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机的车是辆低调的黑色奔驰，司机沉默地接过行李。


    叶衔青窝在后座，透过车窗看雨中的城市——哥特式尖顶在灰蒙的天色里若隐若现，石板路上行人匆匆，有撑着伞的情侣在红绿灯下接吻。


    "冷吗？"云霎握住他的手。


    叶衔青摇头，顺势把腿搭到他膝盖上："想吃热的。"


    云霎早有准备，从保温袋里取出一个牛皮纸包。


    拆开时热气腾起，露出金黄色的玉米糕——米兰街头最常见的小吃，表层还滋滋冒着黄油香。


    "什么时候买的？"叶衔青眼睛一亮。


    "你睡着的时候，"云霎撕下一小块喂他，"小心烫。"


    玉米糕外酥里糯，叶衔青满足地眯起眼，舌尖舔过云霎指尖的碎屑。


    窗外雨势渐大，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成河，而车内暖意融融，红玫瑰与竹叶的气息无声交融。


    司机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立刻识趣地升起了隔板。


    刚到酒店，酒店门童见到车牌号就小跑着迎了上来。


    "您的套房在顶层，"经理恭敬地递上房卡，"按照要求准备了加湿器和颈椎枕。"


    云霎颔首，手臂始终环在叶衔青腰间。


    电梯上升时，叶衔青懒洋洋靠着他数楼层，突然轻笑："哥哥，你猜周予安现在到冰岛了没？"


    "应该还在赫尔辛基转机。"云霎捏他后颈，"季明远刚发消息说，某人把护照塞进了羽绒服内袋，过安检时差点拆了整件衣服。"


    叶衔青笑得差点呛到，被云霎趁机喂了口水。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顶层，走廊尽头，套房的门已经无声敞开。


    房间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氛。


    叶衔青一进门就扑进蓬松的大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道："饿……"


    云霎单膝跪在床边帮他脱鞋："玉米糕白吃了？"


    "那是零食。"叶衔青翻身，拽着他的领带把人拉下来，"正餐呢？"


    云霎顺势撑在他上方，鼻尖蹭过腺体贴："客房服务还是出去吃？"


    "不要动……"叶衔青突然搂住他的脖子，腿缠上他的腰，"就这样待会儿。"


    云霎纵容地压下来，重量却小心地控在手臂间。


    叶衔青的呼吸渐渐平稳，睫毛扫在他颈侧像小扇子。


    窗外雨声淅沥，远处传来教堂钟声，恍惚间仿佛时光静止。


    直到叶衔青的肚子"咕"地抗议了一声。


    云霎低笑着起身："叫餐吧。"


    "要提拉米苏当餐后甜点。"


    "不行。"


    "就一口——"


    "叶衔青。"


    alpha立刻缩进被子里装死，只露出一撮翘起的头发。


    云霎揉揉那撮呆毛，拿起床头的电话拨通了餐厅。


    暮色透过纱帘漫进来，在地毯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点餐的间隙，云霎回头看了眼床上鼓起的一团——


    叶衔青已经自己爬出来，正跪坐在落地窗前看雨中的米兰大教堂，侧脸在霓虹初上的城市光影里格外柔软。


    云霎放下电话，无声地走过去，从背后将他拥入怀中。


    "哥哥，"叶衔青仰头靠在他肩上，"明天能去屋顶吗？"


    "明天要先去见合作商，"云霎吻他发顶，"谈完合作有时间就去。"


    叶衔青转身，突然咬住他的喉结："那现在先带我看看浴室？"


    云霎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云霎抱着叶衔青走进浴室，磨砂玻璃门在身后自动合拢。


    竹叶清香混着红玫瑰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缠绵，叶衔青的犬齿抵在他喉结处，湿热的呼吸烫得他耳尖发红。


    "先放水。"云霎将人放在大理石洗手台上，转身时却被拽住衣角。


    叶衔青的指尖顺着他的腰线滑进衬衫下摆，alpha灼热的体温透过布料灼烧着他的皮肤。


    "哥哥帮我脱。"叶衔青晃着腿，浴袍带子不知何时已经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云霎呼吸一滞，伸手解开他衬衫纽扣时，竹香突然浓烈地包裹上。


    氤氲水汽很快填满浴室。


    叶衔青把云霎压在雾蒙蒙的玻璃隔断上，花洒的热水顺着alpha紧绷的背肌流下。


    他低头舔掉omega睫毛上的水珠："半个月前你就答应过的......在浴室。"


    云霎的抗议被吞进缠绵的吻里。


    蒸腾的雾气中，玫瑰香被竹叶气息层层浸透，花洒水声盖不住黏腻的水声。


    叶衔青的虎牙磨着他后颈的腺体，却体贴地没有加深标记——明天还有重要工作。


    等云霎用浴巾裹住叶衔青时，自己的手腕已经印着几道红痕。


    alpha湿漉漉的发梢蹭着他肩窝："腿软了。"


    撒娇的语气和方才判若两人，云霎无奈地托住他的膝弯，像抱小孩似的把人抱出浴室。


    客房服务恰好在此时按响门铃。


    叶衔青裹着毯子窝在落地窗边，看云霎将餐车推到床边。


    奶油蘑菇汤的香气弥漫开来，alpha突然从背后抱住正在摆餐具的omega："喂我。"


    "刚才不是还很凶？"云霎耳尖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叉子却已经叉起一块小牛排。


    叶衔青就着他的手咬住食物，顺势将人压进羽绒被里："哥哥喂的比较香。"


    竹香信息素又不安分地缠绕上来，直到云霎红着脸塞给他半块面包才作罢。


    提拉·还是点了·米苏的咖啡粉沾在叶衔青嘴角时，云霎下意识用拇指去擦，却被alpha含住指尖。


    "该睡了。"云霎红着耳尖抽回手，把餐车推到门外。


    叶衔青正用终端查天气预报，闻言立刻扑上来环住他的腰："明天好像是个晴天。"


    "嗯，谈完合作就带你去玩。"云霎转身揉乱alpha的头发，却被叶衔青就势压倒在床。


    竹香温柔地笼罩下来，带着沐浴后潮湿的水汽："那现在先哄我睡觉。"


    凌晨三点云霎被热醒时，发现叶衔青正睁着眼睛玩他的头发。


    alpha的体温隔着睡衣源源不断传来，显然还在和时差作斗争。


    "闭眼。"云霎释放出安抚信息素，红玫瑰的香气在黑暗里静静绽放。


    叶衔青把脸埋进他颈窝，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纱帘落在交缠的发丝上，米兰大教堂的尖顶在窗外闪着微光。