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示弱

作品:《渣过的前任称帝了

    卿娆目光静静扫过战作一团的两方人马,以及等不及伸手来拽她的吴越。


    她一直以为卿绝和顾越安治下仁善,百姓受苦乃是因着她祖父留下的烂摊子,可向垚,乃是她阿父亲自任命的官员,竟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而顾越安,她将玄甲卫交在他手中,费尽心思救他出昭狱,他却满心满眼只有将自己从秦箴手中夺回。


    她不信顾越安不知冀州如今饿殍遍野的惨状,可他做了什么?


    他视若无睹,甚至命下属利用那些本就可怜的百姓,只为了挑起叛乱。


    吴越想要将秦箴永远留在此处,可秦箴若死,天下必将大乱,苦的还是百姓。


    大楚刚刚经历了数年战乱,好容易喘口气,决不能再度陷入战火之中。


    她就算要走,也绝不是现在,她一定,要亲眼看着冀州的事情解决以后,才能走。


    就在吴越的大掌将要抓到卿娆手腕时,她猛地从鬓间拔下一支并蒂芍药步摇,毫不犹豫地将尖锐的一端抵在自己的咽喉上,厉声道:“让你的人,立刻退下,否则我即刻死在这里,看你们如何向顾越安交代。”


    秦箴目光一紧,从步摇垂下的碎金链子一路滑至她脖颈间,低声道:“阿娆,放下来。”


    吴越也没想到她会搞这么一出,脸色骤变,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殿下!不可!”


    “我说让你们都住手!”卿娆捏着步摇的手微微用力,簪尖刺破肌肤,一缕鲜红触目惊心。


    秦箴见状,眸色骤然一沉,周身杀气暴涨,软剑嗡鸣。


    吴越被卿娆颈间渗出的血珠骇住,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他投鼠忌器,若卿娆真死在此处,顾越安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都给老子住手!”吴越脸色极为难看地挥手:“退下,都给老子退下!”


    黑衣人攻势一滞,略显犹豫地后撤几步,但仍成合围之势。


    卿娆目光越过重重人影,落在那人身上,她软下嗓音:“秦箴,过来。”


    秦箴拎着滴血的软剑,目光沉沉锁在卿娆身上。


    他肩胛处衣衫被划破,渗出的鲜血洇出一片痕迹,几缕墨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角,竟添了蛊惑意味。


    听闻卿娆唤他,那双总是淡漠的凤眸忽然亮的吓人。


    他抬起脚,缓缓朝卿娆的方向走去。


    吴越却是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眼见将要事成,他怎能接受功亏一篑。


    可再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赌,卿娆是否真的会将那支步摇刺进去。


    思忖之下,他偷偷朝不远处的吴祚递了个眼色。


    “殿下这是何苦?”吴越试图缓和语气,带着诱哄,“主上对您一片痴心,只要您随我等回去,将来成了大事,您依旧是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何苦...”


    吴越的诱哄被卿娆冰冷的目光打断。


    她簪尖又迫近一分,血珠渗出:“成大事,什么大事?”


    她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嘲讽:“借着我阿父的名义,难不成想改朝换代么?”


    秦箴已走到她身侧,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察觉的满意。


    他并未立刻抢夺她的簪子,只是伸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过她颈侧的血痕,动作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怜惜,声音低哑:“阿娆,听话,放下。”


    卿娆指尖微颤,目光执拗地望着吴越:“带着你的人,现在就滚出去!”


    与此同时,秦箴不着痕迹地朝麒一递去一个眼色。


    收到眼色后,麒一当即悄悄退下,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吴越没想到卿娆竟然这般不识好歹,他冷冷笑了两声:“公主今日这般作态,属下定会一字不差地转告主上,此后,就不知公主要如何同主上解释了。”


    一声男子的嗤笑极具穿透力地传来,秦箴控住卿娆的手,不允许她再伤害自己,眼皮懒懒地掀了掀:“解释?朕怎么不知,朕的皇后,有什么需要同顾越安那个阶下囚解释的?”


    吴越听得火大,却也知晓败象已现,目光阴冷地扫过卿娆和秦箴,尖声道:“撤!”


    “今日之事,我吴越定会记下,希望你往后还有今日这般的好运气。”


    至于卿娆,他只冷冷瞥了一记,便领着人退下。


    院内,向垚目光一颤,连忙想要跟上吴越:“吴老爷,吴老爷带上我啊。”


    吴越本就在气头上,一见向垚这般无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提起一脚便狠狠蹬在向垚心口上,啐道:“没用的东西,滚!”


