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叫朕女皇陛下

    “清清,清清......”


    沈旌轻轻将沈芃清放到床上,手不停擦拭着沈芃清脸上的雨水,嘴里说不可所以然来,只是一直叫着沈芃清的名字。


    雨声好大,沈芃清听不清沈旌的声音,只能听见外面的雨声。


    那声音,好像是娘亲哭泣的声音。


    娘亲不哭,是清清没有保护好你。


    “叮铃。”


    这清脆的声音将沈芃清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沈旌与沈辞河顺着沈芃清的目光一同看去。


    一条紫色的飘带径直映入众人眼中,那飘带已然有些泛旧褪色了,可此时在沈芃清的眼中却是那么刺眼,令她挪不开视线。


    是风铃,是沈芃清与沈夫人一同做的风铃。


    沈芃清还记得,那日她叫嚷着要亲自削竹片,却一不小心受伤,血霎时间染红了一小片竹片,现在那血迹还在那竹片之上。那条紫色的飘带是沈夫人从平日里最喜爱的衣裳上裁剪下来的。


    用沈夫人的话说,每当风铃响起,布条飘动,那就是娘亲正在清清的身边,不曾离开,不论何时,不论何地。


    这风来的就是这么恰到好处,将没关严的窗吹开一条缝隙,将风铃吹响。


    “二哥,三哥,对不起。”


    沈芃清看着正一遍遍抚摸自己脸的沈旌,与站在一旁手止不住颤抖的沈辞河。


    “是三哥不好,是三哥不好,三哥没有保护好你。”沈旌急忙开口。


    沈辞河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是巨大的刺激让他一时竟无法说出话来,他无法想象如果刚刚的一切真的发生了,那他该如何向父亲母亲交代。


    “二公子,小公子,让奴婢先为小姐换身衣裳吧,这样下去怕是要得风寒。”粟渺打断了互相道歉的两人。


    “公子们也快随奴婢去换身干净衣裳吧,莫要都感染了风寒,如今夫人她...她还需要几位公子整理后事。”清秋也在旁边开口劝道。


    沈旌与沈辞河听罢只得转身离开,就在走出房门时,他们看见了一直站在门外的亓萧,雨水已经将他的全身浸透,血混合着雨水顺着指尖流下。


    头一次,沈旌看见亓萧没有理他,径直从亓萧身旁走过,可那余光却分明在注意着身后发生的一切,在看见沈辞河走到亓萧面前时才加快脚步离开了。


    “走吧,你受伤了。”沈辞河拉走了亓萧。


    接下来的数十日沈芃清不知是怎么过来的,沐浴,换衣,设灵堂,入馆,入殓。


    沈如归也总是急匆匆出现又急匆匆离去,脸上尽显疲惫。


    在入殓当天,沈如归扛着白色长幡站在队伍最前面,


    良久,终于迈开了步子向府外走去。


    一时间,嚎哭声,哀乐声响彻了整条街道。


    纸钱漫天飞舞,像是一场无声的哭诉。


    其余几人则跟在队伍里,扶着棺材。纸钱落在沈芃清眼前,沈芃清抬头望去,喃喃道:“娘亲,放心吧,在那边您和爹爹一定会住上最豪华的宅院,会特别幸福。”


    沈辞河一边扶着棺材一边想着以后的日子该如何,母亲去世,沈如归最近又异常繁忙,每每归来总是眉头紧锁,停留不住半日便又匆匆离开,沈府的一切似乎自然而然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沈旌一遍遍轻抚着棺材,嘴里不停说着:“母亲放心,旌儿会照顾好清清,母亲只管和父亲在那里过安生日子。”


    亓萧握着棺材的手指不断用力,巨大的摩擦力使得亓萧的指腹已经有些泛血。


    亓州城的百姓也都自发出来送行,他们深知如果亓州没有沈家,他们怕是早已成为敌国士兵下的刀下亡魂,他们也知道沈家为了这一切付出甚多。


    “沈将军一生忠君报国,却不想落得那般田地,如今这沈夫人又.....”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


    “母亲,这棺材里的是什么人?我们为什么要来。”


    “这里面是沈夫人,沈大将军的夫人。”


    “那女儿知道了,沈将军是保护我们的大英雄,沈夫人待我们也很好,女儿觉得沈夫人是除了娘亲在这个世上第二个温柔的人,女儿不想让沈夫人死。”


    妇人的嘴张了又张,最后不知如何回应。


    天空此时阴沉的可怕,灰色的云层紧紧压了下来,就像是一口巨型棺材悬在空中,那缝隙中透出一股死寂的光线,让人没由得觉得压抑。


    最后一抹土盖在隆起的土堆上时,这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叮-铃-”


    沈芃清睫毛一颤,她听到了,那是风铃。


    风铃响了,那声音越传越远。


    “聒噪。”


    这是晏王不知多少次对宫殿屋檐上的风铃声提出不满,可他并非真的对这风铃声不满,而是对腰间的一枚玉佩。


    晏王并没有触碰到那枚玉佩,可玉佩正止不住颤抖,看着没有停息意思的玉佩,晏王捏了捏眉头,招了招手示意殿内所有人退下。


    待到殿中只剩他一人时,晏王将玉佩取下放置在御案之上,那玉佩之中竟传来了几个男人的声音。


    “小师弟,小师弟你能听见吗?”


