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本来只想赚钱却被美郎君缠上

    *


    老郑一路都紧紧抓着那块碎银子,徐掌柜虽说是给他作酬劳的,但他实在是拿得不安心。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一间药铺。


    这药铺很是气派,屋外挂着块洒了金粉的牌匾,上面写着“济世堂”三个大字。堂内药柜高耸,直接占领了整个墙面。


    “王掌柜可在?”老郑搓了搓手,犹豫地开口问道。他哪里来过这样高级的药馆,从前得了病都是随便找个郎中开夫最便宜的药罢了。


    那正低头碾药的学徒听到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说道:“师父方才出诊去了。”


    他将药碾擦干净,起身走到柜前空气中弥漫着草药香。


    这学徒瞧起来年岁不大,他语气温和地问道:“这位老伯可是哪里不舒服?”


    老郑忙摆了摆手,“家中有你这般大的儿郎闹了风寒,这位郎君可否替我开几副方子?”


    那学徒面露难色:“老伯,我们行医讲究对症下药。恁比如带我去家里看看,我仔细瞧过了才好开方子。”


    老郑想了想,这阿清郎君平日里虽待人温和,但是也不与他们多话。如今贸然上门,已是不妥,再带个郎中上人家家里,这叫什么事。


    他还是坚持道:“你放心,就是最寻常的风寒发热,实在不行你给我开点滋补的方子。挑好的药材。”


    那学徒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拒绝,他只让老郑稍等,便走到那满墙的药柜前开始思索起来。


    老郑等了片刻,便取到了药包。他提着沉甸甸的药包,这么些药竟将银子花得差不多了,他有些牙痛。


    但是转念一想,至少帮了徐掌柜一个人情,他如今年岁也大了。只指望现在多讨好徐莱几分,往日她能念着几分情谊让他在盐田里多干上几年。


    老郑顺着记忆一路找着,走到门前正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似乎有对话的声音。


    他还来不及疑惑,屋内莫非不止一人?


    便见一股穿着素绿色衣袍的男子推开了门,他一张面容白若璞玉,显得眼下的乌青愈发明显。


    阿清见到屋外人后,先是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开口道:“郑伯,你怎么在这。”


    老郑忙反应过来,看着他苍白的面色,举了举手里的药包说道:“徐掌柜听说你这几日病了,便让我来看看你。来,这是我去济世堂给你买的药,你按时喝了。”


    阿清接过他手里的纸包,浅淡的眼眸中并无起伏。


    他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多谢你,我已无大碍,明日便可回田里。”


    老郑也跟着露出一个微笑,他忙道:“那就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他挥了挥手,转身就要离开。


    阿清却叫住了他:“郑伯,这些药花了多少银子,我给您。”


    “徐掌柜特意给了银子,特意嘱咐我给你买药呢。”老郑忙拒绝道,他有意将徐掌柜三个字语气加重。


    阿清眸色暗了暗,微微点了点头,“劳烦您了。”


    看着老郑背影逐渐消失,他转身回屋,又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霍公子,方才那是?”周随从角落里出来,目光落在霍清放在桌上的那几袋药包上。


    “无关紧要。你继续说。”霍清神色平淡,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周随看了看他的面色,霍清这几日病了病房作假。只不过不是普通的风寒,是他年幼便落下的隐疾罢了。


    这病十分古怪,来无影去无踪。平日里毫无影响,一旦发作全是经脉便会疼痛难忍,寻常药物根本无用,只有特制的丹药才能缓解一二。


    周随今日便是来给他送药的。


    “公子,霍大人来信,王御史十日后便会抵达云州。这王昀立场一向古怪,既非投靠了丞相一派,也时常上奏弹劾霍大人。”周随低声说完又飞快地看了霍清一眼,似乎在等他对这事的看法。


    “王昀是太子的人。所以沈至才迫不及待地要拉拢他。”霍清说道。


    周随:“那公子当真觉得,徐莱能查出些什么?”


