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第五城？”


    王游看着远处，那座城池，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大鹅铁锅将空间投影封印在道界后，王游眼前白光一闪，便出现在第五城外。


    稷下城和第五城虽然相近，但也是万里之遥，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被传到这里。


    不过，如此也好，反正这次中州之行，就差诛杀第五道海。


    至于九尾狐圣物，在第五珈华的身上，王游可不认为其能轻易死去，若有机会，直取即可。


    换了一路人的人遮面，王游径直入城。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第五村的后续如何，王游都需要打探一番。


    主街酒肆。


    刚过傍晚食时，酒肆厅堂之内，只有三三两两的食客，王游坐于角落处。


    “前几日多亏云圣，否则那死气，恐怕早就覆灭了这第五城。”


    邻座闲谈酒话，其中一中年文士缓缓开口，语气中充斥着对万里云的崇拜之情。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到九圣。”


    同桌三人，除了中年文士，还有一白衣书生，以及素袍老者。


    看似老中青三代，却能觥筹交错，一副把酒言欢的模样。


    而说话者，便是那白衣书生，只不过如今深秋夜寒，他手中却拿着一把夏日折扇，总给人一种附庸风雅的俗气。


    就在这时，白衣书生想到什么，不由看向那一直未开口的素袍老者，“伯父可曾见过道海圣？”


    “呵。”


    素袍老者轻笑一声，故作苦态，“我只不过是圣族旁系的不孝子孙，哪有福气和资格，见过老祖的圣容。”


    “第五兄，过谦了。”


    中年文士笑着给素袍老者斟酒，在第五城，没有人敢瞧不起第五族人，哪怕他在其族中只是小人物，也不是外人可以置喙。


    中州人，尽人皆知，在第五城，第五一族就是天。


    “伯父。”


    那白衣书生端起酒杯，显然还是不死心。


    其实，如他这般年轻心性，自然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心生向往，哪怕是无缘亲眼得见，但要是能闲聊几句，将来也好用来人前显摆的谈资。


    “见过。”


    一饮杯中酒，素袍老者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就在前两日。”


    “啊？”


    白衣书生眼前一亮，浮现兴奋之色。


    很显然，元老会的愚民之策，十分成功，尤其是对他这样博览群书的年轻人。


    而那中年文士，也是身子微微前倾，眼底含着莫名。


    “我也是沾了族亲的光，他是嫡系子弟，几天前，老祖出关……”


    素袍老者的话，落在王游的耳中。


    很明显，若所言为真，那所谓的族亲，就应该是二房或三房中人，第五命碑碎裂身死，复生之后，多了几分心思，第一时间便逃离是非之地。


    只不过，让王游奇怪的是，以素袍老者的旁系身份，是没有资格进入第五村，又怎么会见过第五道海。


    而刚巧，这个时候，素袍老者再次开口，只不过还朝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如今老祖正在城中休养。”


    “城中？”


    白衣书生大吃一惊，但紧接着便察觉到自己的冒失，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发现没有人注意他后，凑到素袍老者的身边，“伯父，能不能让我……”


    “不行。”


    还没等白衣书生说完，那素袍老者直接拒绝道。


    “伯……”


    作为九圣的忠实脑残粉，白衣书生哪里甘心，可却是被中年文士拉住。


    话题中断，冷场之下，三人随后喝了几杯，便结账各自离开。


    片刻之后，王游离开酒肆。


    第五道海在城中休养。


    城中，休养。


    第五村是第五道海的道界，但他居然在第五城内休养，那必然是出现了变故。


    具体发生了什么，王游并不清楚。


    此外，还有一点，耐人寻味，那就是死气是万里云出手解决。


    倒不是王游贬低，那死气是他搞出来的，万里云主木之体，万籁俱寂便是他的大劫，而万籁俱寂大劫和死气，异曲同工，如此克制，即便是万里云巅峰，想要解决也非易事。


    “黑衣贾文和。”


    王游脑海中，瞬间想到一个人。


    当初，他便发现，黑衣贾文和赶往第五村。


    可让他想不明白，黑衣贾文和为何会与万里云搅和在一起？


    这时，通过草木之眼，王游发现那素袍老者极其警惕地走进一个逼仄的胡同，七拐八拐，最后进入一个小院子之内。


    小院破败，只有两间房。


    草木之眼，毫无阻碍，便窥探到房内场景。


    素袍老者进入房间后，径直走在床前躺了下来，很快便响起鼾声。


    王游很有耐心，默默等待。


    良久，床上的素袍老者忽然睁开眼，压低脚步，走到窗前，仔细观察。


    但深夜无月，他并没有注意到阴影处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人影，正是中年文士。


    “雷狱所暗卫。”


    素袍老者发现不了，不代表能逃过拥有草木之眼的王游。


    其实今日酒肆，也非巧合。


    王游刚进入第五城，就察觉到，城内出现了雷狱所暗卫。


    原本，他还以为是雷神在寻找万里云，直到通过徐元读取记忆，他找到这些暗卫中地位最高者，就是这个中年文士。


    能让这个暗卫头子花心思接近，素袍老者必然不是无关紧要之人。


    利用徐元读取记忆，结果不出所料。


    素袍老者，正是转世身。


    事实，也确实如此。


    王游看着如此谨慎的素袍老者，收敛气息。


    素袍老者随即走到桌前，俯身敲击着一块青色地砖，紧接着，便见旁边地面，裂开一个通道。


    素袍老者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唤。”


    “徐元。”


    几乎是同一时间，以防万一，王游直接召唤徐元，在通道闭合的前一秒，让其跟了进去，落在素袍老者的肩膀。


    进入道界，王游直接开启投影。


    通道之下，长长的甬道，很显然其中有机关，素袍老者每一步走得格外小心。


    甬道尽头，是一间密室。


    通过徐元的反馈，王游一眼便看到中间，盘膝打坐的第五道海。


    素袍老者半跪，声音恭敬。


    “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