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蛇帮和黑鹰会已经除名。"


    莫临调出全息投影，"剩下五个帮派的产业已经接管完毕，头目都按规矩给了教训。"


    叶衔青站在光影交界处，浅褐色的睫毛在冷光下像透明的蝶翼。


    他静静注视着赵成，这个曾经用下流眼神打量他的男人，此刻正狼狈地淌着口水。


    "为什么？"叶衔青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明明知道后果。"


    赵成咧开渗血的嘴角："叶少真以为……我们是被吓大的？"


    他神经质地笑起来，"青龙会一夜之间就没了，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我们？"


    束缚带被他挣得哗啦作响："云霎在黑道称王称霸这么多年，凭什么？就凭他够狠？"


    他突然盯着叶衔青，眼神黏腻得像毒蛇的信子，"不过……看到你之后我倒是明白了——他这是给自己养了个活靶子啊。"


    赵成咧开带血的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道上谁不知道云霎最宝贝他这个小Alpha？动不了云霎，还动不了你吗？"


    他神经质地笑起来，"那天宴会上，你穿着那身银灰色西装往那一站——"


    铁链突然被拽得笔直。


    "——简直就是在邀请别人毁掉你。"


    叶衔青瞳孔骤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早就该明白，自己是云霎的软肋，自然成了这些人眼中最好下手的突破口。


    "所以你们就赌上整个帮派？"


    他的声音轻得可怕，"就为了……看云霎痛苦？"


    赵成脸上的笑容突然扭曲："值啊！你是没看见昨晚他抱着你离开时的表情——"


    他模仿着云霎的语气，"''你最好祈祷他没事''，哈！堂堂云爷也有慌成这样的时候……


    云霎眼神骤冷，莫临立刻上前一步。


    叶衔青却抬手制止了他们。


    他走到赵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狼狈的男人："所以你们就想了这么下作的手段？"


    "下作？"赵成啐了口血沫，"黑道讲什么光明正大？"


    他眯起眼，"我们确实不敢动云霎，但能让他的Alpha当众发情出丑……想想就痛快。"


    地下室的温度仿佛骤降。


    叶衔青突然笑了，他弯腰凑近赵成，在对方骤然收缩的瞳孔中，缓缓拔出莫临腰间的匕首。


    "崽崽。"云霎轻声提醒。


    叶衔青没回头，只是用匕首拍了拍赵成抽搐的脸："知道吗？你们这些人最可悲的不是愚蠢……"


    刀尖轻轻划过对方颤抖的喉结，"而是根本不懂什么叫''珍视''。"


    赵成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茫然。


    "你们想看云霎失态？"叶衔青的声音很轻得，"可你们连让他皱下眉头都做不到。"


    匕首突然调转方向，柄端重重戳在赵成心口，"你们只会用这种下作手段，因为你们心里……"


    他直起身，浅褐色的眼睛里盛满怜悯："根本没有值得拼命保护的人。这样活着，很可悲吧？"


    赵成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你懂什么！我们刀口舔血的时候——"


    "所以更可笑啊。"叶衔青打断他，转身将匕首扔给莫临，"连拼命想守护的东西的都找不到，还谈什么意义？"


    他把匕首扔给莫临，从口袋里掏出消毒湿巾慢慢擦手："赤蛇帮的码头我要了，改建成音乐厅。"


    浅褐色的眸子扫过面如死灰的赵成，"至于他……按规矩办吧。"


    云霎挑眉："不亲自动手？"


    叶衔青摇头，走到云霎旁边："对了。"


    他转身看向赵成，"你说得对，云霎是够狠——"


    他蹲下身与赵成平视："但他从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让手下的弟兄们陪葬。"


    赵成瞳孔猛地收缩，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叶衔青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明知道招惹云霎会有什么后果，却还是为了一己私欲拖整个赤蛇帮下水。"


    他瞥了眼站在一旁的莫临，"这就是区别。"


    莫临适时地冷笑一声："赤蛇帮三百多号人，现在都在外面等着处置。赵帮主，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赵成面如死灰，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你们——"


    "不。"叶衔青打断他，声音很轻却让赵成的笑声戛然而止，"我们不会动他们。"


    赵成愣住了。


    "只要愿意归顺的，云间都会接收。"叶衔青看向莫临，"不愿意的，给遣散费让他们另谋生路。"


    莫临点头："已经安排好了。"


    赵成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不可能……你们……"


    "只有你，"云霎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刀，"必须死。"


    叶衔青最后看了赵成一眼，转身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赵成崩溃的嘶吼："虚伪！你们装什么仁义！"


    在关门的前一刻，叶衔青停下脚步："不是仁义。"


    他头也不回地说，"是规矩。"


    厚重的铁门关上，将歇斯底里的咒骂隔绝在内。


    叶衔青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差点跪倒，被云霎一把捞进怀里。


    "做得很好。"云霎吻了吻他汗湿的额头，"我们回家。"


    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莫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突然笑了笑，转身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回程的车上，叶衔青一直望着窗外。


    云霎伸手把他微凉的手指包在掌心："做得很好。"


    "我本来想……"


    叶衔青声音闷闷的，"但看到他那副样子……"


    他转头看向云霎，"哥哥，我是不是……"


    "很完美。"云霎打断他，吻了吻他的指尖，"我的崽崽就该干干净净的。"


    叶衔青眼眶一热，突然解开安全带扑过去抱住他。


    云霎连忙踩下刹车，无奈地拍他的后背："小心点。"


    "我以后会更厉害的！"


    叶衔青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带着鼻音，"下次一定保护好你！"


    云霎失笑，揉着他后颈微微发烫的腺体："好。"


    夜色在车窗外交织，叶衔青安静了一会儿，突然说："哥哥，我现在想学好多东西，格斗、枪械、侦查……"


    他抬起头，眼神认真，"这样就不会成为你的软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