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作品:《从奶娃娃开始造反

    就在四月中旬时,南延宁一行人也紧赶慢赶到了黎溯郡内。


    说起来,南延宁赶路的这段时日竟不像是以前那般难熬,夜间和休息时他都睡得极香,每日精神奕奕,吃嘛嘛香,全然不像是一个赶路人应有的倦怠。


    其中固然有他身体愈发健康硬朗的缘故,但是,最大的功臣应当是手头那只香囊。


    它的味道是一种淡淡的令人心安神定的清香,并不过分浓郁,仿佛是地面最不起眼的鹅黄、梨白小花,却能让人心生喜爱。


    队伍里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发觉了他的不同寻常。


    只有南信径直寻过去,笑吟吟地问:“云厮,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没拿出来?”


    南延宁明白他的意思,头回显出迟疑的神色。


    南信:“好哇,原来还真有。莫不是此物很珍贵?”


    他知道南延宁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要是手里头有什么好东西,不至于藏着掖着。


    南延宁满脸的无奈:“我也不知晓是不是心里作祟,我总觉着阿奚给我的安神香囊很有用,闻了之后身心舒畅,连吃饭睡觉都要好许多。”


    南信原本也是这般想的,不过他琢磨着情志哪来这么大的效果,真等如此还要大夫做什么,他笑着说:“将张大夫唤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南延宁思索片刻,依言照做:“若是有用,便拆开看看,能否让大夫再配一个。”


    南信:“你倒是舍得。”


    南延宁微笑:“阿奚不会对此有异议。”


    南信听得牙酸,却少见的生出了几分羡慕。


    张大夫来了。


    他嗅了嗅这香,确实感到一阵清净心身、疏郁涤烦的安神感。在得到大郎君的首肯之后,他绞开香囊的缝线,然后理了理里面的药材。


    “这香囊确实可疏通经络、宣畅气机,沉香、菖蒲等药材也是气顺安神之物,只不过老夫才疏学浅,实在不知有些草药到底为何物,应当对人是无害的。”


    南延宁和南信面面相觑,一个半大小鬼头到底从哪弄来的药材。


    南信更是感慨:“你那阿弟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他像南若玉这般大时,成日里也只会吃睡,哪能做那么多的事。


    南延宁脑中也嗡嗡作响,幼弟能逃过母亲的眼睛折腾出这种小玩意儿,确实极有能耐。


    既然没法子再照原样做一只香囊,于是……


    南信厚着脸皮挤上了南延宁的马车,并道:“兄弟就该有福同享。”


    南延宁:“……”


    一个字,绝。


    路途中发生了这么一个并不算太紧要的小插曲,而他们这一行人的车马也缓缓驶入了黎溯南氏的族地。


    他们的族地是一坞堡,勾连山水,易守难攻,里头就是一个小镇子,养的庄户人家都在坞堡内交易,也不怎么出去。


    因而在族地之中,所有族人都是分散而居,由佃户和奴仆耕种土地,伺候他们的衣食住行。


    回了族地吼,南延宁和南信便要道别了,二人都有事要忙上一阵子。


    南信更是趁着还未下马车时伸了个懒腰:“也就这时需不着注意仪态了,后边的苦日子就要受着咯。”


    南延宁微微颔首,并不放在心上,他一举一动皆是世家公子的清雅礼仪,不需要像南信这样装模作样。


    二人在坞堡口告别分开。


    车马往前驶入,南延宁撩开帘子的一角往外看,他自小在族地长大,自然认得这里的一草一木。此次同他父亲奔赴任上将近三年,发觉这里也没什么变化。


    他松开了手,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沉思母亲之前说的话。父亲这一支乃是族中嫡传本支,住的地界自是极好,是山清水秀的中心。


    而他们家在族中的祖地这些进益、铺子,也全都有赖一位崔姓管事打理,且族中的资源也都是给他们家操持着的,还会往父亲任地上送去,倒是用不着他操心太多。


    马车缓缓停下。


    南家在族地之中的宅邸要比任上那个宅子好上千百倍,雕梁画栋争奇斗艳,处处彰显着世家之贵。


    僮仆也早早来迎接主人,姿态沉稳守礼,为首的那位须发皆白的男子就是崔管家,其为人忠心,也将仆从安排得极好。


    南延宁下了马车,主动朝他开口:“崔管家,许久不见了。”


    老者看过来,眼中有些诧异,眼眶却是微微泛红:“难为大郎君垂念,老奴感激不尽。”


    南延宁微笑不语。


    老者也话锋一转:“老奴观大郎君您似乎身子骨好了许多,这是……”


    南延宁轻轻一笑:“进屋再说吧。”


    崔管家一拍脑袋:“您瞧老奴这蠢笨的,大郎君快快请进。”


    进屋时,南延宁就不经意地提起了自家幼弟,也言明是幼弟命人做的吃食合他口味,身子渐渐就被调理好了。


    听得崔管家瞠目结舌,心道小郎君真乃奇人也,竟有这般本事。


    他不无叹息地说:“只恨老奴身在黎溯,无缘得见小郎君的英姿。”


    南延宁炫弟的目的达成了,弯唇一笑:“不用着急,日后有的是机会。”


    而在黎溯族地的另一边。


    南信端的是仪态大方的世家公子之姿,举止令人挑不出一个错处。


    “阿兄!”他一见门口那青衣男子,高声喊了一句。


    青年眉毛动了动,还是禁不住地说道:“低声些!”