    “沈至此人极其自负,他从来都觉得他人命贱。越是傲慢者越是多失,况且她很聪明,加快贺兰氏那边的压力,让沈至露出马脚给她。”霍清语调平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周随忙应是,他本还欲多问什么,却看见霍清微微皱眉,似乎在忍耐什么,许是病痛又发作了。


    他忙打开一个瓷瓶递上,“公子快用丹药。公子不妨这几日便不外出,有事吩咐属下便是。”


    霍清接过药瓶,倒出两粒药丸就茶水服下,“不并担心,你先去吧。”


    周随只得行了个礼,从后门离去。


    霍清握住杯盏的手指微微发抖,险些要拿不稳。他闭上眼睛,只觉得全身如有虫蚁啃咬。


    他看着桌上那摞纸包,脑海里却想起那日,女子给病榻上人喂药时的温柔神情。


    他突然觉得,如果可以让她看到,自己不妨再痛些,她是否也会怜惜自己几分。


    *


    徐莱倚在门上,远远就听见巷子里传来稚嫩清脆的童声。


    “李颂念,这里夫子讲过,你怎么又忘了。”


    徐嫣皱着眉,看着旁边这个矮她半头的小童子,有些嫌弃道。


    李颂念却未与她争辩,只低着头不说话,似乎觉得徐嫣教训的是。


    徐莱看着这一幕,不禁笑出了声。笑声太过狂妄,一下就被徐嫣听到。


    她快步走到徐莱面前,想到方才自己的举动,也有些不好意思。


    李颂念规规矩矩地跟徐莱行了个礼,“徐姐姐好。”


    徐莱点头应道:“老远就听见你们两个说话声了。如何,今日在学堂夫子授课,可还听得懂?”


    徐嫣迫不及待答道:“周夫子可喜欢我了,我是学堂里最厉害的学生。对不对,李颂念?”


    她眉毛扬得高高的,一边说还要一边看着那小童子。


    李颂念却没立刻应下,他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才抬头说道:“你很厉害,但并非是最厉害。周夫子称赞你的次数,与我一同多。”


    他一字一句认真道。说完又抬头看了看,还不等徐嫣开口,他又说道:“天色不早了,回去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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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会担心。我先告辞了。”


    李颂念说完又拱了拱手,这才转身离开。


    徐莱看着这两人,只觉新奇。一问才知道,这李颂念今年才七岁,比徐嫣小了三岁。


    寻常童子这个年纪正是最好动招人烦的时候,李颂念却不同。他端正守礼,也不爱说话,碰巧与徐嫣成了同桌,徐嫣此时还视他位竞争对手。


    “阿姐你知道吗,周夫子可厉害了。他不仅会识文断字,还会武功呢。我们学堂有些习武的学童,也是他教授武功。”徐嫣吃着饭,边滔滔不绝地讲道。


    徐莱听到她这话,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周随的样子。面容俊雅,身形高大,待人温和有礼,如今看来还会武功,确实不像一般人家的郎君。


    一个阿清,一个周随,怎么一个比一个神秘。还是只有她才会愚蠢的,轻易就将家底展示给别人看?


    她忽然觉得,遇到的所有人,身上都带着伪装,所有的接近似乎都带着利用与目的。


    她突然闪过了一个离开云州的想法,等解决完沈至的事,她想带着徐嫣,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


    “徐掌柜好。”


    徐莱一大早又来了田里,众人看见她消失一段时间后又出现的身影都不免有些惊讶。再看到徐莱身旁的逐影后,又都不敢多问了。


    毕竟州府的官牌,就在逐影身上挂着。


    徐莱今日正式给他讲解提高盐产量的关键一步,在云州的环境下,卤水需要熬煮至何种状态下,才能最快晒制出盐。


    徐莱取出温度计向他展示,逐应看着这长相奇怪的东西,面露不解:“这是何物?”


    虽疑惑却没有要接过的意思,徐莱将琉璃关晒如卤水中,示意他观察液体上升的高度。


    待管内液体上升至一个标记的刻度位置后,徐莱便命人将铁锅端离开,逐影面上疑惑更甚,他有些不耐烦道:“我奉劝徐姑娘别耍什么花招。”


    徐莱只低头专心做事,待一锅卤水逐渐烧干,露出洁白的盐花时,她才将示意逐影上前查看。


    逐影仔细辨认后,才沉声开口:“这是何法?”语气放缓了下来,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徐莱。


    徐莱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方才让你看时就不认真,转头又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她仔细地给他解释了一遍这温度计的原理,以及告诉他经常多次尝试,才确定下来当管内液体达到标记的刻度时,便是吹灭炉火的最佳时机。


    但逐影似乎还是不能理解温度计的概念,他无法接受温度一词,就像冷就是冷,热便是热,如何能用数字来表示。


    徐来看着他疑惑的目光,又害怕他情绪一个不稳定,又要生气。她便让他伸出手掌,准备用实际感受让他知行合一的理解。


    逐影有些警惕地看着徐莱,似乎是在考虑这个奇怪的要求。但他想到昨日回府时沈至不悦的神情,终究还是伸出了手。


    徐莱想着捡起一块方才炉子旁的石头,再找来铁器作为对比,却抬头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


    “逐影大人,不妨让我来为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