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别扭的暧昧
作品:《踹渣夫!京圈大佬求我疼他》 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石桌上,暖融融的。
苏筱在唐家待了大半天,直到夕阳把葡萄架的影子拉得老长才告辞。
唐奶奶的手艺确实好。
一道桂花糯米藕甜得恰到好处,她没忍住多吃了两块。
此刻胃里还暖融融的。
恰好今天周日,公司也休息。
苏筱便打车去了工作室。
三楼的灯还亮着,秦宇大概又在跟那堆残卷死磕。
苏筱放轻脚步上楼。
刚拐过楼梯口就看见工作台摊着的乌木扇面。
去霉剂还放在她昨天处理到一半的“云”字旁边。
试笔纸已经换上了新的。
几乎看不出,那天发生了多惨烈的事。
她走过去,指尖刚要碰到扇面。
右手掌心突然传来一阵钝痛。
“嘶——”
苏筱猛地缩回手,看着自己缠满纱布的右手。
医生说至少半个月不能用力。
可过几天这扇面,就得交工了。
她深吸一口气,想去拿镊子。
左手却笨拙得不听使唤,夹了三次才勉强捏住命纸。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工作台的台灯只照亮一小块地方。
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看着格外单薄。
左手毕竟不是惯用手,力道根本控制不好。
去霉剂蘸多了,滴在旁边的白纸上,晕开一小团浅痕。
她盯着那团浅痕,突然觉得挫败。
发泄似的把镊子丢到一边。
“啧,这就放弃了?”
一道凉丝丝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吓了苏筱一跳,差点把旁边的去霉剂碰翻。
她疑惑的抬起头。
就见许薄洲斜倚在门框上。
指尖夹着支烟,没点燃,就那么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露出点锁骨的轮廓。
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儿。
那双狐狸眼半眯着。
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在看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你怎么来了?”
苏筱的声音带着点被撞破狼狈的僵硬。
许薄洲没回答,抬脚慢悠悠地走进来。
他身量高,步子又稳,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
把工作室里本就稀薄的空气挤得更加逼仄。
“许安说你没回家。”
他停在工作台边。
视线扫过摊着的扇面,最后落在她脸上。
嘴角勾起抹嘲讽的弧度:
“怎么这副表情,打算转行去演苦情戏?”
苏筱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她就知道,这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比不上许总,每天把盐当饭吃。”
她想站起来,却被许薄洲按住肩膀。
他的掌心温热,力道却大得惊人。
雪松味混着点烟草气扑面而来,强势地钻进她的鼻腔,让她莫名心慌。
“脾气不小。”
许薄洲笑了,俯下身,凑近她耳边。
呼吸扫过她的耳廓,带着点痒意:
“怎么?被我说中了?”
他的声音又轻又慢,像毒蛇吐信,每个字都往她痛处钻。
苏筱的脸瞬间涨红。
她偏过头想躲开,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狐狸眼里。
灯光从他头顶照下来,在他眼尾投下一小片阴影。
显得那双眼睛格外勾人。
“我不行也轮不到你来说。”
苏筱的声音发紧,莫名有些委屈:
“许薄洲,你是不是特爱看我笑话?”
“是又怎么样?”
许薄洲挑眉,非但不掩饰。
反而更过分地往前凑了凑,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怎么?才这点挫折就把我们的天才给打倒了?”
“怎么可能!”
苏筱下意识反驳,可是眼尾却悄悄红了。
她原本是画国画的,结果伤了手不能再高强度创作。
手伤一直是她心里无法逾越的鸿沟。
许薄洲看着她泛红的眼尾,
喉结滚了滚,突然松开按在她肩膀上的手。
他直起身,从身后拎过一个长条形的木盒放到桌面上。
“咔哒”一声,盒子开了。
里面铺着深蓝色的绒布。
绒布上躺着几支形状奇特的工具。
有极细的镊子,还有打磨得光滑的竹刀,一看就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货色。
“这是……”苏筱愣住了。
她没想到,满心都是权势利益的许薄洲,居然还懂这些。
“给你的。”
许薄洲的语气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刻薄样:
“我记得你小时候练过左手工笔。”
苏筱看着那些工具,指尖微动。
她认得,这种特制的修复工具,只有城南那家老字号的铺子能做。
而且还得有唐老介绍才能进门。
难不成他大老远去唐家就是为了这个吗?
“别自作多情。”
许薄洲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嗤笑一声:
“这是给项目组的,你只是暂时用一下。”
苏筱抿紧唇,没说话。
她自以为了解许薄洲。
可是,心脏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有点酸,又有点麻。
“怎么?”
许薄洲见她不动,伸手敲了敲盒子:
“觉得这么多年没用左手,现在画不成了?”
“许薄洲。”
苏筱突然开口。
她抬起头,直视着许薄洲的眼睛。
“你有时候真的很别扭。”
许薄洲没接话,只是偏开头,扬了扬下巴。
让她试试工具。
苏筱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拿起盒子里那支最细的镊子。
竹制的柄打磨得很光滑,握在手里意外地舒服。
她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右手的感觉。
慢慢将镊子伸向扇面。
左手确实很笨,抖得厉害,好几次都差点碰到墨迹。
许薄洲就站在旁边看着,没再说话。
工作室里只剩下镊子划过纸面的轻微声响,还有两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苏筱的额角渗出细汗,握镊子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屏着呼吸,一点点剔除“云”字笔画里的霉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终于把那处最麻烦的霉点清理干净。
放下镊子的那一刻,她几乎虚脱,左手抖的厉害。
“勉强能看。”
许薄洲突然开口,语气依旧带着点嫌弃,眼神却柔和了些。
他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额角的汗。
“许薄洲。”她瞪他。
“干嘛?”
他收回手,语气无辜得很:
“看你快中暑了,日行一善不行?”
苏筱被他气笑了,刚要反驳。
却见他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明天我让孟津送点伤药过来。”
他背对着她摆了摆手:
“别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