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醉鬼。"


    语气里满是无奈和纵容。


    今晚这"奖励"给的，比他处理一整天的跨国并购案还要耗神。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去打来温水，细致地帮叶衔青清理干净，又替他换上干净的睡衣。


    整个过程，叶衔青都睡得很沉，只是偶尔咂咂嘴，像是在回味梦里残留的甜点。


    收拾好一切，云霎才躺回床上，将睡得香甜的小醉猫揽进怀里。


    叶衔青无意识地在他胸口蹭了蹭，找到最熟悉的位置，发出满足的喟叹。


    云霎看着他恬静的睡颜，想着今晚这跌宕起伏的一切，忍不住失笑。


    算了，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好歹今晚应该能消停了。


    明天早上，还得记得给他准备醒酒汤和缓解头疼的药。


    带着这些念头，云霎也闭上了眼睛，搂着他的小醉猫，沉沉睡去。


    *


    翌日清晨，叶衔青是在一阵熟悉的红玫瑰信息素包裹中醒来的。


    宿醉的钝痛像是迟来的潮水，缓缓漫上他的太阳穴，带来一阵阵沉闷的抽痛。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下意识地想往身边的热源深处钻，寻求更多安抚。


    这一动，却牵动了身体其他部位的感知。


    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痛感，从身后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清晰地传来，并不尖锐，却持续地刷着存在感，伴随着腰肢和后腰隐隐的乏力。


    嗯？


    叶衔青的睫毛颤了颤，迷茫地睁开眼。


    意识回笼得有些缓慢。


    昨晚的记忆像是被打碎的拼图，散落一地，模糊不清。


    他记得去了霍澜的生日宴，有很多甜点，哥哥喂他吃了芒果慕斯……然后呢？


    好像自己偷偷吃了几个特别好吃的、甜甜的果冻？


    再然后……


    画面陡然变得暧昧而零碎。


    他记得自己好像特别特别黏人，抱着哥哥不撒手，还……还哭着讨要奖励？


    记忆的碎片猛地拼接起来。


    昏暗的卧室灯光，哥哥比平时更深沉的眼神，那种被完全掌控而且无处可逃的陌生感觉，不同于之前的奖励，还有自己不受控制的眼泪和哭诉……


    轰的一下，血液仿佛全都涌上了脸颊和耳朵。


    叶衔青猛地彻底清醒了，眼睛瞪得圆圆的，连宿醉的头疼都暂时被这巨大的羞耻感压了下去。


    他、他昨晚喝醉了……然后……居然……那样缠着哥哥……还、还哭了？！


    虽然和哥哥之间早已亲密无间，但那种完全被掌控，甚至被欺负到哭出来的体验………


    啊啊啊，这也太丢脸了吧！


    酒精放大了所有的感官，也让那些片段变得更加清晰和令人面红耳赤。


    他下意识地并拢双腿，那股残留的异样感让他浑身不自在，脚趾都尴尬地蜷缩起来。


    他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想看看云霎醒了没有。


    映入眼帘的是云霎近在咫尺的睡颜。


    Omega似乎还沉睡着，呼吸平稳悠长，唇色是餍足后自然的红润。


    他的一只手臂还搭在叶衔青的腰上，是一种充满占有欲和保护姿态的姿势。


    看起来哥哥睡得很沉。


    叶衔青稍稍松了口气，但心跳依旧快得厉害。


    他小心翼翼地试图把自己从云霎的怀抱里挪出来，动作轻得像是在拆弹，生怕惊醒了对方。


    他现在急需一点独处的时间来消化这巨大的羞耻和整理脑子里乱糟糟的记忆碎片！


    然而，他刚挪开一寸，搭在他腰上的手臂就收紧了。


    "醒了？"


    云霎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眼睛却已经睁开，琥珀色的眸子里清明一片，哪有半分睡意？


    他显然早就醒了，或许看了他害羞失措的样子好一会儿。


    叶衔青身体一僵，像被点了穴，瞬间不敢再动，连呼吸都屏住了，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云霎。


    "头还疼吗？"


    云霎仿佛没看到他这副羞愤欲绝的模样，自然地将手心贴在他的太阳穴上，力道适中地轻轻揉按着，缓解他的宿醉不适。


    那温柔的触碰让叶衔青鼻子一酸，更觉得委屈和丢脸了。


    他小声嘟囔，声音闷闷的："有点疼。"


    顿了顿，他又忍不住，声音更小了，几乎含在喉咙里："……后面也有点……不舒服。"


    说完他就后悔了，恨不得把舌头咬掉！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云霎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


    那笑声钻进叶衔青的耳朵里，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活该，"云霎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宠溺和一丝戏谑，“谁让你偷吃酒心甜点，还一连吃三个？醉成那只小疯猫的样子。”


    他俯过身，吻了吻叶衔青发烫的耳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和调侃："不过……昨晚某个小醉鬼一边哭一边讨要奖励的样子，倒是很可爱。"


    "哥哥！不许说！"


    叶衔青羞得猛地转过身，把滚烫的脸死死埋进枕头里，手脚并用地试图推开身边这个恶劣的人，声音带着羞恼的哭腔，"忘了！快把那些都忘了！"


    云霎笑着任由他毫无杀伤力地扑腾，轻易就制住了他的手腕，将他重新捞回怀里搂紧。


    "好，忘了忘了。"


    他从善如流地哄着，下巴蹭着叶衔青柔软的发顶，语气里的笑意却未减，"我们崽崽酒量差还贪吃，吃完就断片，什么都不记得了。"


    叶衔青埋在他怀里，闷闷地"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台阶，但通红的耳朵尖暴露了他远未平复的心情。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儿，云霎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给这只炸毛的小猫顺毛。


    直到叶衔青的情绪稍微平复，才听到云霎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以后还敢不敢乱吃外面的甜点了？嗯？"


    叶衔青在他怀里用力摇头。


    "真乖。"


    云霎满意地亲亲他的发旋，"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醒酒汤和吃的。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嗯？"


    他说着，便要起身。


    叶衔青却拉住了他的衣角。


    云霎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