩膀轻轻碰了下他，挑眉问道，“还以为你今晚不打算来了呢，怎么，今天居然睡这么早？”


    权至龙吸了口烟，仰头靠向椅背，忽然没头没尾地喃喃一句，“……做了个很怪的梦。”


    “什么梦？”


    他松了松领口，喉结滚动了一下，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哽住，“梦到一个人……”


    “男的女的？”


    “……女生。”权至龙又喝了一口酒，无奈地弯了弯嘴角，“在梦里觉得她特别重要……可一醒来，就记不清她的脸了。”


    “唔……那说明也没多重要，真重要的怎么会忘。”


    权至龙目光有些发直，缓缓吐出一缕烟圈，低声说，“不……”


    “是身边认识的人吗？”


    “阿尼，不认识……但又好像，早就认识了……”他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摇了摇头，“算了，说不清楚。”


    李苏赫举起酒杯，和他轻轻一碰，“纠结什么。该遇见的人，怎么都会再遇见的。”


    权至龙闻言抬眼，终于也笑了起来，点头和他碰杯。


    “你说得对。”


    ……


    夜深了。


    从夜店回宿舍的路上，月光清澈，繁星稀疏地缀在天幕。


    少年们放松地走着，夜风轻拂过发热的脸颊。


    “好想唱歌啊，”罗载民伸了个懒腰，忽然提议。


    “别了吧，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李泰荣轻声阻止，抬头望了望不远处安静的宿舍楼。


    他回头清点人数，只见韩焉独自缀在队伍末尾，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神情，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李泰荣放慢脚步，等她走近，并肩走着。


    “我记得你说你偶像是GD，”他开口道，“那时候怎么不追出去要个签名？他应该还没走远。”


    韩嫣轻轻笑了笑，“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泰荣语气温和地安慰，“没关系，反正你都抱到GD了，运气已经非常好了。”


    韩嫣唇角弯了弯，没有接话。


    她闭上眼，夜风之中，仿佛还能嗅到那个短暂拥抱里留下的香气——烟草、薄荷，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暖意。


    “不过说真的，”李泰荣又说道，“我们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他。下次如果再有机会，一定帮你要张签名合照。等他开演唱会，我帮你抢票。”


    “谢谢，”韩焉眨了眨眼，忽然仰起脸望向天边那轮明月，声音轻柔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我想要的，不是那样的相遇。”


    “嗯？”李泰荣侧过头，等她继续说下去。


    “不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抢票、千里迢迢赶到很远的地方，然后挤在人群里，只为了远远望他一眼的那种。”


    “那……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样？”


    韩嫣依旧望着月亮。月光皎洁，洒在她脸上，映得眼底一片清澈明亮。


    她微微弯起眼睛，漾开一个柔软的笑。


    “应该要更自然一点。”


    “就像……某一天我随手推开一扇门，他刚好就在走廊那头。然后我可以很平常地走过去，问他一句‘吃饭了吗’，或者‘等一下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


    她说得渐渐慢了下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画面，自己先笑了起来。


    李泰荣有些意外于这个回答，仔细一想却又觉得这个念头格外浪漫——


    跟偶像不期而遇，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像是早已相识的多年好友。平淡如水，又默契自然。


    他忍不住调侃，“真要遇到GD前辈，你还能这么淡定？”


    韩嫣朗声笑了起来，眼睛里仿佛落进了整片星光，“我会尽量保持镇定的！”


    ……


    清晨，SM大楼办公室内。


    “年末SBS歌谣大战的行程，都确认好了吗？”李秀满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头也不抬地向经纪人问道。


    “内，都已经安排妥当。少女时代、EXO、SHINee和f(x)的行程都已空出，这几天就会陆续安排排练。”


    “另外，社长，关于玧儿xi的事……”经纪人语气稍显犹豫。


    李秀满抬起头，注意到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怎么了？”


    经纪人略显挣扎，最终还是转了个话题，“啊，社长，SBS那边提出，我们可以推一位艺人担任歌谣大战的MC。”