    一回来就训他?不过这回只说了三个字,南信大度,便不与兄长计较了。


    “嫂嫂。”南信又同男子身旁相貌姣好的女子问好。


    女子微微一笑:“小叔,其实大郎他听得小厮报信后,早早便来这等着了。只是他不说,偏要做出讨人嫌的姿态,你莫要同他计较。”


    南信笑出声:“是,我哪能不知晓阿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青年似是没料到妻子会来揭自己的短,还同混账弟弟一并调侃自己,一张严肃的面庞沉了沉,冷哼一声:“你们这真是……无法无天!”


    然而他的威严无人在意,南信还是有说有笑地和嫂嫂进了屋。


    青年:“……”


    他跟在二人身后,轻咳两声:“阿信,你同我说说堂叔家的近况。”


    南信也只是故意呛他阿兄两下,但说起正事时,他还是十分老实的。


    “堂叔一家子都好着呢,生了个小弟弟身子骨健壮有力,又是个极其聪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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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说起了抓阄宴上的趣事,还有对方喜欢听故事,又爱捣鼓吃食的性子。这般捡了几件事说,听得青年和他夫人眼中都异彩连连。


    南家虽然家风严苛,族中子弟的举止要端方有礼,但对家中孩童却没那么严厉。


    青年闻言也是静默一笑,好像看到了一个机灵狡黠,又爱逗乐的孩童浮现在眼前。


    “云厮弟弟应当也回了族地吧?”青年开口问。


    南信颔首:“是。”


    青年:“且先让他安置好了,在接风洗尘宴上,让他多和阿翁阿婆两位老人家说说,他们最是喜欢听小辈的这些事了。”


    他停顿了一二秒,又有些担忧地问:“云厮弟弟的身子可好些了?”


    从幽州广平郡到冀州黎溯郡可有着不远的距离,这一路舟车劳顿,南延宁那身子骨说不得回来后就得大病一场。


    南信嘴角微勾:“阿兄且别操心了,云厮他的身子如今可大好了。”


    青年看他这幅模样,便也知晓定然是发生了不少事才叫南信说出这话,不由得对堂叔一家在广平郡的境遇愈发好奇。


    几人且往内走着慢慢谈起此事。


    *


    三日后,为南信南延宁二人举办接风洗尘宴开场。


    此番宴会上多出不少装点精致的炒菜,相较于从前的炙烤,羹煮,肉脍,煎肉合炸肉,种类俨然多了不少。


    不过大家都是体面人,宴会上又不尽然是为了吃,宴席开头时,也没人专门把筷子伸向菜上,而是特地听着席上的主角同几位老者说话。


    族中的大多小辈都携着家眷过来了,倒是年纪大些的就只有几位前来,其中两位正是南延宁和南信的祖父祖母。


    早先回来时,二人其实就已经向祖父母问过安,只是两位老人心疼孩子,叫他们先回去好生歇着,没有一直叫人作陪。


    直到现在,众人才在一起多说说话。


    祖母更是拉着南延宁的手絮叨:“云厮这身子一直是我的心病,好在上天保佑,得以叫你能有大好的机会。”


    南延宁刚要说话,谁知南信却逗乐似的开口:“阿婆还不知晓吧,这都是我那刚出生的小弟弟干的好事呢。”


    老人家最喜爱小辈,听到这话更是升起了好奇:“此话怎讲?”


    于是南信便将之前南若玉指挥着下人做出好吃的菜,来给他阿兄强身健体的事翻来覆去地说给几位长辈听,半点儿都不嫌腻,活像做出这般能耐的是他亲弟弟似的。


    南延宁听着,嘴角露出无奈的笑容,看那神情却也是与有荣焉的。


    他们祖父抚了抚白色长髯:“可惜那小子如今在广平郡,倒是无缘得见。”


    祖母却道:“早晚能有一见的机会,也好叫我瞧瞧我那孙儿是何模样。”


    二人俱是满意,还命人从自己的府库里拿出些好东西,待之后一并捎去幽州广平郡给他们那小孙孙。


    一些小辈不以为意,都觉着这是扬名的套路啦,小小年纪某某某就做出神异之事嘛,用不着大惊小怪,大家肯定都是心知肚明的,也不会去拆穿。


    不过等他们吃到了那些菜肴时,被其中的味道给惊艳到了,立马又觉着……


    南信方才的话是不是没有掺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