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尼斯百思不得其解。


    蝉衣脱离了他的精神控制，蝉蜕不再受他的控制，五感中除了视觉无法共享，其他感官还能跟他主体想通。这种情况，在以往是从未发生过的，雅尼斯在寝室里尝试多次，均是无法再操控那具蝉蜕……


    蝉衣还在，生机尚存。


    雅尼斯徘徊许久，最终打开终端观看直播，就看到蝉衣跟哈巴狗似的跟着一个小雌性。


    “……是她控制了蝉衣？”


    雅尼斯登录星网，查询关于小橙子的信息，查询半天，只能放弃。


    新生军训战场对于雅尼斯来说，是一场极为有利的捕猎场所，对他这样的虫族极为有利。这才军训第一天，他不能放弃长达三十天的捕猎。


    蝉蜕极为珍贵，那是雅尼斯每次进化后退去的虫体。


    他得想办法，潜入新生军训战场。


    “卫斯理！你真的很丢脸啊，被搞的只剩下一个头颅，小命险些被玩没了。”同样银发银瞳，容貌和体型和卫斯理相似的雄虫，蹲在枯叶旁，表情玩味。


    那群脑子有病的雄虫离开后，同胞兄弟的奥斯汀这才姗姗来迟。


    奥斯汀目睹他的好兄弟卫斯理一路跟随那个迷人的小雌性，就觉得好笑。


    卫斯理向来狡诈，阅虫无数，最喜欢用最小的利益博取更大的收获，他向来乐此不彼。这回他又打了同样的主意，还给奥斯汀发信息，说捞一波大的。


    “这批新生蠢货太多了，我来收一波大的。你也来分一杯羹。”


    那语气自信狂妄，无聊的奥斯汀一来就看到他的同胞兄弟，被好几十只雄虫群攻，也就眨眼睛，好兄弟被打的细细碎碎……


    奥斯汀：“……”


    翻车来的如此之快，导致奥斯汀想要出手都来不及。


    那些雄虫一个个都跟失魂了似的，倘若出手，恐怕也跟胞弟一样的下场。


    “还挺好的，给你留了个脑袋……”要是脑袋也取走，奥斯汀莫名觉得荒谬。


    卫斯理是何等的一个雄虫，竟是沦落到如此下场。


    等各种修复剂，营养液倾倒，几分钟后，仅留一些意识的卫斯理再次活了过来。只是，虫体被损，卫斯理还很虚弱，他似乎还没有从巨大的打击中缓过神来，银色的眼瞳呆滞麻木，瘫软的坐在腐烂的枯枝烂叶上。


    跟他同样容貌的奥斯汀讥笑：“爱情的滋味如何？”


    依旧麻木，失魂落魄的卫斯理。


    许久，他才呆滞的问：“……我是骗子？”


    奥斯汀嗤笑：“这还用问？！”


    卫斯理不信“她怎么知道我是骗子？”


    “也许那只小雌性是比你还要高级的骗子……”


    “不可能！小橙子不是骗子！小橙子可善良了，她跟其他的雌性不一样……”卫斯理捂着胸口，脑袋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奥斯汀看不下去了，深深的觉得他这兄弟死的不冤。


    “没救了，你的脑子彻底被他控制了。”


    卫斯理脸色惨白，眼神坚定：“我没有被控制！我的感觉不会欺骗我，我跟小橙子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脏，血液，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激烈的颤抖，发抖，那种浑身战栗，电流一样流窜全身，酥酥麻麻的的感觉，是我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真的，兄弟，我不骗你，小橙子给我感觉不一样……”


    “……”


    奥斯汀麻了。


    “我就想不通，小橙子怎么就突然不要我了，我明明做的很好啊？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奥斯汀：“………………”


    早知道，这胞弟就不救了。


    这边的米洛更换了几个地方，他不太适应虫族战场厮杀，每次有虫族混战，他就让这些跟随他的雄虫们赶紧撤离。如果有不听话的，就让其他雄虫直接驱赶。


    “其实，只要苟到军训结束就行，不需要额外的厮杀。”