    “主持人？”李秀满略作思考。


    “是的，这也是个很好的露脸曝光机会。”


    露脸？李秀满脑海中瞬间闪过一张精致出众的脸。


    “那就让晞澈去吧。”


    “内。社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去忙了。”


    李秀满点头应允，却在经纪人转身时忽然开口，“Rookies那群孩子，最近怎么样？”


    没等对方回答，他又接着说，“叫泰荣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也有些时候没见他了。”


    ……


    “咚咚——”


    “请进。”


    李泰荣推门而入，恭敬地问候，“社长好。”


    李秀满露出笑容，示意他在对面坐下，“泰荣啊，最近怎么样？好久没和你聊聊了。”


    李泰荣稍显拘谨，仍微笑着回答，“内，社长。最近一直在跟老师们加强训练，想把舞蹈基础再巩固得好一些。”


    李秀满赞许地点了点头，他一直很看好李泰荣，这孩子天赋好又努力谦逊。


    “生活上呢？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和同期练习生相处得还好吗？”


    李泰荣不太明白社长的意图，只是谨慎地回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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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很好，大家都相处得不错。”


    李秀满缓缓点头，终于切入正题，“你觉得韩焉怎么样？”


    李泰荣顿时明白了社长的用意，如实回答道，“他实力很强，也非常努力，每天都练习到很晚。我几乎没见他去过食堂，经常随便吃点东西就回去继续训练了。”


    李秀满眼底笑意深了些，“那除了实力……你们相处得怎么样？我的意思是，你觉得他能融入现有的公开练习生，成为未来组合的一员吗？”


    李泰荣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沉吟片刻，尽可能客观地说，“他……刚开始可能让人觉得有些高冷，但熟悉之后……我发现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哦？”李秀满有些意外李泰荣会为韩焉说话，“他前不久打架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李泰荣连忙解释，“虽然他动手确实有些冲动，但是——”


    他望向李秀满，语气忽然坚定下来，“社长，我保证，他绝对不是坏人。”


    李秀满看着他紧张的模样，不禁笑出声，“那你说说，他好在哪里？”


    李泰荣低头想了想，忽然微微笑了一下，“前几天宿舍闹鬼，在炫吓得睡不着。”


    “韩焉冷着一张脸，把每个角落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回来告诉我们什么都没有。”


    “但他又说，如果大家还是害怕，他可以等我们都睡了再走。”


    李秀满没想到韩焉还有这样一面，点了点头，“孩子们相处得不错啊。”


    “行，下周五的周评我有个想法。”他话锋一转，“以‘摇滚’为主题组织一场表演，每个人准备自己的节目，可以单人也可以组队。”


    “表演结束后我们会评分，决定下一批公开练习生的人选。”


    李泰荣先是惊讶，随即意识到这可能与韩焉有关，他强压兴奋点头，“好！社长，我回去就告诉大家。”


    “社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练习了。”


    李秀满点点头。


    就在李泰荣即将退出办公室时，他忽然叫住他，“泰荣啊，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最近练习生之间传的关于韩焉的那些话，不是真的吧？”


    李泰荣意识到是最近关于韩焉的谣言已经传到社长耳朵里了，立刻转身，语气斩钉截铁，“当然不是！社长，那都是乱传的！您千万别信！”


    李秀满干笑两声，“好，快回去吧。”


    ……


    “给。”


    李泰荣递来一瓶汽水时，韩嫣正在垫子上压腿。


    她愣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谢了。”说完便继续专注于拉伸动作。


    李泰荣没在意，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语气雀跃地透露刚得知的消息，“听说下周的周评，主题是摇滚哦。”


    他突然俯身凑近，压低声音说，“韩焉，这次可得好好准备。不出意外的话，表演完社长应该就会把你公开了。”


    韩嫣闻言抬起头。


    虽然不清楚消息来源，但这个消息还是让她心头一喜，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谢谢。”


    近距离迎上这双笑眼，李泰荣不由得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