    卿娆见吴越的人全都退下,才顺着秦箴的力道将步摇松开。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直蛰伏在侧的吴祚,眼中凶光一闪,趁秦箴注意力全在卿娆身上,悄无声息地自阴影中暴起。


    他手中的短刃如毒蛇出洞,直刺秦箴后心。


    这一下又快又狠,竟是抱着一击必杀的决心。


    “圣上小心!”麒一惊呼,却始终距离甚远。


    秦箴当即揽着卿娆旋身避让,然而,不知为何,他的动作终究慢了半瞬。


    “噗嗤——”


    短刃虽未刺中要害,却狠狠划过了秦箴的左臂,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瞬间染红了玄色衣袖,甚至有几滴灼热的血珠,溅上了卿娆苍白的脸颊。


    秦箴闷哼一声,眉头蹙紧,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反手一剑便将偷袭的吴祚震飞出去!


    吴祚撞在廊柱上,吐血昏厥。


    “秦箴!”卿娆失声惊呼,看着他左臂那道鲜血汩汩涌出的伤口,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


    她下意识伸手想去捂住那伤口,指尖触到一片湿黏滚烫,全是他的血。


    秦箴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目光冷冽如冰,先扫过仓皇退走的吴越等人的背影,才缓缓低头,看向怀中脸色煞白、满眼惊惶的卿娆。


    “无妨,一点小伤。”


    话落,院门再次被踹开,外头脚步声急促,一名身着四品刺史官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领着大批州府兵丁疾步闯入,瞬间将庭院内外控制得水泄不通。


    他一眼便看到院中狼藉、血迹斑斑,以及被麒麟卫押着的向垚和昏死的吴祚,再看到倚在卿娆身侧、左臂鲜血淋漓、面色苍白的秦箴,顿时面色剧变,疾行数步至近前,撩袍便拜,声音带着惊惶与请罪的沉重:“臣冀州刺史蒋峦护驾来迟!致使圣上与娘娘受惊遇险,罪该万死!请圣上、娘娘重重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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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箴蹙紧眉头,似是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额角冷汗更甚,整个人几乎半靠在卿娆身上,气息都弱了几分。


    他缓了缓,才抬起未受伤的手,虚虚一抬:“蒋卿平身,此事罪不在你。”


    他目光扫过瘫软如泥的向垚,冷声道:“将逆犯向垚收监,严加看管,朕要亲自审问。”


    蒋峦心头一紧,连忙躬身应道:“臣遵旨!”


    挥手示意手下上前接管向垚。


    秦箴顿了顿,气息微喘:“另外,传朕口谕,命冀州境内所有五品及以上官员,即刻至太守府议事厅候着,朕倒要亲自问问他们,这官,究竟是怎么当的。”


    此言一出,蒋峦及身后一众冀州官员皆面色发白,冷汗涔涔,连大气都不敢出,叩首领命道:“臣等遵旨!”


    趁着蒋峦吩咐属官去传令的空档,卿娆忍不住出声:“蒋大人,圣上伤势要紧,还请速速寻个医师过来。”


    蒋峦这才恍然惊觉,连忙道:“娘娘放心,臣随行带了州府最好的医官。”


    他立刻回头,朝身后人群中喊道:“蔡医师,快过来。”


    一名提着药箱、须发半白的老者连忙应声上前,跪在秦箴面前:“圣上,容臣先为您瞧瞧伤口。”


    秦箴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卿娆面上,笑道:“一点小伤,死不了。”


    卿娆显然没有他这样的好心态,心头生出下厌烦,暗恨怎得没将吴越打个半死。


    蔡医师小心翼翼地将秦箴的手臂放在桌上,又用剪子剪开秦箴伤口周围的衣袖。


    因着耽搁了些时候,那伤口外头糊上一层厚厚的血痂。


    蔡医师凝神道:“圣上,草民需得先将这血痂揭开,才可为您上药,还请您千万忍着些。”


    不过好在他瞧着这伤口,虽看起来吓人,却都是些并不深的皮外伤,养上一段功夫就能好全。


    他拿起一枚银镊子,小心翼翼的触及伤口,还不等动作,就听见男人重重的一声抽气。


    卿娆忍不住蹙眉道:“还请这位医师动作轻些。”


    蔡医师动作一顿,他这...他这还未动手呢。


    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听上首那位英明神武的圣上似忍受了极大痛意,颤着声道:“没关系,阿娆,这样的伤,朕早就受过不知凡几了。”


    话落,卿娆睫羽一颤,冷着脸瞪了秦箴一眼,转头问蔡医师:“这伤可严重?”


    蔡医师也算是游走在各大府邸之间的老人了,闻弦音而知雅意,方才有了圣上那般作态,他若是还不明白就太没眼力见了。


    因此,蔡医师拧了拧眉,沉重道:“圣上这伤,伤的极重,娘娘定要小心看护才是,若是一个不当,只怕...只怕这条胳膊都难保。”


    一旁的蒋峦闻言瞪大了双眼,心中咯噔一下。


    他也算是武夫出身,怎就看不出来圣上这伤这般严重。


    正要怀疑蔡医师是看走了眼时,便见上首的秦箴往卿娆怀中蹭了蹭,带着些委屈的鼻音道:“那便要有劳阿娆照顾我了。”


    话落,掠过蔡医师的目光带上了几分赞赏。


    果然,卿娆虽未答话,但是揽着秦箴的手臂不由得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