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讲明了缘由。


    中三州元气一直在，传承不断，因此大儒才源源不断。


    “对了，这学派流变，具体是指？”


    李海益好奇的问道。


    “参鉴应知，修行者分入世出世！出世修行的玄门高人，释门高僧，以自身之灵，合天道外气，虽然也是炼气修行，但吸的是灵气，养出的是道气、净气。


    我们入世修行者，是养浩然气，读书明理，统合万民之年，则同道之灵化之，养吾浩然之气！


    世人在变，我们修儒的，当然也要变，不然，早晚被抛弃淘汰。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此为古圣贤训，不能不学啊！”


    “原来如此！”


    李海益从菩提祖师处学法，本当通儒释道三教法门。


    可惜之前六世修行，都在儒道两家，或菩提门下。


    没有实实在在的感受儒教修行。


    天地亘古不变，灵气虽随万灵盛衰变化，但其性质并无变化。


    各家修行的功法不同，用的灵气，却都是灵气。


    可儒教修行者不同，他们修行，不靠灵气，而是更原始的万灵众念。


    以天下人之念，养自己读书明理培育出的浩然之气。


    以此炼气成仙，如此修行方法，当然需要与时俱变。


    “那就没有不变的吗？”


    “当然有！上三州，全民修儒，自成儒域，万民同念，无需流变，自我更新足矣。”


    “原来，上三州如此厉害，那，你知道上三州都修的什么学派吗？”


    书生点头：


    “知道，豫州是先秦儒学，内分八派，也是天下儒学之根！内部争斗不小，各家各执一词，地方不大，水深且乱！


    兖州好玄修，虽为儒，但道气十足，内部以村为国，小国寡民，虽然自在，但多少有些不思进取。


    不过，也不怪他们，北有冀州，南有青徐，西有豫州，一点威胁都没有。


    唯一需要接触的东方，正是那些出世的道士！理念与其他各州不同，倒也不奇怪。”


    “那，冀州呢？”


    “冀州都是汉儒，虽然整体实力不比豫州，但比豫州团结的多，也是九州之中战斗力最强的一州，没事就出去巡猎异族！”


    “巡猎异族？这么猛的吗？”


    “确实厉害！”


    李海益与这书生聊天颇为投机，问了姓名，算是交个朋友。


    “名字？我姓赵，叫赵羽，是荆州官家氏族。”


    “我叫李涯，青州游学学子！”


    “游学学子，最羡慕你们这些能游学的了，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就能去哪里定居！不像我，生死都在这一州之内，等闲出不得州门。”


    赵羽面带羡慕之色，他向往外面的世界。


    “世间处处是风景，外出未必见新景，居家也能览新光！”


    “言之有理，当浮一大白~”


    如此相谈甚欢，李海益也算交了个朋友。


    柳念雨和石真磊都学得了新秘术，李海益不是没法学，是看不上。


    他倒是对九州之内的国朝形势，十分感兴趣。


    九州之内，各有不同。


    大部分州，是一朝治世。


    比如荆州、青州、徐州、都是如此。


    这些州的国君和皇族，一般都是修皇家之气的儒君，或者圣君。


    由于很多是修炼成的皇族，因此一州的皇族，并不一定一个姓。


    青州内，就有至少八个皇族，李、王、朱、柳、刘、陈、孙。


    荆州内的少一些，也有赵、王、李、秦四家。


    说是皇族，但其实没凡人之中的皇族那般珍贵。


    如非如此，柳念雨也不会被安排来和李海益一起游学。


    当然，各皇族，都有皇族大儒传承。


    赢在起跑线上，还是有些优势的。


    柳念雨的凤德玉织，就是皇族传承。


    正常修炼，就有晋升大儒的可能。


    赵羽也一样，他家传承了一门叫做庙算黄袍的传承，也是有机会入大儒境界的传承。


    李海益与赵羽论道交流，收获颇多。


    虽然，核心传承不可能说，但是理念，其中的智慧，是能说的。


    恰好，李海益缺的，正是这些。


    转眼半年过去。


    李海益三人，都辞了参鉴官职。


    他们，要继续游学去了。


    这半年，李海益不但收获了赵羽等友人，还读完了荆公新学的《元气论》！


    这是儒家内部少有的纯唯物的学派，参悟出的术法，也都偏实用。


    其核心，就是元气论。


    一切都是元气，因此，“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因此，要践学，亲为，历练！


    要严格律法，变法图强，实事求是。


    李海益与此州儒学，有共通之处，收获不小。


    继明心火，颜色纯粹了不少。


    此时再用，少了不少虚幻感，多了些实实在在的烟火气。


    学宫半年，辞官之后，并未直接离开。


    三人集合之后，打算去江上看看。


    “长江水清，黄河水浊！江为清流，文脉绵长，必须得去看看！”


    李海益的书灵，规划的时候，这样对李海益说道。


    ......


    江水滔滔，滚滚东流。


    不见来处，不见归处。


    绵延数里波涛净，水经百地色未浊。


    李海益三人，泛舟江上。


    一边赏景，一边讨论下一步的游学计划。


    “小涯，下一站是哪州，雍州、梁州？还是豫州？”


    李海益指着西方：“梁州！”


    “梁州好像也是下三州，不会和扬州一个样吧~”


    “应该不会，扬州的九州结界才破没两百年，元气未恢复，才如此艰难！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没有我，他们也能找到出路！别忘了，扬州除了那些魔怔的巡学学子，大儒们身边，还有亲传书童。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书童，就是扬州未来的希望！”


    “我也注意到了，王院长身边，带着三个书童，他们并没有学大复仇理念，修的浩然气之中，也没有血气。


    不过之前我以为是他们修为不够，还没资格学，现在想想，应该是没教给他们！”


    “对了，真磊，梁州多山，到了那边，或许对你的修行，会有些好处！”


    石真磊大喜，确认道：“真的吗？”


    “当然，梁州多山，地势复杂，山峰险峻，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