    “小师弟,这些日子你跑哪里鬼混去了,师傅马上要出关了,要是发现你又没有认真修炼偷溜出去,定要罚你。”


    晏王听见师傅二字,不禁打了个冷战,如果被师傅知道他做了如此之事,定要将他废去一身修为,踢出师门。


    可现在,晏王想到了什么,全身随即放松下来,任凭师傅几人将整个世界翻了个底朝天怕是也找不到他。


    因为,此时他与整个师门并不在同一世界。


    想到这,晏王将双脚交叉随意搭在御案上,不紧不慢开口道:“师兄们,你们好吵啊,放心吧,师傅这次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我的。我啊,找了个风水宝地,现在的日子比成仙都潇洒自在。”


    “师弟,什么意思?你到底在哪?”玉佩那头的声音听了后变得更加焦急。


    “我啊,在大昭,没听说过吧?”晏王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得瑟。


    听说过就怪了。


    “大昭?这是哪里?”


    “没听说过。”


    听着玉佩那头的声音,晏王更加放肆,这代表他在这个世界做什么都不会被那些比他能力强的师傅与师兄教训,在这个世界他就是最强的。


    “好了,不说了,有事我会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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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的。”


    晏王不想再听玉佩那头的唠叨,一把抓起玉佩挂回腰间,整个大殿陷入安静。


    师傅,师兄,这几个词对晏王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细细算来他们已经快九年没有见过了。


    竟还有些许想念。


    晏王的思绪渐渐飘远,他只记得那日他偶然在禁地处发现了一处山洞,山洞里像是有人生活过的样子。


    简单的床铺,口粮,还有水。


    可他并没有看见人,晏王立刻来了劲,想着只要将这藏在禁地之中的人捉拿回去,定会将师兄们统统比下去。


    再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再次醒来自己的样子便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身边的人都叫他晏王殿下。


    直到今日,他都有些忘了自己原本的姓名了。


    他叫什么来着?


    一开始的晏王不能接受这一切,只以为是师兄们新学的法术在拿他取乐,可一日过去了,一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晏王终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开始走遍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想要找到一丝与师门有关的一丁点关系。


    可三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


    什么法术,什么门派,什么得道成仙在这个世界统统不存在。


    可他的能力,还存在,那不如做个皇帝玩玩。


    在想法定下来的那一刻,晏王便提着一把剑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杀入皇宫,自己称帝。


    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有想杀死沈牧,若是他是个识时务的,晏王也愿意重用他,留着他替自己守卫疆土。


    替谁守不是守?他也不会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昏君,只不过获得皇位的方式有些迅速罢了。


    可那沈牧却是个死脑筋的,那他只好将他的头取下了。


    看着皇帝与皇后自戕在自己面前,晏王十分满意,可心脏处却不知为何传来阵阵疼痛,眼角也莫名留下一滴泪水。


    次日他便登基称帝,当然了不少人不愿臣服于他,于是他将沈牧的头颅挂在城墙之上警示众人,将带头反抗的人统统处死。


    这下,耳边清净多了。


    至于逃跑的那几只老鼠,晏王本想过几日再想办法除掉粱萧墨,可谁曾想还没等自己动手便死在了亓州。


    真是天助我也,晏王认为上天都站在自己这一边,看来他天生命里就该当皇帝。


    而沈家那几个,若是安分点肯替自己看着亓州一带,他也不会将他们赶尽杀绝。


    毕竟他又不是什么杀人魔。


    这不,这几年听着边疆屡屡传来的捷报,晏王都没有将他们几人处死,没有治沈家一个功高盖主恐有不忠的罪名就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好皇帝。


    晏王想着想着,嘴角的弧度止不住扬起。他张嘴,可没等到葡萄。


    这时他才想起他并没有将伺候的人重新召进来。


    “进来。”晏王懒洋洋地说道。


    一行人不敢有一丝停歇,立马走进大殿,站至晏王身侧。


    晏王微微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侍女,开口道:“朕刚刚想吃葡萄,可你不在。”


    还没给她张嘴的机会,那脖子上顷刻间便出现一道血痕,而后侍女便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