    “你们不是只要参与，就能拿到奖励吗？”


    “……而且，你们说好的，军训会保护我的，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小雌性眼巴巴的，满是哀求和无助。这些雄虫其实很想参与混战，抢夺新生的虫头，或者摸尸什么的，这才是上战场的真正意义。


    保护一个柔弱的小雌性，那也就是在星网上吹嘘吹嘘，口嗨而已。


    可现在看到小雌性那可怜样子，这些心思粗犷，完全没有什么儿女情长的雄虫诡异的沉迷了，然后，脑子奇异的长了包……


    “不！不！不是假的！我说话算话！”一只外形黝黑的大壮个雄虫说的斩钉截铁，完全痴汉模样。只是他心里却是嘀咕：哎，不对啊，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完全不受控制啊，难道我这是遇到了虫族传说里的爱情？


    “我也会保护小橙子！小橙子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会照顾好你的周全，保证你能顺利通过这次的军训！至于奖励什么的，以后想要拿机会的多的是，不缺这一次！”


    ……


    一只只雄虫做出保证。


    小雌性感动极了，又挑了一只比较顺眼的雄虫喂了些血，等对方完全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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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控，他又打算再投喂一只，结果……


    “不许给他，你是我的伴侣……”


    米洛大惊：“谁说的？”


    这只雄虫很坚定：“你告诉我的，还有你必须把他们遣散。”


    诱捕成功，只是，无法集体诱捕，需要隔离……


    米洛思绪飞转，思考着自己技能的用法，随后看到身旁，又乖又好用的蝉衣“蝉衣没有你霸道，你看他，他就没有赶你走……”


    蝉衣脸色惨白，没有什么血色，就像一具木偶似的，呆呆愣愣的站在小雌性旁边。


    但凡，小雌性需要什么，这个黑发黑眸的雄性就一声不吭的给办好了。


    “他是个傻子，脑子已经坏了，他当然没有什么想法。”这只雄虫被选中后，霸道又趾高气昂，一副看不起其他雄虫的嘴脸，可是把围着小橙子转悠的雄虫气的够狠。


    米洛气笑了。


    他拉了拉蝉衣的胳膊，问：“蝉衣，他说你脑子坏了，你快点回答！”


    木偶一样的雄虫愣愣的，表情呆滞，五官像是固定住了，他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雌性，好半响，他的嘴巴打开，生锈的声音从喉咙，不，确切的说是腹腔中挤压出来。


    嘶哑，粗糙，浑浊。


    “……没，没坏。”


    那是一股气流，通过腹部腔内肌肉，挤压，鼓动发出的震动，形成的声音。


    小雌性昂着下巴，哼了哼，对不听话的雄虫控诉：“你看，蝉衣都回答了，他说没坏。”


    那只雄虫很不可思，仿若见了鬼一样。


    “不可能！他明明就没脑子！我精神力很强的，我感受不到他任何精神力波动……”


    “你根本就不听我的！你也保护不了我，现在请你离开！”小雌性翻脸无情，直接把这只不好控制的雄虫驱赶。其他虎视眈眈的雄虫们早就看这只雄虫不顺眼了，都不用二话，再次集体攻击，有了前面的卫斯理，后来的这只雄虫连质问都来不及追问，只能饱含热泪，悲愤莫名的窜逃。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都答应了，你是我的雌性！”


    “我要杀了他们！都杀了！统统都杀了！你们都没机会跟我抢！”


    找不到原因，情感被控制无法疏导的雄虫愤怒异常，彻底黑化扭曲了。


    这场新生军训，并没有因为软弱逃避而停止，反而因为一些异常因素，滋生出更为残酷的厮杀。


    于是，连米洛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技能在使用后，一旦不受控，会是一场多么可怕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